元珍灿然贬三秩调极边顷之庆远及御史李楠
等申救帝益怒夺其俸谪元珍等极边杂职俄御史
周家栋指陈时政语过激帝迁怒元珍等皆除其名
然察疏亦下诸被留者皆自免去光宗即位起元珍
光禄少卿时辽渖既没故赞画主事刘国缙入南四
卫以招抚军民为名投牒督饷侍郎令发舟南济议
者欲推为东路巡抚元珍上疏言国缙乃李成梁义
儿成梁弃封疆国缙为营免遂基祸本杨镐李如柏
丧师国缙甫为赞画即奏保二人欲坐杜松以违制
创议用辽人冒官帑二十万金募土兵三万曾不得
一卒之用被劾解官乃忽拥数万众欲问道登莱窜
处内地万一敌中间谍阑入其间何以备之疏下兵
部巡抚议遂寝未几元珍卒官初元珍罢归以讲学
为事又与钱一本为同善会表节义恤鳏寡行义重
于时时雍汶上人万历二十年进士知丹徒县历户
兵二部主事既除名未及起用而卒
  汤显祖
按明外史本传显祖字若士临川人少善属文有时
名张居正欲其子及第罗海内名士以张之闻显祖
及沈懋学名命诸子延致显祖谢弗往懋学遂与居
正子嗣修偕及第显祖至十一年始成进士授南京
太常博士就迁礼部主事十八年帝以星变严责言
官欺蔽并停俸一年显祖上言曰言官岂尽不肖盖
陛下威福之柄潜为辅臣所窃故言官向背之情亦
为默移御史丁此吕首发科场欺蔽申时行属杨巍
劾去之御史万国钦极论封疆欺蔽时行讽同官远
谪之一言相侵无不出之于外使言官皆回心惕息
而时行安然无指摘之虞于是无耻之徒但知自结
于执政所得爵禄直以为执政与之纵他日不保身
名今日固巳富贵矣给事中杨文举奉诏理荒政征
贿巨万抵杭日宴西湖鬻狱市荐以渔厚利辅臣乃
及其报命擢首谏垣给事中胡汝宁攻击饶伸不过
权门鹰犬以其私人猥见任用夫陛下方责言官欺
蔽而辅臣欺蔽自如失今不治臣谓陛下可惜者四
朝廷以爵禄植善类今直为私门蔓桃李是爵禄可
惜也群臣风靡罔识廉耻是人才可惜也辅臣不越
例予人富贵不见为恩是成宪可惜也陛下御天下
二十年前十年之政张居正刚而多欲以群私人嚣
然坏之后十年之政时行柔而多欲以群私人靡然
坏之此圣政可惜也乞立斥文举汝宁诫谕辅臣省
愆悔过帝怒谪徐闻典史稍迁遂昌知县二十六年
上计京师投劾归又明年大计主者议黜之李维祯
为监司力争不得竟夺官家居二十年卒显祖意气
慷慨善李化龙李三才梅国祯后皆通显有建竖而
显祖蹭蹬穷老三才督漕淮上遣书迎之谢不往少
以文章自命其论古文谓本朝以宋濂为宗李梦阳
王世贞辈虽气力强弱不同等赝文耳子开远自有


 谏诤部名臣列传二十七
  明七
  姜士昌
按明外史本传士昌字仲文丹阳人父宝字廷善嘉
靖三十二年进士官编修不附严嵩出为四川提学
佥事再转福建提学副使累迁南京国子监祭酒请
罢纳粟例复积分法又请令公侯伯子弟及举人尽
入监肄业诏皆从之累官南京礼部尚书清修淳行
不竞于物尝割田千亩以赡宗族士昌五岁授书至
惟善为宝以父名辍读拱立师大奇之举万历八年
进士除户部主事进员外郎请帝杜留中录遗直举
召对崇节俭寻进郎中以省亲去还朝言吏部侍郎
徐显卿构陷张位少詹事黄洪宪力挤赵用贤宜黜
之以警官邪主事邹元标参政吕坤副使李三才素
着直谠宜拔擢以厉士节又请复连坐之法慎巡抚
之选旌苦节之士重赃吏之罚以核名实疏入给事
中李春开劾其出位遂下诏禁诸司毋越职刺举已
因风霾请早建国本贵妃父郑承宪乞改造父茔诏
予五千金士昌言太后兄陈昌言止五百金而妃家
乃十之何以示天下弗纳稍迁陕西提学副使江西
参政三十四年大学士沈一贯沈鲤相继去国明年
秋士昌赍表入都上疏言皇上听一贯鲤并去舆论
无不快一贯而惜鲤夫一贯招权罔利大坏士风吏
道恐天下林居贞士与己龃龉一切阻遏以杜将来
即得罪张居正诸臣皇上素知其忠义注意拔擢者
皆摈不复用甚则借他事处之其直道左迁诸人久
经迁转在告者一贯亦摈不复用在廷守正不阿魁
磊老成之彦小有同异亦巧计罢之且空部院以便
于择所欲用空言路以便于恣所欲为空天下诸曹
与部院言路等使人不疑至于己所欲用所欲为者
又无不可置力而得志所不欲者辄流涕语人曰吾
力不能得之皇上善则归己过则归君人人知其不
忠夫鲤不肥身家不择利便惟以众贤效之君较一
贯忠邪远甚一贯既归货财如山金玉堆积鲤家徒
壁立贫无余资较一贯贪廉远甚一贯患鲤邪正相
形借妖书事倾害非皇上圣明几至大&#臣以为辅
臣若一贯邪异常直合古今奸臣卢杞章而三
矣然竟无一人以鲤一贯之贤奸为皇上正言别白
者臣窃痛之且一贯之用由王锡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