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申时行等疏言故事御史建自北京即
日投揭台长南京则以三日藩臣废故事薄罚未为
过必如敷教言将尽抑大臣而后可耶副都御史詹
仰庇劾敷教煽惑人心淆乱国是诏敷教归省过三
年以教职用大学士许国以敷教其门生而疏语侵
己尤愤自请罢斥因言迩来建言成风可要名可躐
秩又可掩过故人竞趋之为捷径此风既成莫可救
止方今京师讹言东南赤旱臣未为忧而独忧此区
区者彼止一时之灾此则世道之虑也时来亦乞休
力诋敷教及主事饶伸帝慰留国时来都给事中陈
与郊复上疏极诋建言诸臣帝亦不问二十年夏起
敷教凤翔教授旋迁国子助教明年力争三王并封
又上书王锡爵言中宫有出而始重则仁圣之心不
安后宫有出而终轻则慈圣之体亦屈锡爵无以难
寻以救南星谪光州学正省母归遂不复出敷教A
身严苦垢衣粝食终身未尝受人馈家居二十年力
持清议乡人欲为非惮不敢终即大吏有举动多用
敷教言而止后与宪成兄弟及攀龙辈讲学卒赠尚
宝司丞
  安希范 谭一召 孙继有
按明外史本传希范字小范无锡人万历十四年进
士授行人迁礼部主事乞便养母改南京吏部二十
一年行人高攀龙以赵用贤去国疏争之与郑材杨
应宿相讦攀龙谪揭阳典史御史吴弘济复争亦被
黜希范上疏曰近年以来正直之臣不安于位敢言
之士削迹于朝赵南星孟化鲤为选郎秉公持正乃
次第屏黜赵用贤节概震天下止以吴镇竖子一疏
而归使应宿材得窥意指交章攻击至如孙x之清
修公正李世达之练达刚明李祯之孤介廉方并朝
廷仪表x世达先后去国祯亦坚怀去志天下共惜
诸臣不用而疑阁臣娼嫉不使竟其用也高攀龙一
疏正直和平此陛下忠臣亦辅臣诤友至如应宿辨
疏涂面丧心无复人理明旨下部科勘议未尝不是
攀龙非应宿及奉处分之诏则应宿仅从薄谪攀龙
反窜炎荒辅臣误国不忠无甚于此乃动辄自文诿
之宸断坐视君父过举弼违补衮之谓何苟俟降斥
之后阳为申救以愚天下耳目而天下早已知其肺
肝矣吴弘济辨别君子小人较若苍素乃与攀龙相
继得罪臣之所惜不为二臣正恐君子皆退小人皆
进谁为受其祸者乞陛下立斥应宿材为小人媚
之戒复攀龙弘济官以奖忠良并严谕阁臣王锡爵
无挟私植党仇视正人则相业光而圣德亦光矣时
南京刑部郎中谭一召主事孙继有方以劾锡爵被
谴希范疏入帝怒斥为民希范恬静简易与东林讲
学之会熹宗嗣位将起官先卒赠光禄少卿一召大
庾人继有余姚人一召疏曰辅臣锡爵再辅政以来
斥逐言者无虚月攀龙弘济之黜一何甚也自赵南
星秉公考察锡爵含怒积愤故南星一挂弹章而斥
于孔兼薛敷教张纳陛等一申救而斥孟化鲤等一
推张栋而斥李世达孙x又相继罢去矣怒心横生
触事辄发又安知是非公论耶继有疏曰吴弘济救
攀龙则黜黄纪贤吴文梓救弘济则罚郑材倾陷善
类而黜罚不加何其舛也今所指为攀龙罪者以攀
龙谓陛下不亲一事批答尽出辅臣然疏内初无此
语何以服攀龙心然此犹小者耳本兵经略安危所
系乃以匪人石星宋应昌任之岂不&#国家大计哉
与一召疏并上帝怒曰近罪攀龙出朕独断小臣无
状诋诬阁臣朋奸党恶不可不罪其除一召名谪继
有极边杂职给事中叶继美疏救二人及希范帝益
怒并除继有名遣官逮希范一召夺继美俸一年锡
爵力救诏免逮诸人遂废于家继有终知府
  刘元珍 庞时雍
按明外史本传元珍字伯先无锡人万历二十三年
进士初授南京礼部主事进郎中亲老归养起南京
职方厘汰老弱营军岁省银二万有奇三十三年京
察吏部侍郎杨时乔都御史温纯尽黜政府私人钱
梦皋等大学士沈一贯密为地诏给事御史被黜者
皆留且不下察疏元珍方服阕需次抗疏言一贯自
秉政以来比昵人丛聚奸慝假至尊之权以售私
窃朝廷之恩以市德使夫守法者不聊席奥者无忌
二百年巨典一旦决裂而陛下顾独任其咎罔上不
忠孰大于是近见梦皋有疏每以党加人从古小人
未有不以朋党之说先空善类者所关治乱安危之
机非细故也疏奏留中一贯亟自辨乞明示独断之
意以释群疑梦皋亦诋元珍为温纯鹰犬疏皆不报
未几敕谕廷臣以留用言官之故贬元珍一秩调边
方一贯佯救给事御史侯庆远叶永盛等亦争之不
从时员外郎贺灿然南京御史朱吾弼相继论察典
而主事庞时雍则直攻一贯欺罔者十误国者十且
曰一贯之富贵日崇陛下之社稷日坏问国之乱萌
朝之疵政则曰上为政我不知也不则曰吾谋不用
也曰吾逆知其无补不若从容以图之也同妾妇之
顺从效阍寺之曲谨真孔子所谓鄙夫孟子所称民
贼顷南郊雷震正当一贯奏请颁行敕谕之时意者
天厌其奸以警悟陛下俾早除谗慝乎帝得疏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