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以股肱耳目治乱安危所系而一切
若此陛下虽有尧舜之聪明将谁使言之谁使行之
夫日者阳也食之者阴也四月正阳之月阳极盛阴
极衰之时而阴干阳故其变为大惟陛下畏天威听
明命大运干刚大明邪正毋违经义毋郁民心则天
意解矣若夫伐鼓用币素服彻乐而无懿德善政之
实非所以应天也帝览而善之以为相州教授后蔡
京复籍上书人以为邪等免所居官久之调绩溪
令移病归始居郏城治地数亩为婆娑园屏处十余
年人无贵贱长少悉尊师之宣和六年起通判宁化
军召为殿中侍御史既至而钦宗即位授右正言上
疏曰六月一日诏书诏谏臣直论得失以求实是有
以见陛下求治之切也数十年来王公卿相皆自蔡
京出要使一门生死则一门生用一故吏逐则一故
吏来更持政柄无一人立异无一人害己者此京之
本谋也安得实是之言闻于陛下哉谏议大夫冯
近上章曰士无异论太学之盛也噬懈椅此奸言
乎王安石除异己之人着三经之说以取士天下靡
然雷同陵夷至于大乱此无异论之效也京又以学
校之法驭士人如军法之驭卒伍一有异论累及学
官若苏轼黄庭坚之文范镇沈括之杂说悉以严刑
重赏禁其收藏其苛锢多士亦已密矣而视桃晕
太学之盛欺罔不巳甚乎原京与首锬颂斓胤裉
所系国家治乱由之以分不可忽也仁宗英宗选敦
朴敢言之士以遗子孙安石目为流俗一切逐去司
马光复起而用之元佑之治天下安于泰山及章
蔡京倡为绍述之论以欺人主绍述一道德而天下
一于谄佞绍述同风俗而天下同于欺罔绍述理财
而公私竭绍述造士而人材衰绍述开边而塞尘犯
阙矣元符应诏上书者数千人京遣腹心考定之同
己为正异己为邪视刖┩者也故列于正京之术
破坏天下于兹极矣尚忍使其余&#再破坏邪京奸
邪之计大类王莽而朋党之众则又过之愿斩之以
谢天下累章极论时议归重忽得挛疾不能行三求
去帝惜之不许吕好问徐秉哲为言乃以龙图阁直
学士主管嵩山崇福宫命下而卒平生为文至多
辄为人取去箧无留者尢长于诗清峭雄深有法度
无子&#卫昂集其遗文为三十卷传于世
  胡寅
按宋史本传寅字明仲安国弟之子也寅将生弟妇
以多男欲不举安国妻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取而
子之少桀黠难制父闭之空阁其上有杂木寅尽刻
为人形安国曰当有以移其心别置书数千卷于其
上年余寅悉成诵不遗一卷游辟雍中宣和进士甲
科靖康初以御史中丞何荐召除秘书省校书郎
杨时为祭酒寅从之受学迁司门员外郎金人陷京
师议立异姓寅与张浚赵鼎逃太学中不书议状张
邦昌伪立寅弃官归言者劾其离次降一官建炎三
年高宗幸金陵枢密使张浚荐为驾部郎官寻擢起
居郎金人南侵诏议移跸之所寅上书曰昨陛下以
亲王介弟出师河北二圣既迁则当纠合义师北向
迎请而遽膺翊戴亟居尊位斩戮直臣以杜言路南
巡淮海偷安岁月敌入关陕漫不捍御盗贼横溃莫
敢谁何元元无辜百万涂地方且制造文物讲行郊
报自谓中兴金人乘虚直捣行在匹马南渡淮甸流
血迨及返正宝位移跸建康不为久图一向畏缩远
避此皆失人心之大者也自古中兴之主所以能克
复旧物者莫不本于愤耻恨怒不能报怨终不苟已
未有乘衰微阙绝之后固陋以为荣苟且以为安而
能久长无祸者也黄潜善与汪伯彦方以乳妪护赤
子之术待陛下曰上皇之子三十人今所存惟圣体
不可不自重爱曾不思宗庙则草莽湮之陵阙则
锸惊之堂堂中华戎马生之潜善伯彦所以误陛下
陷陵庙蹙土宇丧生灵者可胜罪乎本初嗣服既不
为迎二圣之策因循远狩又不为守中国之谋以致
于今德义不孚号令不行刑罚不威爵赏不劝若不
更辙以救垂亡则陛下永负孝悌之愆常有父兄之
责人心一去天命难恃虽欲羁栖山海恐非为自全
之计愿下诏曰继绍大统出于臣庶之谄而不悟其
非巡狩东南出于侥幸之心而不虞其祸金人逆天
乱伦朕义不共天志思雪耻父兄旅泊陵寝荒残罪
乃在予无所逃责以此号召四海耸动人心决意讲
武戎衣临阵按行淮襄收其豪英誓以战伐天下忠
义武勇必云合响应陛下凡所欲为孰不如志其与
退保吴越岂可同年而语哉自古中国强盛如汉武
帝唐太宗其得志四裔必并吞扫灭极其兵力而后
已中国礼义所自出也恃强凌弱且如此今乃以仁
慈之道君子长者之事望于凶顽之粘罕岂有是理
哉今日图复中兴之策莫大于罢绝和议以使命之
币为养兵之资不然则僻处东南万事不竞纳赂则
孰富于京室纳质则孰重于二圣反复计之所谓乞
和决无可成之理夫大乱之后风俗靡然欲丕变之
在于务实效去虚文治兵择将誓戡大憝者孝弟之
实也遣使乞和冀幸万一者虚文也屈己求贤信用
群策者求贤之实也外示礼貌不用其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