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未甚尽知臣谓宜诏侍从近臣每日
轮一员直资善堂夜则宿于崇文院以备非时宣召
伏望圣慈少解严重细加访问以广聪明裨益大政
又曰臣屡曾上言乞诏侍从近臣每日轮直宿以备
非时宣召已蒙开纳将谓即时施行自后迁延日久
窃意内外之臣必有欺惑天听而沮难之者其意盖
欲陛下常居禁中不与群下相接以壅蔽聪明而固
其权宠此岂忠臣之所为而陛下之福耶臣愿陛下
断自圣意使之更直听政余暇特赐召对与之从容
讲论古今治体民间情伪使各竭其胸臆所有而陛
下更加采择是者取之非者舍之忠者进之邪者黜
之如此则下情尽达而圣德日新矣
 臣按侍从之臣固当朝夕人主左右无间昼夜者
 也若惟进见有时第于视朝行礼之时暂尔行立
 则又与群臣无异乌在其为侍从哉是以昼则更
 直夜则入宿非但以备不时宣召万一宫禁有不
 测之变亦必得人以筹度处置属笔命辞不然仓
 卒之间何以应变哉
范纯仁言于其君曰本朝设侍从之官自待制谏议
已上学士舍人皆是古来九卿之职朝廷待之恩礼
既异士民瞻仰位望亦崇是宜朝夕论思同共休戚
今乃忘本徇末择易舍难只将主判司局便为己之
职事人情既务因循朝廷不加考核其间乃有优游
缄默养望待迁无爱君忧国之言乏尽忠补过之义
或有时政得失唯能退有后言处之不惭仅同胡越
未必人人苟禄盖因习以成风伏望明降诏旨督责
近侍凡是朝廷阙失并须论列奏陈所上封章其尽
心论奏而言多中理者稍加褒进其持禄不言或言
而无取者量行黜责如此则庶职修举朝廷获多士
之助近臣免尸素之讥
 臣按侍从之臣非止一类凡在代言讲读之属与
 夫给事左右之臣皆是也虽其执事各有主判司
 局然于供职之外皆当蓄见闻以备顾问进言说
 以尽规益不可但缄默而已也
周礼内史掌王之八枋之法以诏王治凡命诸侯及
孤卿大夫则策命之
 吴澄曰内史犹今之内制翰林之职也
 臣按八枋诏于冢宰内史复掌以诏王盖史官公
 论之所出爵禄废置杀生予夺之柄有所不公史
 氏直笔以书之吴澄谓内史为翰林之职盖以其
 命诸侯公卿大夫则策命之犹今学士院之草制
 诏也然谓之史乃掌文书赞治之名今制并史馆
 于翰林其亦此意欤我太祖皇帝于吴元年已置
 翰林院以陶安为翰林学士于是设承旨学士侍
 读侍讲学士直学士及待制应奉等官洪武九年
 诏定百官品级承旨与六部尚书俱正三品学士
 从三品侍讲学士从四品十八年三月始定翰林
 官制而革承旨直学士待制应奉之名设学士二
 员秩五品讲读学士各一员从五品其属则有侍
 讲侍读五经博士典籍侍书待诏外此又设修撰
 编修检讨以为史官皆属之翰林院焉夫学士代
 言之官讲读经筵之职五经博士典籍则前代秘
 书之属侍书待诏则前代供奉之名而所谓史官
 者则前代著作起居之任也今则并属于翰林则
 是今代翰林一司实兼前代诸职其职任尤非他
 用比也永乐初太宗皇帝又柬七人者入内阁专
 知制诰备顾问参预机务然其秩犹止五品也至
 仁宗皇帝又于本官上加以卿佐师保其任用尤
 为重焉历任既久又易本官以文渊阁大学士华
 盖殿谨身殿武英殿大学士云
唐书学士之职本以文学言语备顾问出入侍从因
得参谋议纳谏诤其礼尤宠而翰林院者待诏之所
也唐制乘舆所在必有文词经学之士自太宗时名
儒学士时时召以草制然犹未有名号干封以后始
召文士元万顷等草诸文词常于北门候进止时人
谓之北门学士元宗初制翰林待诏以张说张九龄
等为之掌四方表疏批答应和文章既而又以中书
务剧文书多壅滞乃选文学之士号翰林供奉与集
贤院学士分掌制诏书敕后又改供奉为学士别置
学士院专掌内命凡拜免将相号令征伐皆用白麻
其后选用益重而礼遇益亲至号为内相天子私人
内宴则居宰相之下一品之上唐之学士弘文集贤
分隶中书门下省而翰林学士独无所属
 臣按此设立翰林院之始夫翰林之设三代以前
 无有也然汤诰微子之命之类其体制言辞类非
 人君所自言者安知当时无代言之臣哉但其名
 制不见于经典无可考耳汉制尚书郎主作文书
 起草五日一美食下天子一等虽无代言之名其
 端已见于此矣至唐以后始设官以掌王言居禁
 林深严之地为天子亲信之臣人主之心欲有所
 言欲有所为欲有所谋猷于庙堂欲有所施设于
 朝廷欲有所播告于天下喜其人欲有以奖之怒
 其人欲有以责之皆假诸其手俾代王言以宣其
 心传其意必得夫□敏开通之士谙练该博之才
 授旨即得其心听言即知其意而言又足以成文
 文又能以成章举理而不遗其事通今而不悖乎
 古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