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又言唐太
宗能以权智御臣下对曰太宗之德以能屈己从谏
尔帝善其言未几同知枢密院事有欲复肉刑者议
取死囚试劓刖公着曰试之不死则肉刑遂行矣乃
止夏人幽其主将大举讨之公着曰问罪之师当先
择帅苟未得人不如勿举及兵兴秦晋民力大困大
臣不敢言公着数白其害元丰五年以疾丐去位除
资政殿学士定州安抚使俄永乐城陷帝临朝叹曰
边民疲弊如此独吕公着为朕言之耳徙扬州加大
学士将立太子帝谓辅臣当以吕公着司马光为师
傅哲宗即位以侍读还朝太皇太后遣使迎问所欲
言公着曰先帝本意以宽省民力为先而建议者以
变法侵民为务与己异者一切斥去故日久而弊愈
深法行而民愈困诚得中正之士讲求天下利病协
力而为之宜不难矣至则上言曰人君初即位当正
始以示天下修德以安百姓修德之要莫先于学学
有缉熙于光明则日新以底至治者学之力也谨昧
死陈十事曰畏天爱民修身讲学任贤纳谏薄敛省
刑去奢无逸又乞备置谏员以开言路拜尚书左丞
门下侍郎元佑元年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三
省并建中书独为取旨之地乃请事于三省者与执
政同进呈取旨而各行之又执政官率数日一聚政
事堂事多决于其长同列莫得预至是始命日集遂
为定制与司马光同心辅政推本先帝之志凡欲革
而未暇与革而未定者一一举行之民欢呼鼓舞咸
以为便光薨独当国除吏皆一时之选科举罢词赋
专用王安石经义且杂以释氏之说凡士子自一语
上非新义不得用学者至不诵正经唯窃安石之书
以干进精熟者转上第故科举益弊公着始令禁主
司不得出题老庄书举子不得以申韩佛书为学经
义参用古今诸儒说毋得专取王氏复贤良方正科
右司谏贾易以言事讦直诋大臣将峻责公着以为
言止罢知怀州退谓同列曰谏官所论得失未足言
顾主上春秋方盛虑异时有进谀说惑乱者正赖左
右争臣耳不可豫使人主轻厌言者也众莫不叹服
吐蕃首领鬼章青宜结久为洮河患闻朝廷弭兵省
戍阴与夏人合谋复取熙岷公着白遣军器丞游师
雄以便宜谕诸将不逾月生致于阙下帝宴近臣于
资善堂出所书唐人诗分赐公着乃集所讲书要语
明白切于治道者凡百篇进之以备游意翰墨为圣
学之助三年四月恳辞位拜司空同平章军国事宋
兴以来宰相以三公平章重事者四人而公着与父
居其二士艳其荣诏建第于东府之南启北扉以便
执政会议凡三省枢密院之职皆得总理间日一朝
因至都堂其出不以时盖异礼也明年二月薨年七
十二太皇太后见辅臣泣曰邦国不幸司马相公既
亡吕司空复逝痛闵久之帝亦悲感即诣其家临奠
赐金帛万赠太师申国公谥曰正献御书碑首曰纯
诚厚德公着自少讲学即以治心养性为本平居无
疾言遽色于声利纷华泊然无所好暑不挥扇寒不
亲火简重清静盖天禀然其识虑深敏量闳而学粹
遇事善决苟便于国不以私利害动其心与人交出
于至诚好德乐善见士大夫以人物为意者必问其
所知与其所闻参互考实以达于上每议政事博取
众善以为善至所当守则毅然不回夺神宗尝言其
于人材不欺如权衡之称物尤能避远声迹不以知
人自处始与王安石善安石兄事之安石博辩骋辞
人莫敢与亢公着独以精识约言服之安石尝曰疵
吝每不自胜一诣长者即废然而反所谓使人之意
消者于晦叔见之又谓人曰晦叔为相吾辈可以言
仕矣后安石得志意其必助己而数用公议列其过
失以故交情不终于讲说尤精语约而理尽司马光
曰每闻晦叔讲便觉己语为烦其为名流所敬如此
绍圣元年章为相以翟思张商英周秩居言路论
公着更熙丰法度削赠谥毁所赐碑再贬建武军节
度副使昌化军司户参军徽宗立追复太子太保蔡
京擅政复降左光禄大夫入党籍寻复银青光禄大
夫绍兴初悉还赠谥子希哲希纯
  安焘
按宋史本传焘字厚卿开封人幼警悟年十一从学
里中羞与群儿伍闻有老先生聚徒往师之先生曰
汝方为诵数之学未可从吾游当群试省题一诗中
选乃置汝焘无难色诗成出诸生上由是知名登第
调蔡州观察推官至太常丞主管大名府路机宜文
字用欧阳修荐为秘阁校理判吏部南曹荆湖北路
转运判官提点刑狱兼常平农田水利差役事时方
兴新法奉行之吏或迎合求进司农符檄日夜下如
免役增宽剩造簿供手实青苗责保任追胥苛切其
类旁午焘平心奉法列其泰甚于朝移使京东路过
阙入见神宗伟其仪观留检正中书孔目房修起居
注元丰初高丽新通使假焘左谏议大夫往报之高
丽迎劳馆饩加契丹礼数等使近臣言王遇使者甚
敬出诚心非若奉契丹苟免边患而已焘笑答曰尊
中华事大国礼一也特以罕至有加尔朝廷与辽国
通好久岂复于此较厚薄哉使还帝以为知礼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