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为乱神宗曰大帅诚难其人吕公着曰既
无其人曷若已之固曰公着言是也初议五路入讨
会于灵州李宪由熙河入辄不赴灵州乃自开兰会
欲以弭责固曰兵法期而后至者斩今诸路皆进而
宪独不行虽得兰会罪不可赦神宗不听其后师果
无功神宗曰朕始以孙固言为迂今悔无及矣改大
中大夫枢密副使进知院事以疾避位拜观文殿学
士知河阳寻提举嵩山崇禧宫哲宗即位以正议大
夫知河南府徙郑州元佑二年召除侍读提举中太
一宫遂拜门下侍郎哲宗与太皇太后矜其年高每
朝会豫节拜仪听休于幄次固数乞骸骨太皇太后
曰卿先帝在东宫时旧臣今帝新听政勉留辅导或
体中未安取文书于家治之可也固感激强起视事
复知枢密院事累官右光禄大夫五年卒年七十五
哲宗太皇太后皆出声泣时文彦博致仕归洛将宴
饯崇政殿以固在殡罢之辍视朝二日赠开府仪同
三司谥温靖固宅心诚粹不喜矫亢与人居久而益
信故更历夷险而不为人所疾害尝曰人当以圣贤
为师一节之士不足学也又曰以爱亲之心爱其君
则无不尽矣司马光退处固每劝神宗召归及光为
陈州过郑固与论天下大事至数十曰公行且相宜
视先后缓急审处之傅尧俞铭其墓曰司马公之清
节孙公之淳德盖所谓不言而信者也世以为确论
绍圣时夺遗泽元符二年夺所赠官列元佑党籍政
和中徽宗以固尝为神宗宫僚特出籍悉还所夺
按避暑录话孙枢密固人物方重气貌纯古亦以至
诚厚德名天下熙宁间神宗以东宫旧僚托腹心每
事必密询之虽数有鲠论而终不自暴于外言一定
不复易虽一日数返守一辞不为多言其子朴尝为
人道其家庭之言曰为人当以圣贤为师则从容出
于道德若急于名誉老死亦安一节不足学故秉政
于元丰元佑间皆未尝不为士大夫所推尊而讫不
见惊世骇俗之事其名四子长即朴次名曰雍曰野
曰戆可见其志也
  吕公着
按宋史本传公着字晦叔幼嗜学至忘寝食父夷简
器异之曰他日必为公辅恩补奉礼郎登进士第召
试馆职不就通判颍州郡守欧阳修与为讲学之友
后修使契丹契丹主问中国学行之士首以公着对
判吏部南曹仁宗奖其恬退赐五品服除崇文院检
讨同判太常寺寿星观营真宗神御殿公着言先帝
已有三神御而建立不已殆非祀无丰昵之义进知
制诰三辞不拜改天章阁待制兼侍读英宗亲政加
龙图阁直学士方议追崇濮王或欲称皇伯考公着
曰此真宗所以称太祖岂可施于王及下诏称亲且
班讳又言称亲则有二父之嫌王讳但可避于上前
不应与七庙同讳吕晦等坐论濮王去公着言陛下
即位以来纳谏之风未彰而屡绌言者何以风示天
下不听遂乞补外帝曰学士朕所重其可以去朝廷
请不已出知蔡州神宗立召为翰林学士知通进银
台司司马光以论事罢中丞还经幄公着封还其命
曰光以举职赐罢是为有言责者不得尽其言也诏
以告直付合门公着又言制命不由门下则封驳之
职因臣而废愿理臣之罪以正纪纲帝谕之曰所以
徙光者赖其劝学耳非以言事故也公着请不已竟
解银台司熙宁初知开封府时夏秋淫雨京师地震
公着上疏曰自昔人君遇灾者或恐惧以致福或简
诬以致祸上以至诚待下则下思尽诚以应之上下
尽诚而变异不消者未之有也惟君人者去偏听独
任之弊而不主先入之语则不为邪说所乱颜渊问
为邦孔子以远佞人为戒盖佞人惟恐不合于君则
其势易亲正人惟恐不合于义则其势易&#惟先格
王正厥事未有事正而世不治者也礼官用唐故事
请以五月御大庆殿受朝因上尊号公着曰陛下方
度越汉唐追复三代何必于阴长之日为非礼之会
受无益之名从之二年为御史中丞时王安石方行
青苗法公着极言曰自古有为之君未有失人心而
能图治亦未有能胁之以威胜之以辩而能得人心
者也昔日之所谓贤者今皆以此举为非而生议者
一切诋为流俗浮论岂昔皆贤而今皆不肖乎安石
怒其深切帝使举吕惠卿为御史公着曰惠卿固有
才然奸邪不可用帝以语安石安石益怒诬以恶语
出知颍州八年彗星见诏求直言公着上疏曰陛下
临朝愿治为日已久而左右前后莫敢正言使陛下
有欲治之心而无致治之实此任事之臣负陛下也
夫士之邪正贤不肖既素定矣今则不然前日所举
以为天下之至贤而后日逐之以为天下至不肖其
于人材既反复不常则于政事亦乖戾不审矣古之
为政初不信于民者有之若子产治郑一年而人怨
之三年而人歌之陛下垂拱仰成七年于此然舆人
之诵亦未有异于前日陛下独不察乎起知河阳召
还提举中太一宫迁翰林学士承旨改端明殿学士
知审官院帝从容与论治道遂及释老公着问曰尧
舜知此道乎帝曰尧舜岂不知公着曰尧舜虽知此
而惟以知人安民为难所以为尧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