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宽者不
为苛急简者不为繁碎耳修幼失父母尝谓曰汝父
为吏常夜烛治官书屡废而叹吾问之则曰死狱也
我求其生不得尔吾曰生可求乎曰求其生而不得
则死者与我皆无恨夫常求其生犹失之死而世常
求其死也其平居教他子弟常用此语吾耳熟焉修
闻而服之终身为文天才自然丰约中度其言简而
明信而通引物连类折之于至理以服人心超然独
骛众莫能及故天下翕然师尊之奖引后进如恐不
及赏识之下率为闻人曾巩王安石苏洵洵子轼辙
布衣屏处未为人知修即游其声誉谓必显于世笃
于朋友生则振掖之死则调护其家好古嗜学凡周
汉以降金石遗文断编残简一切掇拾研稽异同立
说于左的的可表证谓之集古录奉诏修唐书纪志
表自撰五代史记法严词约多取春秋遗旨苏轼叙
其文曰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陆贽记事似司马迁
诗赋似李白识者以为知言
  赵概
按宋史本传概字叔平南京虞城人少笃学自力器
识宏远为一时名辈称许中进士第通判海州为集
贤校理开封府推官奏事殿中仁宗赐银绯出知洪
州州城西南薄章江有泛溢之虞概作石堤二百丈
高五丈以障其冲水不为患僚吏郑陶饶]挟持郡
事为不法前守莫能制州之归化卒皆故时群盗]
造飞语曰卒得廪米陈恶有怨言不更给善米且生
变概不答卒有自容州戍逃归而犯夜者斩之以徇
因收陶]抵罪阖府股栗加直集贤院知青州坐失
举渑池令张诰免久乃起监密州酒知滁州山东有
寇李二过境上告人曰我东人也公尝为青州民爱
之如父母我不忍犯率众去召修起居注欧阳修后
至朝廷欲骤用之难于越次概闻请郡除天章阁待
制纠察在京刑狱修遂知制诰逾岁概始代之郊祀
当任子进阶爵乞回其恩封母郡太君宰相谓曰君
即为学士拟封不久矣概曰母年八十二愿及今拜
君赐以为荣乃许之后遂为例苏舜钦等以群饮逐
概言预会者皆馆阁名士举而弃之觖士大夫望非
国之福也不报求知苏州终母丧入为翰林学士聘
契丹契丹主会猎请赋信誓如山河诗诗成亲酌玉
杯为概劝且授侍臣刘六符素扇写之纳袖中其礼
重如此还兼侍读学士谏官郭申锡论事忤旨帝欲
加罪概曰陛下始面谕申锡毋面从今黜之何以示
天下乃止以龙图阁学士知郓州应天府代韩绛为
御史中丞绛以论张茂实不宜典宿卫罢概至首言
之茂实竟去御药院内臣有寄资至团练使者谓之
暗转概请明限以年诏俟出院优迁之毋得累寄擢
枢密使参知政事数以老求去熙宁初拜观文殿学
士知徐州自左丞转吏部尚书前此执政迁官未有
也以太子少师致仕退居十五年尝集古今谏争事
为谏林百二十卷上之神宗赐诏曰请老而去者类
以声问不至朝廷为高唯卿有志爱君虽退处山林
未尝一日忘也当置坐右时用省阅元丰六年薨年
八十八赠太子太师谥曰康靖概秉心和平与人无
怨怒虽在事如不言然阴以利物者为不少议者以
比刘宽娄师德坐张诰贬六年念之终不衰诰死恤
其家备至欧阳修遇概素薄又躐知制诰及修有狱
概独抗章明其罪言为仇者所中伤不可以天下法
为人报怨修得解始服其长者为郓州时吏按前守
冯浩侵公使钱三十万当以职田租偿概知其贫为
代以己奉其平生所为类此概初名尝梦神人金
书名簿有赵概遂更云
  吴奎
按宋史本传奎字长文潍州北海人性强记于书无
所不读举五经至大理丞监京东排岸庆历宿卫之
变奎上疏曰涉春以来连阴不解洪范所谓皇之不
极时则有下伐上者今卫士之变起于肘腋流传四
方惊骇群听闻皇城司官六人其五已受责独杨怀
敏尚留人谓陛下私近幸而屈公法且获贼之际传
令勿杀而左右辄屠之此必其党欲以灭口不然何
以不奉诏遂乞召对面论仁宗深器之再迁殿中丞
策贤良方正入等擢太常博士通判陈州入为右司
谏改起居舍人同知谏院每进言惟劝帝禁束左右
奸幸内东门阑得赂遗物下吏研治而开封用内降
释之奎劾尹魏出越州彭思永论事诏诘所从
受奎言御史法许风闻若穷核主名则后谁敢来告
以事是自涂其耳目也上为罢不问郭承佑张尧佐
为宣徽使奎连疏其不当承佑罢使出尧佐河中皇
佑中颇多灾异奎极言其征曰今冬令反燠春候反
寒太阳亏明五星失度水旱作l饥馑荐臻此天道
之不顺也目东徂西地震为患大河横流堆阜或出
此地道之不顺也邪曲害政阴柔蔽明群小纷争众
情壅塞西北贰敌求欲无厌此人事之不和也夫帝
王之美莫大于进贤退不肖今天下皆谓之贤陛下
知之而不能进天下皆谓之不肖陛下知之而不能
退内宠骄恣近习回挠阴盛如此宁不致大异乎又
十数年来下令及所行事或有名而无实或始是而
终非或横议所移或奸谋所破故群臣百姓多不甚
信以谓陛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