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之故修曰祸莫大于杀已降
况胁从乎既非朝命脱一郡不从为变不细弼悟而
止方是时杜衍等相继以党议罢去修慨然上疏曰
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天下皆知其有可用之贤而
不闻其有可罢之罪自古小人谗害忠贤其说不远
欲广陷良善不过指为朋党欲动摇大臣必须诬以
颛权其故何也去一善人而众善人尚在则未为小
人之利欲尽去之则善人少过难为一一求瑕唯指
以为党则可一时尽逐至如自古大臣已被主知而
蒙信任则难以他事动摇唯有颛权是上之所恶必
须此说方可倾之正士在朝群邪所忌谋臣不用敌
国之福也今此四人一旦罢去而使群邪相贺于内
四夷相贺于外臣为朝廷惜之于是邪党益忌修因
其孤甥张氏狱傅致以罪左迁知制诰知滁州居二
年徙扬州颍州复学士留守南京以母忧去服除召
判流内铨时在外十二年矣帝见其发白问劳甚至
小人畏修复用有诈为修奏乞澄汰内侍为奸利者
其群皆怨怒谮之出知同州帝纳吴充言而止迁翰
林学士俾修唐书奉使契丹其主命贵臣四人押宴
曰此非常制以卿名重故尔知嘉佑二年贡举时士
子尚为险怪奇涩之文号太学体修痛排抑之凡如
是者辄黜毕事向之嚣薄者伺修出聚噪于马首街
逻不能制然场屋之习从此遂变加龙图阁学士知
开封府承包拯威严之后简易循理不求赫赫名京
师亦治旬月改群牧使唐书成拜礼部侍郎兼翰林
侍读学士修在翰林八年知无不言河决商湖北京
留守贾昌朝欲开横垄故道回河使东流有李仲昌
者欲导入六塔河议者莫知所从修以为河水重浊
理无不淤下流既淤上流必决以近事验之决河非
不能力塞故道非不能力复但势不能久耳横垄功
大难成虽成将复决六塔狭小而以全河注之滨棣
德博必被其害不若因水所趋增堤峻防疏其下流
纵使入海此数十年之利也宰相陈执中主昌朝文
彦博主仲昌竟为河北患台谏论执中过恶而执中
犹迁延固位修上疏以为陛下拒忠言庇愚相为圣
德之累未几执中罢狄青为枢密使有威名帝不豫
讹言籍籍修请出之于外以保其终遂罢知陈州修
尝因水灾上疏曰陛下临御三纪而储宫未建昔汉
文帝初即位以群臣之言即立太子而享国长久为
汉太宗唐明宗恶人言储嗣事不肯早定致秦王之
乱宗社遂覆陛下何疑而久不定乎其后建立英宗
盖原于此五年拜枢密副使六年参知政事修在兵
府与曾公亮考天下兵数及三路屯戍多少地里远
近更为图籍凡边防久缺屯戍者必加搜补其在政
府与韩琦同心辅政凡兵民官吏财利之要中书所
当知者集为总目遇事不复求之有司时东宫犹未
定与韩琦等协定大议语在琦传英宗以疾未亲政
皇太后垂帘左右交构几成嫌隙韩琦奏事太后泣
语之故琦以帝疾为解太后意不释修进曰太后事
仁宗数十年仁德着于天下昔温成之宠太后处之
裕如今母子之间反不能容邪太后意稍和修复曰
仁宗在位久德泽在人故一日晏驾天下奉戴嗣君
无一人敢异同者今太后一妇人臣等五六书生耳
非仁宗遗意天下谁肯听从太后默然久之而罢修
平生与人尽言无所隐及执政士大夫有所干请辄
面谕可否虽台谏官论事亦必以是非诘之以是怨
诽益众帝将追崇濮王命有司议皆谓当称皇伯改
封大国修引丧服记以为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降
三年为期而不没父母之名以见服可降而名不可
没也若本生之亲改称皇伯历考前世皆无典据进
封大国则又礼无加爵之道故中书之议不与众同
太后出手书许帝称亲尊王为皇王夫人为后帝不
敢当于是御史吕诲等诋修主此议争论不已皆被
逐惟蒋之奇之说合修意修荐为御史众目为奸邪
之奇患之则思所以自解修妇弟薛宗孺有憾于修
造帷薄不根之谤摧辱之展转达于中丞彭思永思
永以告之奇之奇即上章劾修神宗初即位欲深护
修访故宫臣孙思恭思恭为辨释修杜门请推治帝
使诘思永之奇问所从来辞穷皆坐黜修亦力求退
罢为观文殿学士刑部尚书知亳州明年迁兵部尚
书知青州改宣徽南院使判太原府辞不拜徙蔡州
修以风节自持既数被污蔑年六十即连乞谢事帝
辄优诏弗许及守青州又以请止散青苗钱为安石
所诋故求归愈切熙宁四年以太子少师致仕五年
卒赠太子太师谥曰文忠修始在滁州号醉翁晚更
号六一居士天资刚劲见义勇为虽机&#在前触发
之不顾放逐流离至于再三志气自若也方贬夷陵
时无以自遣因取旧案反复观之见其枉直乖错不
可胜数于是仰天叹曰以荒远小邑且如此天下固
可知自尔遇事不敢忽也学者求见所与言未尝及
文章惟谈吏事谓文章止于润身政事可以及物凡
历数郡不见治迹不求声誉宽简而不扰故所至民
便之或问为政宽简而事不弛废何也曰以纵为宽
以略为简则政事弛废而民受其弊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