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也臣
谓待之不晚太宗笑曰卿量之已审矣浩曰臣尝私
论近世人物不敢不上闻若王猛之治国苻坚之管
仲也慕容元恭之辅少主慕容ブ霍光也刘裕之
平逆乱司马德宗之曹操也太宗曰卿谓先帝如何
浩曰小人管窥悬象何能见元穹之广大虽然太祖
用漠北醇朴之人南入中地变风易俗化洽四海自
与羲农齐烈臣岂能仰名太宗曰屈丐何如浩曰屈
丐家国夷灭一身孤寄为姚氏封殖不思树党强邻
报雠雪耻乃结忿于蠕蠕背德于姚兴撅竖小人无
大经略正可残暴终为人所灭耳太宗大悦语至中
夜赐浩御缥醪酒十觚水精戎盐一两曰朕味卿言
若此盐酒故与卿同其旨也三年彗星出天津入太
微经北斗络紫微犯天八十余日至汉而灭太宗
复召诸儒术士问之曰今天下未一四方岳峙灾咎
之应将在何国朕甚畏之尽情以言勿有所隐咸共
推浩令对浩曰古人有言夫灾异之生由人而起人
无衅焉妖不自作故人失于下则变见于上天事恒
象百代不易汉书载王莽篡位之前彗星出入正与
今同国家主尊臣卑上下有序民无异望唯僭晋卑
削主弱臣强累世陵迟故桓元逼夺刘裕秉权彗孛
者恶气之所生是为僭晋将灭刘裕篡之之应也诸
人莫能易浩言太宗深然之五年裕果废其主司马
德文而自立南镇上裕改元赦书时太宗幸东南舄
卤池射鸟闻之驿召浩谓之曰往年卿言彗星之占
验矣朕于今日始信天道初浩父疾笃浩乃剪爪截
发夜在庭中仰祷斗极为父请命求以身代叩头流
血岁余不息家人罕有知者及父终居丧尽礼时人
称之袭爵白马公朝廷礼仪优文策诏军国书记尽
关于浩浩能为杂说不长属文而留心于制度科律
及经术之言作家祭法次序五宗蒸尝之礼丰俭之
节义理可观性不好老庄之书每读不过数十行辄
弃之曰此矫诬之说不近人情必非老子所作老聃
习礼仲尼所师岂设败法之书以乱先王之教袁生
所谓家人筐箧中物不可扬于王庭也太宗恒有微
疾怪异屡见乃使中贵人密问于浩曰春秋星孛北
斗七国之君皆将有咎今兹日蚀于胃昴尽光赵代
之分野朕疾弥年疗治无损恐一旦奄忽诸子并少
将如之何其为我设国后之计浩曰陛下春秋富盛
圣业方融德以除灾幸就平愈且天道悬远或消或
应昔宋景见灾修德荧惑退舍愿陛下遣诸忧虑恬
神保和纳御嘉福无以暗昧之说致损圣思必不得
已请陈瞽言自圣化龙兴不崇储贰是以永兴之始
社稷几危今宜早建东宫选公卿忠贤陛下素所委
仗者使为师傅左右信臣简在圣心者以充宾友入
总万几出统戎政监国抚军六柄在手若此则陛下
可以优游无为颐神养寿进御医药万岁之后国有
成主民有所归则奸宄息望旁无觊觎此乃万世之
令典塞祸之大备也今长皇子焘年渐一周明睿温
和众情所系时登储副则天下幸甚立子以长礼之
大经若须并待成人而择倒错天伦则生履霜坚冰
之祸自古以来载籍所记兴衰存亡&#不由此太宗
纳之于是使浩奉策告宗庙命世祖为国副主居正
殿临朝司徒长孙嵩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为左
辅坐东厢西面浩与太尉穆观散骑常侍丘堆为右
弼坐西厢东面百寮总己以听焉太宗避居西宫时
隐而窥之听其决断大悦谓左右侍臣曰长孙嵩宿
德旧臣历事四世功存社稷奚斤辩捷智谋名闻遐
迩安同晓解俗情明练于事穆观达于政要识吾旨
趣崔浩博闻强识精于天人之会丘堆虽无大用然
在公专谨以此六人辅相吾与汝曹游行四境伐叛
柔服可得志于天下矣群臣时奏所疑太宗曰此非
我所知当决之汝曹国主也会闻刘裕死太宗欲取
洛阳虎牢滑台浩曰陛下不以刘裕H起纳其使贡
裕亦敬事陛下不幸今死乘丧伐之虽得之不令春
秋晋士丐帅师侵齐闻齐侯卒乃还君子大其不伐
丧以为恩足以感孝子义足以动诸侯今国家亦未
能一举而定江南宜遣人吊祭存其孤弱恤其凶灾
布义风于天下令德之事也若此则化被荆扬南金
象齿羽毛之珍可不求而自至裕新死党与未离兵
临其境必相率拒战功不可必不如缓之待其恶稔
如其强臣争权变难必起然后命将扬威可不劳士
卒而收淮北之地太宗锐意南伐诘浩曰刘裕因姚
兴死而灭其国裕死我伐之何为不可浩固执曰兴
死二子交争裕乃伐之太宗大怒不从浩言遂遣奚
斤南伐议于监国之前曰先攻城也先略地也斤曰
宜先攻城浩曰南人长于守城苻氏攻襄阳经年不
拔今以大国之力攻其小城若不时&#挫损军势敌
得徐严而来我怠彼锐危道也不如分军略地至淮
为限列置守宰收敛租谷滑台虎牢反在军北绝望
南救必沿河东走若或不然即是囿中之物公孙表
请先图其城斤等济河先攻滑台经时不拔表请济
师太宗怒乃亲南巡拜浩相州刺史加左光禄大夫
随军为谋主及车驾之还也浩从太宗幸西河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