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高陵之上下临河流傍览川域慨然有感遂与
同寮论五等郡县之是非考秦始皇汉武帝之违失
好古识治时伏其言天师寇谦之每与浩言闻其论
古治乱之迹常自夜达旦竦意敛容无有懈倦既而
叹美之曰斯言也惠皆可底行亦当今之皋也但
世人贵远贱近不能深察之耳因谓浩曰吾行道隐
居不营世务忽受神中之诀当兼修儒教辅助泰平
真君继千载之绝统而学不稽古临事暗昧卿为吾
撰列王者治典并论其大要浩乃着书二十余篇上
推太初下尽秦汉变弊之迹大旨先以复五等为本
世祖即位左右忌浩正直共排毁之世祖虽知其能
不免群议故出浩以公归第及有疑议召而问焉浩
纤妍白&#如美妇人而性敏达长于谋计常自比张
良谓己稽古过之既得归第因欲修服食养性之术
而寇谦之有神中录图新经浩因师之始光中进爵
东郡公拜太常卿时议讨赫连昌群臣皆以为难唯
浩曰往年以来荧惑再守羽林皆成钩己其占秦亡
又今年五星并出东方利以西伐天应人和时会并
集不可失也世祖乃使奚斤等击蒲&#而亲率轻骑
袭其都城大获而还及世祖复讨昌次其城下收众
伪退昌鼓噪而前舒阵为两翼会有风雨从东南来
扬沙&#冥宦者赵倪进曰今风雨从贼后来我向彼
背天不助人又将士饥渴愿陛下摄骑避之更待后
日浩叱之曰是何言欤千里制胜一日之中岂得变
易贼前行不止后已离绝宜分军隐出掩击不意风
道在人岂有常也世祖曰善分骑奋击昌军大溃初
太祖诏尚书郎邓渊着国记十余卷编年次事体例
未成逮于太宗废而不述神二年诏集诸文人撰
录国书浩及弟览高谠邓颖晁继范耳黄辅等共参
著作叙成国书三十卷是年议击蠕蠕朝臣内外尽
不欲行保太后固止世祖世祖皆不听唯浩赞成策
略尚书令刘洁左仆射安原等乃使黄门侍郎仇齐
推赫连昌太史张渊徐辩说世祖曰今年己巳三阴
之岁岁星袭月太白在西方不可举兵北伐必败虽
&#不利于上又群臣共赞和渊等云渊少时尝&#苻
坚不可南征坚不从而败今天时人事都不和协何
可举动世祖意不决乃召浩令与渊等辩之浩难渊
曰阳者德也阴者刑也故日蚀修德月蚀修刑夫王
者之用刑大则陈诸原野小则肆诸市朝战伐者用
刑之大者也以此言之三阴用兵盖得其类修刑之
义也岁星袭月年饥民流应在他国远期十二年太
白行苍龙宿于天文为东不妨北伐渊等俗生志意
浅近牵于小数不达大体难与远图臣观天文比年
以来月行掩昴至今犹然其占三年天子大破旄头
之国蠕蠕高车旄头之众也夫圣明御时能行非常
之事古人语曰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其成功天下
晏然愿陛下勿疑也渊等惭而言曰蠕蠕荒外无用
之物得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民不可臣而使轻疾
无常难得而制有何汲汲而苦劳士马也浩曰渊言
天时是其所职若论形势非彼所知斯乃汉世旧说
常谈施之于今不合事宜也何以言之夫蠕蠕者旧
是国家北边叛隶今诛其元恶收其善民令复旧役
非无用也漠北高凉不生蚊蚋水草美善夏则北迁
田牧其地非不可耕而食也蠕蠕子弟来降贵者尚
公主贱者将军大夫居满朝列又高车号为名骑非
不可臣而畜也夫以南人追之则患其轻疾于国兵
则不然何者彼能远走我亦能远逐与之进退非难
制也且蠕蠕往数入国民吏震惊今夏不乘虚掩进
破灭其国至秋复来不得安卧自太宗之世迄于今
日无岁不警岂不汲汲乎哉世人皆谓渊辩通解数
术明决成败臣请试之问其西国未灭之前有何亡
征知而不言是其不忠若实不知是其无术时赫连
昌在座渊等自以无先言惭赧而不能对世祖大悦
谓公卿曰吾意决矣亡国之臣不可与谋信矣哉而
保太后犹难之复令群臣于保太后前评议世祖谓
浩曰此等意犹不伏卿善晓之令悟既罢朝或有尤
浩者曰今吴贼南寇而舍之北伐行师千里其谁不
知若蠕蠕远遁前无所获后有南贼之患危之道也
浩曰不然今年不摧蠕蠕则无以御南贼自国家并
西国以来南人恐惧扬声动众以卫淮北彼北我南
彼劳我息其势然矣比破蠕蠕往还之间故不见其
至也何以言之刘裕得关中留其爱子精兵数万良
将劲卒犹不能固守举军尽没号哭之声至今未已
如何正当国家休明之世士马强盛之时而欲以驹
犊齿虎口也设令国家与之河南彼必不能守之自
量不能守是以必不来若或有众备边之军耳夫见
瓶水之冻知天下之寒尝肉一脔识镬中之味物有
其类可推而得也且蠕蠕恃其绝远谓国家力不能
至自宽来久故夏则散众放畜秋肥乃聚背寒向温
南来寇抄今出其虑表攻其不备大军卒至必惊骇
星分望尘奔走牡马护群牝马恋驹驱驰难制不得
水草未过数日则聚而困敝可一举而灭暂劳永逸
长久之利时不可失也唯患上无此意今圣虑已决
发旷世之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