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自代邸迎立文帝,甚有功。说碑自宜引此。
○碑阴
今碑阴列人姓名著由钱下项,盖汉碑之体。汉人碑刻,率多门生故吏所出钱建立,故悉著其人名。《韩敕碑》阴条六十二人,曲成侯王诙百,不为多矣,表而出之,可见汉世钱重如此。又今州郡间有祥瑞之证,用其物而刻之石者,亦汉碑之体。
○唐书叙事疏卤
《唐书》叙事疏卤甚多,如李绛救郑且欢危《唐书》载,绛曰:“侨卧紫啵识名节,不当如犬彘枭獍,与奸臣外通,恐吉甫势轧内忌,造为丑辞。”考绛《论事集》,则曰“身居宰参,泄陛下密谋于奸臣,虽行同犬彘,性如枭獍,亦不至此。况瞧氖睹节,莫是同列不便,造为此谋。”且吉甫与绛同事,不应对君直言吉甫内治之丑,亦须婉为之辞。观集然后知史文之失。又如论采择良家子事,传曰“绛上疏云云,帝曰:‘朕以丹王等无侍者,命访闾里,以赀致之。彼不谕朕意,故至哗扰。’乃悉归所取。”其述宪宗改过不吝,如是而已。而《论事集》则曰“明日,延英对见,上举手谓绛曰:‘昨日见卿状所论事,非尽忠何以及?此朕深居宫中,难知外事,已后脱有处分不合事宜,须依此论谏,不得遂成朕错。朕或未从,直须两度三度恳论,以至于五六,以开悟为限。’”观此,又有以见宪宗有导人使谏之诚心,而史没而不载,可恨也已!按《论事集》系当时蒋偕作序,知集中之语,所载为甚的。
○陈惊坐
《前汉书?陈遵传》云:时列侯有与遵同姓字者,每至门曰“陈孟公”,坐中莫不震动。既至而非,因目其人为“陈惊坐”。王僧虔《名画录》说陈惊坐异是,曰:陈遵,杜陵人,善篆书。每坐,一坐皆惊,时人谓为“陈惊坐”。
○晋有二阿大
世称王徽之为王大,词有王大访戴之语。此虽戏谑,仆间考之,羲之有七子,徽之乃第三子也,不应第大。一玄之、二凝之、三徽之、六操之、七献之,皆见本传。四肃之,传不载,见王氏谱。仆又考之,晋有两王大。或称之曰阿大,一小名,一第行。如谓“王大固自濯濯”,“阿大罗罗清疏”,“王大劝恭饮,恭不饮”,此指王忱耳。忱,小字佛大,故云。如谓“一门叔父,有阿大中郎”,“与阿大语蝉连,不得归”,“僧弥王大选草”,此指王悦耳。悦,导长子。导尝曰:“勿使大郎知”,故知其为第行也。忱,坦之幼子,乃太原之裔,谱牒亦自不同。人见忱、悦二字相似,又且同时,俱称王大、阿大,往往疑似而莫之辨,故著明之。
○王胡之字
《世说》云:“谢太傅语真长,阿龄于此事故欲太厉。”注:阿龄,王胡之小字。仆谓胡之本字修龄,呼阿龄者,即其字耳,非小字也。犹桓公呼殷源为阿源、王处仲呼王平子为阿平之类也。阿之一字,顾所施用,有缀以姓者,有缀以名者,有缀以字者,有缀以第行者。缀以姓如阿阮,缀以名如阿戎,缀以字如阿平,缀以第行如阿大,讵可因其称阿,遂以为小字乎?注又谓,王恺妻,桓温第二女,不知乃其弟愉,非恺也。
○薛戎事
《唐书?薛戎传》云:柳冕为福建使,辟戎为佐。冕病免,复为藩府交奏,稍迁河南令,累迁浙东观察使。载戎履历,仅此而已。以《元稹碑》考之,转侍御史给事中,拜刑部员外郎,改河南令,迁衢州刺史,不周月而政就,移刺湖州,浚荻塘百余里,改刺常州,不累月,刺越州,仍以御史中丞观察浙东而卒。其更迭内外如许之多,凡典四州,并不一见。传文疏略如此之甚,不独一《薛戎传》如此,他传往往而然。大抵碑之述事,不无浮夸,然载履历则甚详且确也。故仆于碑率以此补史文之阙,又考《越州题名》云:戎以元和十二年正月,自常州刺史授浙东观察使,长庆元年九月,随表入觐而卒。碑与传皆言薨于越州,此为不同。
○姚泓徐敬业
《逸史》载:唐南岳僧,有人绿毛覆体来僧前,云是晋姚泓,“当时我国为刘裕所灭,求我不得,遂假一人貌类我者,斩之以立威。我实泓也。”因陈晋末历代事如指诸掌。有史氏阙而不书者。又言淮南王安其实升仙,而迁、固状以叛逆伏诛。此说不经,难以为信,往往见于杂说,史传无闻,好事者附会亦未可知。又如徐敬业事,《唐书》则曰:敬业亡命,不知所之。而《纪闻》所载甚详,谓敬业擒所养似己者斩之,而敬业逃入山为僧。天宝初,有老僧年九十余,名住括者,正敬业也。而《本事诗》亦言敬业之败,与骆宾王俱逃,捕之不获。敬业为衡山僧,宾王亦落发遍游名山,至灵隐周岁卒。杂说所载,有可以裨史传之阙者,而荒诞者在所不取,《龙城录》亦载其事。
○孔门十哲
四科者,夫子言陈、蔡一时所从之徒,非谓七十二弟子之中止有此十人而已。后人错认夫子之意,遂以四科之人目为十哲。而学宫之中,鏊刈于夫子殿上,其余弟子则绘立于两庑之下。虽曾参之贤,亦不预殿上之列,谓参非十哲之数也。至于州县每岁春秋释奠,亦以此为升降之等,失夫子之意甚矣。考其制,自唐已然,承袭至今,而莫之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