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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法有程,而种之日进也无程。使人人之皆角犀丰盈者,必革其恒干。革干之道,非直严父,亦赖母仪焉。《十翼》以《归妹》为天地之大义,(上《系》:“《易》有大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虞注:“四象,四时也;两仪,谓乾坤也。《乾》二五之《坤》,成《坎》、《离》、《震》、《兑》。《震》春,《兑》秋,《坎》冬,《离》夏。故两仪生四象。《归妹》卦备,故《彖》独称天地之大义也。”此则《风》始《关雎》,《书》首“厘降”,义皆该之矣。又案:自大极而两,而四,而八,则自八而十六,而三十二,而六十四,自可比类,非邵雍之私说也。今生物学家谓细胞极球,一裂为二,二裂为四,自此为八,为十六,为三十二,为六十四。是即《归妹》之旨。)其成绩究乎“使跛能履,使眇能视”。(《集解》本“能”作“而”。《履卦》亦然。然《释文》不出异文。据虞注,则作而;据《履》卦侯果注,则作能。案:废疾负伤,若夫妇同病,则必为遗传;若妇非跛眇,则幸可改良。凡改良之说,视此。)乌乎,民之蔡哉!
  
  
  ○附:许由即咎繇说
  
  唐、虞以贵族行禅让。瞽叟者虞君,而舜其世适也,不欲以天位授庶人。
  
  太史公称“尧让天下于许由”,宋氏《尚书略说》以为伯夷。其义曰:“《大传》、《阳伯》,郑谓伯夷掌之,《左》隐十一年传:‘夫许,大岳之胤也。’《墨子所染》、《吕氏当染》,皆云‘舜染于许由、伯阳。’伯阳,阳伯也。故知许由即伯夷矣,史言尧让许由,正傅会咨岳巽之文也。”此其说知故勋之不禅布衣,其实犹未审谛。
  
  案,《吕氏》高注,谓“伯阳即老子”。说诚诬缪,然《尸子》言“舜得六人,曰雒陶、方回、续耳、伯阳、东不识、秦不空,皆一国之贤者也。”(《御览》八十一引。)是固别有伯阳,非许由矣。
  
  余以许由即咎繇,《古今人表》书作许繇,正与咎繇同字。《夏本纪》曰:“封皋陶之后于英、六,或在许。”(皋陶即咎繇。)古者多以后嗣封邑逆称其先人,以其子姓封许,而因称咎繇曰许繇,亦犹契曰“殷契”,(盘庚迁殷,始有殷名。契始封商,不曰殷也。而《殷本纪》亦称“殷契”。)弃曰“周弃”,(大王迁岐,始有周名。弃始封邰,不曰周也。而《鲁语》云“夏之兴也,周弃继之”。不一一曲譬也。禅让之说,本在夏世。《夏本纪》言“帝禹立而举皋陶荐之,且授政焉”。而皋陶卒后,乃展转讹迁,以为尧让。古事芒昧,未足怪也。
  
  《伯夷列传》云,“余登箕山,其上有许由冢”。《夏本纪》言“益让帝禹之子启,而辟居箕山之阳”。益固咎繇子也。高注《吕氏当染》,以许由为阳城人。箕山者,下临阳城。(《括地志》曰:阳城,县在箕山北十三里。)由冢在是,归葬故里也;益辟在是,誓守父墓也。亦犹禹辟商均于阳城,阳城以北为崇伯之国,将守故封,而视终身不奸天室之政矣。(《夏本纪》正义:阳城县在嵩山南二十三里。案:嵩本作崇,即崇伯鲧所封。禹、繇封邑相邻,特分南北耳。)若《皇览》言咎繇冢在庐江六县,与许由箕山不相应。此犹尧葬济阴,(五帝本纪》集解引刘向及《皇览》。)而《墨子节葬》以为蛩山,《吕氏安死》以为谷林。舜葬九疑,(《五帝本纪》。)而《孟子离娄》以为鸣条。古事芒昧,亦未足怪也。
  
  又,《御览》一百七十七引戴延之《西征记》曰:“许昌城,本许由所居。大城东北九里,有许由台,高六丈,广三十步,长六十步。由耻闻尧让而登此山,邑人慕德,故立此台。”是说则后起者。然许昌即许县,与阳城同属颍川。(《续汉郡国志》。)则意咎县封邑,本自阳城达许,其后世封许者,亦即守其故土,未可遽定也。
  
  或曰,墨、吕既著舜染许由之文,又言禹染于皋陶、伯益,诚使许由、咎繇为一人,何故变名更举?是则以尧让之~言,远起三季,墨、吕固习闻焉,而不察其为异称也。
  
  
  ●民数第二十一
  
  阴阳之气,发敛之度,无古今一也。丛林乔木,不一日而兹,惟蠛蠓醯鸡欤?蠕动群飞,其卵育亦不迮。人者独异是。
  
  自赢氏以前,里闾什伍之数,尚已。盖汉平帝元始二年,口五千九百五十九万。后汉和帝永兴元年,口五千三百二十五万。(此据《续汉郡国志》注引伏无忌所记。东汉户口,此为最盛。)唐玄宗开元二十八年,口四千八百一十四万。元世祖至元二十七年,廿五千八百八十三万。明神宗万历六年,口六千六十九万。清兴以来,康熙四十九年,口二千三百三十一万;乾隆五十九年,口三万七百四十六万;道光二十八年,口四万二千七十三万。其辜较如此。
  
  夫自元始以未,至于康熙,千七百年,民数不相越。及乾隆之季,相去财八十年,而民增十三倍。此何说也?借曰天下久无事,民不见水火蜂刃,故日以孳乳。然自建武以逮和、安,由天宝溯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