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忆与张丽华凭临春馆,作璧月词未终,而韩擒虎兵至,遂至今日。始谓君致治尧舜之上,今日还此佚游,曩时何见罪之深也””。莫管此说真伪,真是问得好,然晋王广之得帝位,自是造物之所不容。陈后主之鬼依然未识大处。

  百物劳动之后须有安息之时,故曰“朝以访问,书(昼?)以听政,夕以修令,夜以安身”。岂特人哉精神会有倦时。予家侧有鹱鸟来巢,母子相呼,其声喋喋,无夜无书(昼?),何其健也,百鸟皆不然。

  妇人s脚不知起于何时,小儿未四五岁,无罪无辜而使之受无限之苦,s得小来不知何用。后汉戴良嫁女,练裳布d[一本作被],竹笥木屐,是不干古人事。或言自唐杨太真起,亦不见出处。

  王右军帖多于后结写“不具”,犹言不备也。有时写“不备”。其“不具”,草书似“不一一”,蔡君谟帖并写“不一一”亦不失理,然则专学精到者,亦有误看耶。

  《载师》“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税一,近郊十一,R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此太宰九赋之征,一曰邦中之赋,二曰肆郊之赋,三曰邦甸之赋,四曰家削[所教切,家田也。一亦作稍]之赋,五曰邦县之赋,六曰邦都之赋,与关市、山泽、币余,通而为九,而以财贿为敛,与助彻之法不相干。而苏老泉乃谓“周自以十一名其实取于民者,自重渐轻而至十一耳”。惑于前面以某田任某地,而以为田制也。予尝曰,R郊四万,并甸稍县都九十六万,井(并?)王畿通百万,井(并?)而九十六万。为十二,是周人废夏商之制,厚取于民,而孟子为妄言矣。司徒田制而载师园廛之制也。国之园廛,邦中之赋是也。郊甸削县都之园廛,郊甸稍都之赋是也。《载师》六句相承,上既言国故园廛,不言国。上既言园廛,故甸削县都不言园廛也。其曰“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场圃任园地”,即此见“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税一”,是一句相承。下文皆相承。其曰以某田任某地者,田制定后,方就田之中而起地之税耳。子有辨说,不详载,古人重本抑末,故地税常重,而田租常轻。

  文字只管要好,乃有愈改而不如前者。山谷有诗云“花上盈盈人不归,枣下纂纂实已垂。寻思访道鱼千里,世功名黍一炊”。又曰“卧昶竹慰母饥,天吴紫凤补儿衣。腊雪在时听嘶马,长安城中花片飞”。后来改云“花上盈盈人不归,枣下纂纂实已垂。腊雪在时听嘶马,长安城下花片飞。从师学道鱼千里,世成功黍一炊。日日倚门人不见,看尽林乌反哺儿”,乃不如原作。

  子胥鞭尸之事是大逆无道。不知者乃以为复雠,乃以为孝。卫人杀子路,送醢于孔子。礼记乱道。

  “春王正月天统”是“春”之说,予尝以语华翁。华翁亦以为未g,谓“亦尝疑之”,其书云“集注可取处多,未可以一条伤巧而悉弃之也。“春王正月”,伊川谓假天时以立义,不无可疑。曰假,曰立,是夫子独见援笔以改之也。名曰春秋,毕竟具四时,以春为首。不应如秦史,以冬为首也。若夫子假春以立义,则鲁史旧文宜如何写?《七月》之诗曰“七月、八月、九月皆夏正”,见得殷以前未尝改也。“一之日,二之日,三之日”,皆周正改月之证,多于周书见之,安知周家之,不以子月为春正月,如春秋之文耶?”华翁此说,亦有思量,但周书“惟三月哉生魄,惟二月既望,在十有二月,惟三月”之类,并不以时冠月。《汲帷⒅袷椤罚文字之最古者,虽战国策士诬先王以诱时君,然不可谓非先秦古书也。其书,无月则书年,有月则书月,他是寅正写时为顺,尚且如此,何况建子不是春,乃写个春字,非史氏分所敢也。此一字分明是圣人所书。《程子春秋》云“天时正月,王正示人,君当上奉天时,下承王正,明此义则知王与天同大而人道立矣”,此说不可[。若从来有冬字而圣人改为春,则圣人不是。若从来无冬字,圣人假天时立义,其假其立有不可。

  “公及邾仪父盟于蔑”。程子曰“誓以结信,出于人情,先王所不禁也。后世屡盟而不信,则罪也。诸侯交相盟誓,乱世之事也”。此语极其完全,是与不是,皆已着明。胡氏传“刑牲歃血,殆不获已。即位之初而汲汲以求焉,恶L公之私也”,此语已是伤巧。张主一云“书公之及盟,以讥其F习俗之私而不出[一本有于字]由衷之信”。鲁邾之好,卒不能以久成,尤巧矣。圣人春秋写一句在这里,则物无遁形,如何有许多工夫讥人。圣人固有特笔处,却不在此。只消写一句,是非自见。私意不公也,见。屡盟长乱也,见。好不久成也,见。

  《公羊》“及者何?与也”,此说是。“及,犹汲汲也”,便不是。《M梁》“及者,内为志”亦不是。故刘氏曰“及齐高菝恕⒓敖处父盟,岂复“内为志”耶?”

  “天王使宰I来归惠公仲子之R”,写此一句便见“R诸侯之妾”,毁坏纲常,更不必问其它书法。“天王”,两字春秋,方是此第一句书王室事之不可不书。天王,继天为王,举动如此,言外自可见。《春秋》,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