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执天主,内执灵魂,情著天堂,而谋所以登。无事而自被刑枷,非罪而捶胸乞救。活泼泼之趣何在,坦荡荡之宗奚存?狡夷与圣贤苦乐相背如此,矧其他乎?
六、尊贵迷悟相背说
君子尊德性
故君子尊德性,明是德性外皆卑也,舍德性别无可尊矣。此德性本体,在我原明,故曰:“克明德。”此德性本体与天不二,在天为命。故曰:“顾天之明命。”此德性本体原无边际,极其高峻,而莫与俦,故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明则诚矣”,即此是人之道,故曰:“诚之者,人之道也。”即此是天之道,故曰:“诚者之道也。”即此是天与地之道,故曰:“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二。
万物由诚而生
夫岂天主耶稣之所得而主宰,所得而七日造成乎?即此是物之道,万物皆从此诚而生,故曰:“则其生物不测。”夫岂天主耶稣之所生物乎?
君子以诚为贵
故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明是诚之外,皆贱也,不足贵也。夫君子之所尊贵如此,而谓不悟者能之乎?如是则与狡夷之所尊贵在于深目隆鼻之天主耶稣也,毫不相干矣。
狡夷教人乞于耶稣
盖狡夷不知真体所在,不悟自成自道,自贵其贵,以故教人乞成乞道于耶稣,乞灵乞贵于天主。今观其尊刑枷之凶夫,贵钉死之罪人,恭敬奉持无所不至,诚为可悲!
狡夷与君子迷悟相背
夫狡夷之所尊贵如此,而谓不迷者为之乎?狡夷与君子,迷悟相背如此,矧其他乎?
七、道贯天地人物,非夷所知说
道贯天地人物
是故当知此诚真体,无所在而无所不在也。在圣人则为圣人之道,故曰“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在君子则为君子之道,故曰:“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可以与知能行,圣人有所不知不能。”是夫妇不乞灵于神圣也,神圣不能有丰于夫妇也。竖无上兮,横无外兮,虚空逼塞满兮,语大莫载也;野马尿溺兮,窗前草兮,物物一太极兮,语小莫破也。在鸢鱼则为鸢鱼之道,飞戾天兮忘其天,跃于渊兮忘其渊,鸢鱼各足也。生民之食息起居,何非此道之妙用;两间之水流花开,总属此理之流行。造端乎夫妇,察乎天地矣。君子也、圣人也、夫妇也、天地也,飞潜动植也,共在一道中矣。故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此吾道一以贯之宗,性与天道之旨也。洙泗一堂,当日漏泄已多,然及门弟子犹不可得闻,况妖夷辈今日可得闻此哉?是故知此者谓之知天,行此者谓之事天,吾儒岂别有所谓知之之学?
利妖妄立天主
如今日利妖指天主降生为耶稣,耶稣复返为天主,地狱天堂有几重,始为知天乎哉?又岂别有所谓事之之法?如今日妖夷淋圣水,擦圣油,运十字刑枷以自桎梏其身心,暗招密诱,男女混杂,始为事天乎哉?总之,妖夷不能知此一贯之道,故妄立天主与灵魂,而卑贱太极与理道也。
八、太极理道,仲尼不可灭说
利夷以耶稣灭太极
夷之言曰:“若太极者,止解之以所谓理,则不能为天地万物之原矣。盖理亦依赖之类,自不能立,曷立他物哉?”又曰:“自不能立,何能包含灵觉,为自立之类乎?”理卑于人,理为物而非物为理也,故仲尼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如尔曰:“理含万物之灵,化生万物,此乃天主也,何独谓之理,谓之太极哉?”
由此观之,夷妖明目张胆,灭仲尼太极是生 两仪之言,而卑贱之矣。以天主耶稣灭太极矣。
利夷以仲尼攻仲尼
夫既灭之,而复引仲尼“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之语何为哉?盖欲以仲尼攻仲尼也,使天下知仲尼之说为矛盾,而太极生两仪为不足听也。
信教儒生乃素王之恶逆
华人峨冠博辈,读仲尼书者,敢曰“利先生天学甚精,与吾儒合。”呜呼!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只为太极之乱臣贼子,为素王之恶逆渠魁焉已矣。
仲尼率性修道之旨
予请略言之。夫道者,人之体性形之君也,本含弘而光大。人者,道之妙用,性之臣也,惟当率其性之固有,而满其本然之分量,以尽其妙用之职,此之谓“人能弘道”,非能出乎道外,而弘其道之所本无也。故以致良知、良能之功用言之,言人能弘道也可;若以良知、良能之本然言之,言道能弘人也亦可。所以知格物,尤贵知物格,吾且即问其人,云何而能弘道,所以能弘者为何物?则道为人之主宰也,不已彰明较著乎?但人不顺道、不率性,是自违于道,自逆于性,自暴自弃矣,而道亦何能授扩充之柄于人乎?故曰:“非道弘人。”此仲尼望人率性修道之奥旨,反覆抑扬之微言也,岂利妖辈所可得藉口哉?
道不可离非依赖品
故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岂依赖之云乎?若谓之依赖,则可离矣。利妖之灭太极,即灭《中庸》也。
利妖不言白马乎?曰:“马乃自立者,白乃依赖者,虽无其白,犹有其马。”由此而言,则利妖以道为依赖,是利妖以道为可离也,是利妖实谓虽无其道,犹有其人也。此口一开,孔之门皆闭矣。《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