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敢骄人’”云云。余按:人无富贵贫贱皆不可以骄人;圣贤处世惟准乎礼而已,田子方既贤人,为魏文侯所敬,必无骄人之事。此盖战国之士设为此语⒅子方以自高者。故今不录。
  ○泄柳申详
  “泄柳闭门而不内。”(《孟子》)
  按:淖於髡称“鲁缪公之时,子柳为臣”,然以“闭门不内”推之,仕鲁与否未可县定。说已见前《子思篇》中。
  “泄柳、申详无人乎缪公之删,则不能安其身。”(同上)
  按:七十子卒後,《诗》、《书》、《礼》、《乐》、《春秋》皆传於後,而《论语》一书亦七十子以後之人之所记,以是知邹、鲁、齐、魏之问贤者盖不乏人也。但其姓名皆无可考。姑就传记所载名著於当世者附录数人,以见其凡。
  ○公羊氏
  【补】“《公羊传》十一卷。”(《汉书艺文志》)
  【存参】“‘公羊子,齐人。’师古曰:‘名高。’”(本注)
  △辨公羊之学出於子夏之说
  戴宏《序》云:“子夏传之公羊高;高传其子平;平传其子地;地传其子敢;敢传其子寿。至汉景帝时,寿乃与弟子胡母子都著以竹帛。”余按:子夏生於春秋之末,下去汉景帝时四百有馀岁矣,安得五传而至胡母子都!此乃传《公羊》者自侈其说,以为其师亲受业於子夏,以炫耀当世而不足信,故但载《汉志》之注以存参,余不敢妄录也。
  ○狭菏
  【补】“‘狭捍’十一卷。”(《汉书艺文志》)
  【存参】“‘狭鹤樱鲁人。’师古曰:‘名喜。’”(本注)
  △狭褐学不详其初
  晁氏云:“应劭《风俗通》称狭好赤,子夏弟子,糜信则以为秦孝公同时人,阮孝绪则以为名ㄈ,字元始,皆未详也。”余按:说狭徽呙既不同,世亦互异,学者将何以为据乎?盖自战国以後简残文绝,传《狭骸氛吣详其初,各以意附会之为说,是以参差而不一耳。不但《风俗通》诸书不可信,即汉志之注亦未有以见其必然也。故本注但列之於存参,而馀一概不录。
  △《三传》与《春秋》
  《汉书艺文志》云:“《春秋》所贬损大人,当世君臣,有威权势力,其事实皆形於《传》,是以隐其书而不宣,所以免时难也。及末世口说流行,故有公羊、狭骸⒆蕖⒓兄《传》。”是其意以为孔子之意皆在《左传》,而《公羊》、《狭骸方酝说也。余按:孔子意果在传,果宣《经》而隐传,倘《传》失其传,《经》不为无用之书乎?且孔子何不并《经》亦隐之也?盖孔子之《经》,其意本已分明,传之渐久而失其旨,传经者各自以其意训释之;惟《左传》去圣人之世近,记载最广,考核较详,为大有功於《春秋》,非他家所可及耳。故谓《左传》远胜於二家则可,谓孔子之意尽在《左传》则不可。如据《公羊》、《狭骸芬晕得圣人之意则大谬,若取此二书以与《左传》参互考订则亦有未可废者。且《左氏经》终於孔子之卒,若无二家,何由知其止於获麟。故今《公羊》、《狭骸凡⒏铰检丁垛怕肌分後。
  ○孔门弟子通考
  【凡称圣门诸贤有不可分系者,通录於此。】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论语先进篇》)
  “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孟子》)
  “冉牛、闵子、颜渊则具体而微。”(同上)
  “言语:宰我、子贡。”(《论语先进篇》)
  “宰我、子贡善为说辞。”(《孟子》)
  “宰我、子贡、有若智足以知圣人。”(同上)
  △辨荀子“居是邦不非其大夫”之说
  “荀子子道篇”云:“子路问曰:鲁大夫练而床,礼邪?孔子曰:‘吾不知也。’子路出,子贡问曰:‘练而床,礼邪?’孔子曰:‘非礼也。’子贡出,谓子路曰:‘夫子无所不知,子问非也。礼,居是邦,不非其大夫。’”余按:《论语》孔子谓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三家者以《雍》彻,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子曰:“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後於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季氏旅於泰山,子曰:“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孔子於季孙、臧孙之失皆直指之而无所讳,所谓不非其大夫者安在乎?居是邦;不非其君,可也,即非父母之邦亦有臣之义焉;若不非其大夫则谄耳。孔子曰:“邦无道,危行言孙。”或不公言之於大廷广众以避祸则有之矣,非以是为礼也;况与门人私论於几席间,是是非非而遽为失礼乎!且练、祥、衤覃,丧之大节也,床不床,丧之常礼也,子路、子贡於此其讲之熟矣;是之未知而待临事之间,所谓“身通六艺”者安在乎?此必後人所妄,非孔子、子贡之事,故今不录。
  “政事:冉有、季路。”(《论语先进篇》)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