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而有斯疾也!’”(《论语雍也篇》)
  按:闵子与伯牛皆居德行之科。孔子之称闵子不一而足,而出处之节尤人所难能。惟伯牛无所表见,此或因其早亡,未及有所树立故耳。《孟子书》中亦称二子以为“具体而微”,故首列之。
  ○仲弓《史记》:“冉雍,字仲弓。”
  “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论语颜渊篇》)
  【附论】“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论语公冶长篇》)“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论语子路篇》)
  【附论】“子曰:‘雍也可使南面。’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太简乎?’子曰:‘雍之言然。’”(《论语雍也篇》)
  △辨父贱行恶之说
  《论语》云:“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も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注云:“仲弓父贱而行恶,故夫子以此譬之。”余按:称其子之贤而彰其父之恶,揆诸人情似属非宜。且本文云“子谓仲弓曰”云云,安知非孔子与仲弓泛论用人之道,而遽因此一譬悬坐其父以行恶之名乎?窃谓读书凡遇此等语未有确据者,宁可缺其所疑,不可断以为是。万一不然,使古人受诬,其失岂不大乎!故今阙之。
  按:孔子以南面许仲弓,固非治赋为宰者所可比,而问仁问政,孔子所答亦似非诸弟子所能及,故居德行之科而列颜、闵之次。惟尝仕於季氏,似未逮颜、闵者。然此或为禄而仕,不得已而为之,未可遽以是为疑也。故今仍从《论语》,列之伯牛之後。
  ○子贡《史记》:“端木赐,卫人,字子贡。”
  “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论语卫灵篇》)
  △“唯”“然”之应不能定参、赐之优劣
  先儒谓曾子之闻一贯直应曰“唯”,而子贡曰“然,非与”,不能直应无疑,是其不逮曾子者也。余按:孔子之诏,门人皆当应之,必不默然无言;而独记曾子之“唯”者,为下文门人不解而问曾子张本耳。若子贡乃因孔子先以云云问之,故有“然,非与”之答;曾子则未曾有此一问而直告之,故不容多此一答也。今试取《参乎章》删“曾子曰唯”四字,则下文门人之问无根;取《多学章》增“子贡曰唯”四字,则赘而无味矣。读古人书当细玩其前後文义,不得强取一二字句为其人优劣也。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论语颜渊篇》)
  “子贡方人: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论语宪问篇》)
  “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论语八佾篇》)
  按:子贡与孔子问答之言甚多,不胜其载。“多学”、“问政”及此二条皆有关於学识之高下,故择而载之。
  【附论】“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论语公冶长篇》)
  【附论】“子曰:‘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论语先进篇》)
  △辨鬻财之说
  汉司马迁作《货殖传》,称子贡“鬻财於曹、鲁之间”,且曰:“使孔子名布扬於天下者,子贡先後之也,所谓‘得势而益彰’者乎!”余按:古者金粟皆谓之“货”;“殖”,犹生也;所谓“货殖”云者,不过留心於家人生产,酌盈剂虚,使不至困乏耳,非籴贱贩贵若商贾所为也。樊迟请学稼圃,孔子以“小人”斥之,若子贡学道而躬行商贾之事,孔子不知当如何斥之,何以其辞仅如是而已乎?且谓孔子之道之显为子贡先後之,可也;谓子贡以富故能显之,岂圣人之道亦必藉有财而後能行於世乎!此乃司马氏愤激之言;後人不察,遂以子贡为若商贾者然,谬矣。故不可以不辨。
  “大宰庹偌究底樱康子使子贡辞。大宰庠唬骸国君道长而大夫不出门,此何礼也?’对曰:‘岂以为礼,畏大国也。大国不以礼命於诸侯,苟不以礼,岂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岂敢弃其国!大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湮纳恚之为饰,岂礼也哉!有由然也。’”(《左传》哀公七年)
  “吴子呼叔孙曰:而事何也?对曰:‘从司马。’王赐之甲剑铍曰:‘奉尔君事,敬无废命!’叔孙未能对。卫赐进曰:‘州仇奉从甲君而拜!’”(《左传》哀公十一年)
  “公会吴於橐皋,吴子使大宰馇胙懊恕9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结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