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行不能正履。王季复膳,然後亦复初。食上,必在视寒暖之节;食下,问所膳。命膳宰曰‘末有原’;应曰‘诺’,然後退。(《礼记文王世子》)
  此原文王之始。
  △文王之形不可知
  《帝王世纪》称文王龙颜虎眉,身长十尺,有四乳。余按:文王之圣以德不以形;且古未有影堂,何由得知其详,皆後人之所附会耳。惟“文王十尺”见於《孟子》;然特曹交传闻之语,不足据,孟子固曰“奚有於是”矣。故今不录。
  “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诗大雅》)
  “雍雍在宫;肃肃在庙。不显亦临;无射亦保。”(同上)
  此文王修身事。
  △文王之德不胜举
  按《诗》、《书》中称文王之德者不可枚举,且亦人所共知,无庸悉载。载此二章之文以见大凡。
  “文王初载,天作之合。在洽之阳,在渭之恪!…亲迎于渭,造舟为粱。”(同上)
  “刑子寡妻,至于兄弟,以御子家邦。”(同上)
  此文王宜家事。
  △《周南》前五篇非咏太姒
  《诗周南》自《关雎》以下五篇,《序》皆属之後妃。朱子本之作《传》,遂以文王、太姒当之。余按:齐、鲁、韩三家皆以《关雎》为康王时作,而《鲁诗》出於申公,《史》称“申公教无传疑,疑者则缺不传”,当非无据而云然者。惟所云“陈古刺今”,则篇中初无此意,疑汉时其徒附会为之。成、康正当周道之隆,必世後仁,岂无“君子”,岂无“淑女”,而必以为文王之世乃有之乎!且《关雎》取兴於“河洲荇菜”,而岐阳距河绝远,少水多山,风土殊不相类;葛覃之刈,卷耳之采,亦不似诸侯夫人事,恐未可直以为太姒也。况《序》但言后妃,原未指为何王之後,安得据此一言黜三家之说乎!朱子辩《柏舟篇序》云:“文意事类,可以思而得;时世名氏,不可以强而推。”至哉斯言,可谓善於读《诗》者矣!独於此五篇而必属之文王、太姒者,何哉?余从朱子之意,不敢尽从朱子之言,故於文王、太姒之事惟采《大雅》明白可据之文,而《周南》前五篇不录焉。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ㄒ俞,有夷之行。”(《诗周颂》)
  “文王以百里。”(《孟子》)
  此文王立国事。
  △《绵》、《皇矣》、《天作》之文互相首尾
  按《绵》之述大王,《皇矣》之述王季,及此《天作》之述文王,其文互相首尾。盖岐自大王疆理之,至王季之世而柞或始拔,至文王之世而道路始平夷也。《绵》之八章,即兼王季、文王言之,故承“拔兑”之文,遂叙文王之事。然则谓大王、王季之世周已强大者,其诬明矣。
  “‘惟文王尚克修和我有夏,亦惟有若虢叔,有若闳天,有若散宜生,有若泰颠,有若南宫括。’又曰,‘无能往来兹迪彝教,文王蔑德降于国人。’”(《书君》)
  △用贤不及太公之故
  按此文,则文王所以泽被生民者,皆由能用贤臣之故。不及太公者,盖太公老始归周,其後又相武王、成王,则在文王之朝当不甚久,故不列也。
  △文王时无周、召分岐事
  先儒说《二南》者,皆谓文王徙都于丰,分歧故地为周公、召公之采邑,使周公为政於国中而召公宣布於诸侯;於是德化大成於内,而江、沱、汝、汉之间莫不从化。余按经传,二公皆至武王之世始显;迨成王朝,始分陕而治。当文王时,二公年皆尚少,况有虢叔、闳夭之属亲旧大臣在朝,必无独任二公分治内外而反不任旧臣之理;况分故国之地,不以与诸弟诸大臣而独赐二公乎!盖由说者误以《二南》为文王时诗,故曲为之解耳。今不采。
  “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府。”(《左传》僖公五年)
  此文王用人事。
  △辨鬻子为文、武师之说
  《史记》记文王臣有鬻子。刘向《别录》云:“鬻子名熊,封於楚;今所传《鬻子》书,有与文王、武王问答之语,《列子》及贾谊《新书》颇述之,由是世称鬻熊为文、武师云。”余按:书中所载问答之言,皆浅陋无深意义,亦多近黄、老、明系後人之所伪。且熊绎之事康王,楚灵王尝述之矣;灵王好为夸张大言者,若其祖果为文、武师,何容默而不述乎!故今不载。
  “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徽柔懿恭,怀保小民,惠鲜鳏寡,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民。”(《书无逸》)
  △辨文王之囿方七十里之说
  《孟子》书中载有齐宣王问“文王之囿方七十里,有诸?”孟子对以“於传有之”。余按:文王怀保小民,惠鲜鳏寡,不遑暇食,其必无七十里之囿明矣,盖春秋、战国间好事者有为此说而笔之书者;孟子以为囿之大小不足深辨,而仁暴所由分在同民不同民,是以云然。且果刍荛雉兔者皆得往,则是即传记所云“山泽林麓,与民共之”者,岂得概谓之囿乎哉!故今不录。
  “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禄,关市讥而不征,泽梁无禁,罪人不孥。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