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赎虎。众亦义之,释缚,纵之深山。后人于此地立桥表焉。
  鹤子曰:虎不乘人之危,且全人之生。何世之落井下石者纷纷也?
  诗曰:恩酬意外亦奇缘,义虎桥犹过客传。浪说无情情倍笃,含生同戴有情天。

  孙坚马(《警心录》)
  孙坚,讨董卓失利,被创坠马,卧草中。坚众分散,马还营鸣呼,军人随马至草中,乃得坚。
  李斯义曰:如此马者,真可谓与人一心者也。向使坚死,讨卓诸公丧魄矣,则胜负未可知也。坚不死,卓必亡,马之力欤!
  诗曰:江东气压万熊罴,讨贼无端折义旗。主帅死生犹未定,悲嘶情急反营时。

  苻坚马(《警心录》)
  秦苻坚,为慕容冲所袭,驰m马堕涧中,追兵几及矣。坚计无由出,马即踟蹰临涧,垂缰与坚。坚不能及,马又跪而授焉。坚援之,得登岸,而走庐江。
  李斯义曰:古称老马之智可用,谓其识途耳,不谓堪托死生如此!
  诗曰:与人生死一心同,追骑何愁迅若风。天助苻秦王景略,扶危马亦出群雄。

  马跃水援主(《儆诫录》)
  伪蜀渠阳邻山,有富民王行思,尝爱一马,刍粟喂饲。一日,乘马往本都,遇夏潦暴涨。舟子先渡马,回舟以迎行思,至中流,风起船覆。其马跳入骇浪,接其主浩淼间,遂免溺。
  诗曰:势难共济浪滔天,悼主舟沉水底眠。国士何曾忘智伯,投躯犹幸报生前。

  向生骡(《警心录》)
  向生,乐平人,有陆圃在怀义乡,谕其佃仆种豆,仆乃改植山禾。一日,向乘骡按视,怒之,悉加芟荡。仆恚甚,即入室取利斧出,刃已及。向急跨骡走,因伤坠地。骡举足h仆,又立啮之,且逐行数十武。仆既逸,乃还护向,复衔草覆向体。迨暮刍者至,乃嘶鸣往迎以视向,遂得脱归。
  李斯义曰:以刃主,固是大变。然不顺人情,加以不堪,实自取之,奚尤哉!
  诗曰:超忽追奴过孟贲,无惭都尉与将军。区区一顷南山豆,来岁何妨督再耘。

  牛斗虎(《明纪》)
  天长县民戴某,朝出。其妻牧牛于野,犬随之,俄入草莽不出。戴妻牵牛寻之,未百步,见虎据而食之。虎见人至,弃犬而搏人。牛见主有难,忿然而前,虎乃释人而应牛。互相斗,不逾时,虎负牛胜,而人遂免难。牧监奏闻朝廷,赐一牛以代耕,前牛待其自终。
  诗曰:乳虎怀中气食牛,未闻牛斗虎低头。呼声一动千山应,风箨萧萧白日秋。

  牛斗盗(《阅微草堂外集》)
  护持寺村,在河间东四十里。有农夫于某,家小康。一夕,于外出。劫盗数人,从屋檐跃下,挥巨斧破扉,声丁丁然。家唯妇女弱小,伏枕战栗,听所为而已。忽所畜二牛,怒吼跃入,奋角与盗斗。梃刃交下,斗愈力,盗受伤狼狈去。盖乾隆癸亥,河间大饥,畜牛者不能刍秣,多鬻于屠市。是二牛,至屠者门,哀鸣伏地,不肯前。于见而心恻,解衣质钱赎之,忍冻而归,牛之效死固宜。唯盗在内室,牛在外厩,牛何以知有警?且牛非矫捷之物,外扉坚闭,何以能一跃逾墙?此必有使之者矣,非鬼神之为,而谁为之?此乙丑冬,在河间岁试,刘东堂为余言。东堂,即护持寺村人,云亲见二牛各身被数刃也。
  诗曰:斧劈重扉妇孺悲,两牛突至盗纷披。解衣赎命寒侵骨,牢记屠门伏地时。

  伏波滩犬(《异谈可信录》)
  伏波滩,入广之要区,因其地有汉伏波将军庙,故名也。某年,有客收债而返,泊其处。船户数人,夜操刀直入,曰:“汝命当毕于斯,我辈盗也,可出受死,勿令血污船舱,又需涤洗。”客哀求曰:“财物悉送公等,肯俾我全尸而毙,不唯中心无憾,且当以四百金为酬。”盗笑曰:“子所有,尽归吾囊橐,又何从另有四百金?”客曰:“君但知舟中物,岂识其余?”乃出券示之曰:“此项现存某行,执券往索可得。唯我清醒受死,殊难为情,请赐尽醉,裹败席而终,可乎?”盗怜其诚,果与大醉,席卷而绳缚之,抛掷于河。甫溺,有犬跃而从焉,俱顺流傍岸。犬起,抓击庙门,僧问为谁,不应。及启关,见犬走入,浑身淋漓,衔僧衣不放,若有所引。随至河边,见裹尸,俱欲散去,犬作遮拦状。僧喻其意,抬尸至庙,抚之,酒气熏腾,犹有鼻息。解其缚,验席上有齿痕,始知是犬啮断,乃与茶汤而卧。明晨,客醒曰:“盗走水路,我辈从陆告官,当有盗至。”盖度其必执券而往某行也。僧诺与俱,盗果未至,因告行主人以故,戒勿泄。俄而盗果持券至,主人伪为趋奉,遣客鸣官,遂皆擒获。客偕犬同归,终老于家,不复再出,著《义犬记》。
  鹤子曰:犬随跃奔逃时,遑计祸福利害哉?济则同生,不济则同死。忠义喷薄,可格三灵。其间机缘凑巧,又安知非伏波将军阴相也。
  诗曰:夜阑犬吠水声中,引衲滩头列炬红。摇尾归来心事了,花村稳傍主人翁。

  义灵(《井蛙录》)
  青乌家沈某,在闽时,见一客控苍卫。后二人以笋舆,肩巨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