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滞矣,其于为人贤不肖何如也,多却于字。
  
  退之行难篇云,先生矜语其客曰:某胥也,某商也,其生某任之,其死某诔之。予谓上二某字,胥、商之名也,下二某字,先生自称也,一而用之,何以别乎?又曰:某与某何人也,任与诔也非罪欤?皆曰然。然者是其言之辞也。令先生问胥、商之为人何如,己之任诔当否,其意未安,取决于众,而皆以为然,何所是而然之哉?又云其得任与诔也,有由乎,抑有罪不足任而诔之邪?先生曰否,吾恶其初。又云先生之所谓贤者,大贤欤?抑贤于人之贤欤?齐也、晋也,且有二与七十,而可谓今之天下无其人邪?又云先生之与者,尽于此乎,其皆贤乎?抑犹有举其多而没其少者乎?先生曰:固然,吾敢求其全。其问E之间,所下字语皆支离不相应,观者试详味之。
  
  退之行难篇言取士不当求耍盖言常理,无甚{论,而自以为孟子不如,其矜持亦甚矣。
  退之原道云,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三然后字,慢却本意。又云责冬之裘者,曰曷不为葛之之易,责饥之食者曰曷不为饮之之易,葛之饮之多却之字。
  
  F作序而并言作之之故者,此乃序之序而非本序也。若记、若诗、若志铭皆然,人少能免此病者。退之原道等篇未云,作原道、原性、原毁,欧公本论云作本论,犹赘也。
  
  退之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云,洛之北涯曰石生,其南涯曰温生,全篇皆从傍记h之辞,而其未云,生既至,其为吾以前所称,为天下贺,以后所称为吾致私怨于尽取此,乃方与他人言,而遽与本人语亦有方,与本人语而却与他人言者,自古诗文如此者,何可胜数哉?(不甚能通)
  
  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夫冀北马多天下,伯乐虽善知马,安能遂空其群邪?n之者曰:吾所谓空,非无马也,无良马也。此一吾字害事。夫言群空及n之者,自是两人,而云吾所谓却是言之者自n也,若作彼字其字,故云所谓空者,吾谓空者,皆可矣。又云生既至拜公于军门,其为吾以前所称,为天下贺,以后所称为吾致私怨于尽取也,二为吾字当去其一。
  
  退之评伯夷止是议论散文,而以颂名之,非其体也。
  
  退之送石处士序云,河阳军}度御史大夫乌公为}度之三月,重却节度字,但作至镇到官莅事之类,可也。又云先生仁且勇,若以义请而强委重焉,其何说之辞,之字不妥。又云先生起拜祝辞曰:敢不敬蚤夜以求从祝规,当去祝辞字。
  
  退之论时尚之弊云,每为文得意,人必怪之,至应事俗作下笔自惭者,人及以为好。王元之尝谓祭裴少卿文当是,盖得之矣。然颜子不贰,过论亦此类耳,而置集中,何也?
  退之祭巫雍裎脑疲嗟嗟子厚而至然耶?自古莫不然,我又何嗟,而其下复用嗟字,似不可也。
  
  石鼎句诗序云,斯须曙鼓动冬冬,何必用冬冬两字,当削去之。
  
  李于墓志铭:豚鱼难三者,古以老,反曰是皆杀人不可食,一筵之馔禁忌,十常不食二三。多却不食二字。
  
  师说云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此两节文理不相承。
  
  圩者。王承福传云,又曰粟稼而生者也,又字不妥,盖前无承福语也。
  
  猫相乳说云,客曰:王功匀缡牵祥祉如是,其善持之也可知已,既已因叙之以为猫相乳说,云尔既已字不妥,尔字亦赘。
  
  仲长统赞云,自谓{干有雄志而无雄才,自字不妥,言尝可也。
  
  樊绍述墓志云,绍述于斯术,其可谓至于斯极者矣,斯极字殊不惬,古人或云何至斯极者,言若是之甚耳,非极至之极也。
  
  退之论许R之事云,城坏,其徒俱死,独蒙愧耻求活,虽至愚者,不忍为呜呼,而谓R之贤而为之邪?而字上着不得呜呼字。
  
  猫相乳说云,猫有生子同日者,其一母死焉,有二子饮于死母,母且死,其鸣咿咿。母且死一句赘而害理,且字训将也。
  
  薛公Q墓志云,L翔军帅设的命射,君三发连三中,中t一军大呼以笑,连三大呼笑,下五字似不须用。史记云陈平从攻陈g、黥布,F六出g计,t益邑,凡六益封,亦此类。
  
  邵氏闻见录云,尝得退之薛助教志石,与印本不同,挟一矢作指一矢,甚妙。又得李元宾墓铭亦与印本不同,印云文{乎当世,行过乎古人,竟何为哉?石本乃作意何为哉?益叹石本之语妙。予谓指字太做造,不若挟之自然,意字尤无义理,亦只当作竟,邵氏之许,殊未当也。苑荆产云碑本盖初作,时遂刻之,中间或有未安,他日自加点定,未可知也。若初本不同,当择其善者取之,不必以石刻为正,此说尽矣。
  
  陈后山云退之之记,记其事耳,今之记乃论也。予谓不然。唐人本短于议论,故每如此,议论虽多,何害为记?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