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游定夫曰:三年无改者,言在所当改而可以未改者耳。南轩曰:此言其常也,若非道之,甚不待三年斯尽之矣。圣人固有决定之论,亦有姑言大体,而不尽其变者,非止比事也。学者一概用之,而不能以意逆志,故常蔽而不通者。昔牟融、鲍昱援引此义以遂汉明之非,几累孝章之初政。而近代小人复有持继述之说,以误天下者。岂不诬经诡圣人之甚哉。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东坡曰:易称无思无为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凡有思者皆邪也,而无思则土木也。何能使有思而无邪,无思而非土木乎。此孔子之所尽心也,作诗者未必有意于是。孔子取其有会于吾心者耳。孔子之于诗有断章之取也。如必以是说施之于诗,则彼所谓无疚藿者,当何以说之。此近时学者之蔽也。予论苏子此论流于释氏,恐非圣人之本旨。杨w山曰书,曰思,曰睿(丨作圣)。孔子曰:君子有九思,思可以作圣。而君子于貌言视听必有思焉,而谓有思皆邪可乎?诗三百出于国史,未能不思而得,然皆止乎礼义,则所谓无邪也。其说当矣。且孔子论诗,而其以本语蔽之,则所取者固诗人之意也。彼之意未必然而吾以为然,果孔子之心乎?抑苏氏之凿也。巳自为凿而反病时学之不通,亦过矣。
  
  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惟其疾之忧。旧说以为疾病之外,不可妄为非法,贻忧于父母。或曰:父母爱子之心,唯恐其有疾。人子体此而以父母之心为心,则凡所以守其身者无不谨,亦可以为孝。予谓从新说则文顺,从旧说则意完。然皆有益于教,当并存之。
  
  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C哉。曰视,曰观,曰察,文之变耳。晦庵曰:观详于视,察又详T观,此几王氏之凿矣。虽若有理然,圣人之意恐不若是。
  
  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晦庵载周氏之说,曰:行之于未言之前,言之于既行之后。n者虽多,无近于此。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疏云:此是真知当矣。又曰:若其知之,反隐曰不知,及不知而言我知,皆非也。上句何必如此n。伊川曰:以为不知而求之,则当知之,故云是知也。推而演之,亦似有理。然圣人语下本不及此,则未免为曲说。晦庵曰:虽或不能尽知,而无自欺之蔽,亦不害其为知,意巳足矣。而复曰由此而求,有必知之理,此又流于程氏之曲,而不觉也。谢显道曰:当知者不可不知,如死生之说、鬼神之情状是也。不可知者不必知,如千r之R、六合之外是也。倘能识别于此,则可谓知所存心矣,亦可谓能充是非之心矣。故云是知诞妄之甚,不足论也。
  
  子张学干禄,孔子告之以慎言行。东坡曰:子张学干禄,将以自售也。孔子言禄在其中,教之以不求而自至者也。其说甚佳。
  
  举直错诸枉则民服。旧说以为任正人,废邪枉。而程氏之徒多作事之枉直,此亦可通。然夫子答樊迟知人之说,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而子夏证之以舜、汤、伊、皋,不仁者R,则旧说是矣。(当读原文)
  
  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孔子言三代相因损益可知者。此专指礼而云尔。马融以所因,为三纲五常,所损益为文质三统,殆是妄说,而朱氏取之,盖未当也。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晦庵曰:季氏以大夫而c用天子之乐,此事尚忍为之,则何事不可忍为。或曰忍,容忍也。深疾之之辞,予谓前说为优。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晦庵曰:记者序于八佾、雍彻之后,疑其为c礼乐者发此,殊有理,胜于泛论者矣。
  
  子入太庙,笆挛省J驼咴唬后侄怪事,有司存焉。时王之制或损或益,圣人容有不知,故不得不问。虽知亦问,敬慎之至也。予谓此说皆通,然亦止是初入一次耳。若叭绱耍则为而不情矣。
  
  宰我对哀公问社。孔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既往不咎。n者莫能通。张九成以为微言隐语,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训诂。唯当时哀公、宰我、孔子知之,此却本分。
  
  仪封人曰:天将以夫子为木铎,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二子可谓深知圣人者矣。而记者不着其姓名,殆为阙典也。
  
  子谓韶尽善而武不然。古今论者皆曰:唐、舜揖让,汤、武征诛,所以优劣不同。世之浅丈夫遂敢以汤、武为非,至有诋毁而几乎骂者,甚矣其无知也。予^论之,唐、舜、汤、武皆古圣人而其所行皆天理。初无优劣之殊,质之五经、论、孟,亦未尝有不足于汤、武之意。直后人所见者小耳,以常道观之,以臣伐君,与夫授国他人,而废其子,均为不顺,自不得巳之变而论之,则唐、舜之传贤;汤、武之除害,无非公天下之大义也。故夫论汤、武之事者,亦决其果是与非而巳。是则为义,非则为贼,岂特优劣之分哉。然则汤何为而惭,武何为而未尽善?曰:汤之惭忧后世也,乱臣贼子无汤之志而袭其迹者,得以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