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永嘉叶氏曰:今世学者以性为不可不言,命为不可不知。凡六经、孔子之书,无不牵合其论,而上下其词,精深微妙,茫然不可测识,而圣贤之犹未着也。昔人之浅,不求之于心也;今世之妙,不止之于心也。不求于心、不止于心,皆非所以至圣贤者。可谓切中其病矣。晦庵删取众说,最号简当,然尚有不安及未尽者。窃不自揆尝以所见正其失,而补其遗,凡若干章,非敢以传世也。姑为吾家童蒙之训云。
  
  总论
  n论语者有三过焉:过于深也;过于{也;过于厚也。圣人之言亦人情而巳。是以明白而易知中庸而可。X学者求之太过,则其论虽o,而要为失其,亦何贵乎此哉。夫子之言性与天道。子贡自谓其不得闻,而宋儒皆以为实闻之;问死问鬼神,夫子不以告子路,而宋儒皆以为实告之。乡党所载,乃圣人言动之,常无意义者多矣。而或谓与春秋相表里,终篇唐、舜、禹、汤之事,寂寥残缺,殆有阙文,不当强n;而或谓圣学所传,所以着明二十篇之大旨。若是之类,皆过于深者也。圣人虽无名利之心,然常就名利以诱人,使之由人欲而识天理,故虽中下之人皆可企而及,兹其所以为教之周也。如曰:不患莫巳知,求为可知也。此正就名而使之求耳。而谢显道曰:是犹有求知之意,非圣人之至论。子张学干禄,夫子为言得禄之道,此正就利而使之思义耳。而张九成曰:圣人之门,无为人谋求利之说,禄之为义,自足而已。武子邦无道则愚。夫子以为不可及。杨龟山曰:有知愚之名,则非行其所无事;言不可及,则过乎中道矣。蘧伯玉邦无道则卷而之,夫子以为君子。而张南轩曰:此犹有卷怀之意,未及乎潜龙之隐见,果圣人之旨乎?若是之类,皆过于{者也。凡人有好则有恶,有喜则有怒,有誉则有毁,圣人亦何以异哉。而学者一以春风和气期之凡,忿疾讥斥之辞,必周遮护讳而为之说。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邱者焉,不如邱之好学也。此盖笃实教人,欲其知所勉耳。而卫以焉字属下句,意谓圣人不敢以不学待天下也。此正缪戾,而世或喜之。子曰: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巳年四十而见恶焉,其终也巳。人故有晚而改}者,亦⒐壑,亦可见其终身矣。而苏东坡皆疑,其有为而言,子贡问当时从政者,夫子比之斗筲而不数,盖师弟之间商评之语,何害于裕慷张九成极论以为自称之辞,至于杖叩原矗呼之为贼。此其鄙弃无复可疑。而范纯夫犹有因其才而教诲之。若是之类,皆过于厚者也。知此三者,而圣人之实着矣。
  
  
  
  
  
  
  
  
  
  
  
  
  
  
  
  
  滹南遗老集卷之四 论语辨惑一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疏义以为三次,而晦庵所谓称三事,殊不同。昔有人自言:一日三点检。程氏闻之曰:可哀也哉。其余时勾当甚事,效三省之说,错了意。谓君子之学造次不忘,则不待旋加省也。旧说顺于本文,而新说有功于学者,姑两存之。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南轩曰:非谓行此数事而后学文也,以是为本而以余力学文耳。说甚佳。
  
  子夏曰:贤贤易色,至吾必谓之学矣。旧疏云:此章论生知美行,虽学亦不是过。吴氏曰:子夏之意善矣,然其弊将至于废学。南轩曰:非谓不待夫学也,欲使务其本耳,不曰不学,而曰未学,意有涵蓄矣。其说皆非。盖此本言巳学,非未学也。亦曰观其行,足以卜其学而巳。韩退之尝云:行事适其宜,出言得其要,虽不吾面,吾将信其富于文学也。意与此同。刘正叟曰:其人既能此等之事,而自言未学,吾必谓之学。此等非学不能也,是为得之。晦庵曰:人之为学,大要不过欲为。是四者而巳,故如是之人,虽或以为未尝学,我必谓之巳学意,亦无异然。云不过四者,则失之狭。四者行之大也,举四者则余可知矣。
  
  学则不固。旧说以固为蔽,而新说曰:固,坚也,不能敦重则学亦不能坚。以语法律之,旧说为长。
  
  母友不如巳者。东坡曰:世之陋者,乐以不巳若者为友,则自足而日损,故以此戒之。是谓不以辞害意,如必胜巳而后友,则胜巳者亦不与吾友矣。其说甚佳。林少I乃通上句为义,曰忠信不与巳同者不与为友。此正疑其害意而为之迁就也。
  
  子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夫可改者不待三年,不可改者虽终身不可改。学者数能辨之。然其为说过正者何多也。东坡曰:君子之丧亲,常若见之,虽欲变之,而其道无由。是之谓无改父之道。叶少曰:古者凡言三年之丧,素冠刺不能三年,是也。当以三年无改为句,终三年之间而不变,其在丧之意,则于事父之道可谓之孝。胡寅曰:于之为言,依近慕思之意也。执三年之丧,而依近慕思不少变马(焉),可谓孝矣,非指父道而言。三说之曲,不辨可知。郑厚则疑其有为言之,而弟子不善记。欧公直谓出于妄传,而非夫子之云。此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