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不敢击,大王独无意耶?”王曰:“善,此寡人之所欲知也。”惠盎曰:“夫不敢刺不敢击,非无其志也。臣有道于此,使人本无其志也,大王独无意耶?”王曰:“善,此寡人之所愿也。”惠盎曰:“夫无其志也,未有爱利之心也。臣有道于此,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欢然皆欲爱利之,此其贤于勇有力也,居四累之上,大王独无意耶?”王曰:“此寡人之所欲得。”惠盎对曰:“孔、墨是也。孔丘、墨翟,无地为君,无官为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颈举踵而愿安利之。今大王,万乘之主也,诚有其志,则四境之内皆得其利,其贤于孔、墨也远矣。”宋王无以应。惠盎趋而出。宋王谓左右曰:“辨矣!客之以说服寡人也。”(《吕氏春秋顺说》)
  (丈夫女子皆愿安利孔、墨,则当时服教者无所不遍矣。近世自诸生外,不得入庙谒孔子,况女子乎?甚非古义也。)
  惠盎对曰:“孔、墨是已。孔丘、墨翟,无地而为君,无官而为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颈举踵而愿安利之者。今大王,万乘之主也,诚有其志,则四境之内皆得其利矣。此贤于孔、墨也远矣。”(《淮南子道应训》)
  (此与《列子黄帝篇》、《吕氏春秋顺说篇》引惠盎之说同。孔、墨之教盛传,具见左证。)
  故儒者将使人两得之者也,墨者将使人两丧之者也,是儒、墨之分也。(《荀子礼论》)
  荀子为孔门后学,传经大儒,其书攻墨子之教,直过于孟子,而犹以儒、墨对举,则当时墨学与儒分道扬镳,可知矣。
  孔、墨、宁越,皆布衣之士也,虑于天下,以为无若先王之术者,故日夜学之。有便于学者,无不为也;有不便于学者,无肯为也。盖闻孔丘、墨翟,昼日讽诵习业,夜亲见文王、周公旦而问焉。(《吕氏春秋博志》)
  (战国以还,称博闻勤学者,必以孔、墨为称首,而诸子不与焉,其并名如此。盖孔子、墨子,皆以学问制度胜人,诸子多空虚,非其比也。虽宜于时者,墨不如孔,而荀胜孟,朱胜陆,后人皆荀、孟并称,朱、陆对举,正与此同。观后以知前,最足胜据者矣。)
  今儒、墨皆称先王,兼爱天下,则视民如父母。(《韩非子五蠹》)
  (儒、墨并称而谓之皆称先王,兼爱天下。可知儒、墨所以大行者,惟称先王,则于古有征,惟兼爱,则生民共慕。此所以万流向风,而诸子不能比之也。)
  子张曰:昔者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今谓臧聚曰“汝行如桀、纣”,则有怍色,有不服之心者,小人所贱也。仲尼、墨翟,穷为匹夫,今为宰相曰“子行如仲尼、墨翟”,则变容易色,称不足者,士诚贵也。故势为天子,未必贵也;穷为匹夫,未必贱也。贵贱之分,在行之美恶。(《庄子盗跖》)
  (当时开口辄称孔、墨,人人敬服,自谓不如,其所以入人心者,至矣!)
  是以天下大骇,儒、墨皆起。其作始有伦,而今乎妇女,何言哉?(《庄子天运》)
  昔有舜欲服海外而不成,既足以成帝矣。禹欲帝而不成,既足以王海内矣。汤、武欲继禹而不成,既足以王通达矣。五伯欲继汤、武而不能成,既足以为诸侯长矣。孔、墨欲行大道于世而不成,既足以成显荣矣。夫大义之不成,既有成已,故务事大。(《吕氏春秋务大》)
  (以孔、墨继舜、禹、汤、武,盖以孔、墨皆为天子之事,所谓行大道于世也。)
  禹之裸国,裸入衣出,因也。墨子见荆王,锦衣吹笙,因也。孔子道弥子瑕见厘夫人,因也。汤、武遭乱世,临苦民,扬其义,成其功,因也。(《吕氏春秋贵因》)
  (孔子道弥子瑕事虽谬,然当时人论事说理,或单举孔、墨,或以孔、墨与三代圣王同举,其尊之如此。)
  孔丘、墨翟,修先圣之术,通六艺之论。口道其言,身行其志,慕义从风,而为之服役者,不过数十人。使居天子之位,则天下遍为儒、墨矣。(《淮南子主术训》)
  (以此言之,不独《诗》、《书》、《礼》、《乐》为三代旧名,《易》、《春秋》亦然。《坤》、《干》之义,不修《春秋》,固墨子所同者也,惟删定不同耳。)
  孔子弟子七十,养徒三千人,皆入孝出悌,言为文章,行为仪表,教之所成也。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赴火蹈刃,死不还踵,化之所致也。(《淮南子泰族训》)
  孔、墨之弟子皆以仁义之术教导于世。(《淮南子泛真训》)周室衰而王道废,儒、墨乃始列道而议,分徒而讼。(同上)──右儒墨最盛。
  下有桀、跖,上有曾、史,而儒、墨毕起。(《庄子在宥》)
  君子之人,若儒、墨者师,故以是非相乙玻而况今之人乎?(《庄子知北游》)
  庄子曰:“然则儒、墨、杨、秉四,与夫子为五,果孰是邪?”(《庄子徐无鬼》)
  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庄子齐物》)
  而儒、墨乃始离攘臂乎桎梏之间。意,甚矣哉!其无愧而不知耻也!(《庄子在宥》)
  儒者伪辞,墨者兼爱。五纪六位,将有别乎?(《庄子盗跖》)墨子贵兼。孔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