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微子则先去,箕子奴次之,比干死又次之。圣人之言固有次第,且微子已行矣,则武王伐商之际,何反归于国,以自取面缚之辱也?蔡氏沉。曰:“按《左传》,微子适周,乃在克商之后。所谓去者,特去其位而逃遁于外耳。”
  
  《伯夷传》: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者,可谓善人非邪?程子曰:“天道甚大,安可以一人之故,妄意窥测?如曰:‘颜何为而夭?跖何为而寿?’皆指一人计较天理,非知天也。”
  
  秦废太后,逐穰侯。朱文公曰:“《经世书》只言秦夺太后权,盖实不曾废。”
  
  《孔子世家》:匡人拘孔子益急,孔子使从者为宁武子臣于卫,然后得去。致堂胡氏曰:“穆公末,武子之子相已与孙良夫将兵侵齐,武子非老则卒矣。穆公卒,历定公、献公,凡三十七年。至灵公三十八年,而孔子来。使有两武子则可,若犹俞也,其年当百有五六十矣,何子长之疏也?”
  
  三年不蜚不鸣,《楚世家》谓伍举进隐于庄王,《滑稽传》谓淳于说齐威王。此一事而两见,然庄王时嬖人伍参,见《左氏传》。举其子也,《新序》以为士庆,《吕氏春秋》以为成公贾,不言伍举。
  
  卷十二 考史
  
  三皇之书,伏牺有《易》,神农有《本草》,黄帝有《素问》。《易》以卜筮存,《本草》、《素问》以方技存,其天乎!新安王晦叔云。程子曰:“《素问》必出于战国之末。”
  
  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伯象冬。见于《王莽传》,盖古之遗言也,与邵子《观物》同。
  
  司马公诗曰:“虞、舜在倦勤,荐禹为天子。岂有复南巡,迢迢度湘水。”张文潜诗曰:“重瞳陟方时,二妃盖老人。安肯泣路旁,洒泪留丛筠。”二诗可以祛千载之惑。
  
  《天官书》云:“熟五斗米顷。”李商隐《李贺小传》“如炊五斗黍许时”,本于此。
  
  赵使乐乘代廉颇,颇怒,攻乐乘;使赵葱、颜聚代李牧,牧不受命。此非为将之法,颇、牧特战国之将尔。《易》之《师》曰:“行险而顺。”
  
  太史公传周阳由云:“与汲黯俱为忮。”黯之正直,所谓仁者有勇,刚毅近仁者也,谓之忮可乎?周阳由蝮鸷之靡尔,其可与黯并言乎?汲、郑同传犹不可,而以由与黯俱,是鸾枭接翼也。
  
  贾生《吊屈原》曰:“谓跖、P廉。”注:楚之大盗,曰庄P。《韩非子》:楚庄王欲伐越,杜子谏曰:“庄P为盗于境内,而吏不能禁,此政之乱也。”P盖在庄王时。《汉?西南夷传》:庄P者,楚庄王苗裔也,以其众王滇。此又一庄P也,名氏与盗同,何哉?
  
  《淮南?人间训》曰:“秦皇利越之犀角象齿、翡翠珠玑,乃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守九嶷之塞,一军处番禺之都,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馀干之水,三年不解甲弛弩。使监禄转饷,又以卒凿渠而通粮道,以与越人战。杀西呕君,译吁宋,而越人皆入丛薄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置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杀尉屠睢,伏尸流血数十万。乃发适戍以备之。于是陈胜起于大泽。”秦击越之事,详见于此。《大事记》在始皇三十三年,《解题》不引《鸿烈书》,录此以补遗。淮南王谏伐闽越,其言略同。
  
  太史公述《楚汉春秋》,其不载于书者,《正义》云:“项羽歌,美人和之。《楚汉春秋》云:‘歌曰:“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是时已为五言矣。五言始于《五子之歌》、《行露》。
  
  《楚汉春秋》曰:“高帝初封侯者,皆赐丹书铁券,曰:‘使黄河如带,太山如砺,汉有宗庙,尔无绝世。’”下二句不同。
  
  又曰:“惠帝崩,吕太后欲为高坟,使从未央宫而见之。诸将谏不许,东阳侯垂泣曰:‘陛下见惠帝冢,悲哀流涕无已,是伤生也。臣窃哀之。’太后乃止。”东阳侯,张相如也。又曰:“下蔡亭长詈淮南王曰:‘封汝爵为千乘,东南尽日所出,尚未足黔徒群盗所邪,而反,何也?’”谓英布,《史》、《汉》不载。
  
  汉大启九国:燕、代、齐、赵、梁、楚、荆吴、淮南、淮阳,皆同姓也。长沙异姓不与焉。《汉表》削淮阳而列长沙,当从《史记》。
  
  断而敢行,鬼神避之。见末而知本,观指而睹归。秋霜降者草花落,水摇动者万物作。此战国诸子之言,而赵高诵之尔。高非能为此言也。
  
  《乐书》作十九章,《索隐》云:“《安世房中乐》,今考之《汉志》,《安世房中歌》十七章、《郊祀歌》十九章。”《索隐》误。
  
  《御览》载淳于《十酒说》曰:“罗襦排门,翠笄窥牖。”盖好事者因《滑稽传》而广之,非战国时语也。
  
  《邹阳书》:齐用越人蒙。《汉书》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