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已。曹绍夔素与僧善,适来问疾,僧遽以告。俄顷,轻击斋钟,磬复作声。绍夔笑曰:“明日盛设馔,余当为除之。”僧虽不信其言,冀其或效,乃置馔以待。绍夔食讫,出怀中错,钅虑磬数处,其声遂绝。僧苦问其所以,绍夔曰:“此磬与钟律合,故击彼应此。”僧大喜,其疾便愈。
裴知古,自中宗、武后朝以知音律直太常。路逢乘马,闻其声,窃曰:“此人即当坠马。”好事者随而观之,行未半坊,马忽惊坠,殆死。又尝观人迎妇,闻妇佩玉声,曰:“此妇不利姑。”是日有疾,竟亡。其知音,皆此类也。又善摄卫,开元十三年终,且百岁。
曹怀舜,金乡人。父继叔,死王事。怀舜授游击将军,历内外两官。则天尝云:“怀舜久历清资,屈武职。”后转右玉钤卫将军。
则天时,郎吏王上客自恃才艺,意在前行外郎,后除水部员外,颇怀愤惋。同列张敬忠以诗戏曰:“有意嫌工部,专心觅考功。谁知脚蹭蹬,几落省墙东。”
议者戏云:“畿尉有六道:入御史为佛道,入评事为仙道,入京尉为人道,入畿丞为苦海道,入县令为畜生道,入判司为饿鬼道。”
左史东方虬,每云:“二百年后,乞尔西门豹作对。”
苏味道词亚于李峤,时称苏、李。崔融尝戏苏曰:“我词不如公有‘银花合’也。”苏即答:“犹不及公‘金铜钉’。”谓“今同丁令威”也。
刘希夷诗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其舅即宋之问也,苦爱此两句,知其未示人,恳乞此两句,许而不与。之问怒,以土囊压杀之。刘禹锡曰:“宋生不得死,天报之矣!”
张文现为大理,获罪者皆曰:“为张卿所罚,不枉也。”
张柬之等既迁则天于上阳宫,中宗犹以皇太子监国,告武氏之庙。时,累日阴翳,侍御史崔浑奏曰:“方今国命初复,当正徽号称唐,顺万姓之心,奈何告武氏庙?庙宜毁之,复唐鸿业,天下幸甚!”中宗深纳之。制命既行,阴云四霁,万里澄廓,咸谓天人之应。
中宗时,兵部尚书韦嗣立,新入三品。侍郎赵彦昭,假金紫。吏部侍郎崔,复旧官。上命烧尾,令于兴庆池设食。至时,敕卫尉陈设,尚书省诸司各具彩舟游胜。飞楼结舰,光夺霞日。上与侍臣亲临焉。既而吏部船为仗所隔,兵部船先至,嗣立奉觞献寿。上问:“吏部船何在?”崔步自北岸呼之,遇户部双舸,上结重楼,兼声乐一部,即呼至岸,以纸书作“吏部”字贴牌上,引至御前。上大悦,以为兵部不逮也。俄有风吹所帖之纸,为嗣立所见,遽奏云:“非吏部船。”上令取牌,探纸见“户”字,大笑。嗣立请科罪,上不许,但罚酒而已。
薛令之,闽之长溪人。神龙二年,赵彦昭下进士及第,后为左补阙兼太子侍讲。时东宫官冷落,之次难进,令之有诗曰:“明月夜团团,照见先生盘。盘中何所有?苜蓿长阑干。饭涩匙难绾,羹稀箸易宽。只可谋朝夕,那能度岁寒?”明皇幸东宫,见之不悦,以为讽上。援笔酬曰:“啄木觜距长,凤凰毛羽短;若嫌松桂寒,任逐桑榆暖。”令之遂谢病归。及肃宗即位,召之。诏下,而令之已卒。
景龙初,有韩令制鹱韵肝,好以行第呼朝士。寻坐罪,为姜武略所按,以枷锢之。乃谓:“姜五公名流,何故遽行此?”姜武略应云:“且抵承曹大,无烦唤姜五。”
兵部尚书韦嗣立,景龙中中宗与韦后幸其庄,封嗣立为“逍遥公”,又改其所居“凤凰原”为“清虚原”,“鹦鹉谷”为“幽栖谷”。
中宗崩,既除丧,吐蕃来吊。或曰:“若择宗室最长者,素服受礼于彼,其可乎?”举朝称善而从之。
徐彦伯常侍,睿宗朝以相府之旧,拜羽林将军。徐既文士,不悦武职,及迁,谓贺者曰:“不喜有迁,且喜出军。”
和元涛贞化府长史。景龙末,元滔资十首,其词猥陋,皆寓言嬖幸,而意及兵戍。韦氏命鞫于大理,而将戮之,月余而韦氏伏诛。其诗言若符谶。景云初,以元涛千牛卫长史。
韦铿初在宪司,邵炅、萧嵩同升殿。神武皇帝即位,及诏出,炅、嵩俱加朝散,独铿不及。炅鼻高,嵩须多,并类鲜卑。铿嘲之云:“一双獠子著绯袍,一个须多一鼻高。相对衙前捺且立,自言身品世间毛。”铿白肥而短,他日忽于承天门风眩踣地,炅咏曰:“飘风忽起团团回,倒地还如脚被锤。莫怪殿上空行事,直为元非五品才。”
郗昂性捷直,源乾曜尝戏之曰:“谢安云‘郗生可谓入幕之宾矣’,岂非远祖否?”郗曰:“犹胜以氏为秃发。若不遇后魏道武,称曰同源,赐之源氏,岂可列《姓苑》乎?”源遂屈。后与杜黄裳同学于嵩阳,二人同中第。郗以安禄山伪官贬歙县尉,黄裳入相后,除中书舍人。
源乾曜因奏事称旨,上悦之,骤拔用,历户部侍郎、京兆尹,以至宰相。暇日,上独与力士语曰:“汝知吾拔用乾曜之速乎?”曰:“不知也。”上曰:“吾以其言语容貌类萧至忠,故用之。”力士对曰:“至忠岂不尝负陛下,何念之深?”上曰:“至忠晚乃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