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初立朝,得不为贤相乎?”上之爱才宥过,闻之者莫不感悦。
魏知古,性方直。景云末,为侍中。明皇初即位,猎于渭川,时知古从驾,因献诗以讽。手诏褒美,赐物五十段,后兼知吏部尚书,典选事,深为称职。所荐用人,咸至大官。
倪若水为汴州刺史,明皇尝遣中官往淮南采捕辂昙爸钏禽。上疏谏。手诏答曰:“朕先使人取少杂鸟,其使不识朕意,将鸟稍多,卿具奏之,词诚忠恳,深称朕意。卿达识周材,义方敬直,故辍纲辖之重,委方面之权。果能闲邪存诚,守节弥固,骨鲠忠烈,遇事无隐。言念忠谠,深用喜慰。今赐物四十段,用答至言。”
汝南王遥宁王长子也。姿容妍美,明皇钟爱,授之音律,能达其旨。每随游幸,常戴砑绢帽打曲,上摘红槿花一朵,置于帽上笪处,二物皆极滑,久之方安。遂奏《舞山香》一曲,而花不坠。乐家云:“定头项难在不动摇。”上大喜,赐金器一厨,因曰:“花奴(原注:倚∽郑┳手拭髅模肌发光细,非人间人。”宁王谦谢,随而短斥之。上笑曰:“大哥过虑,阿瞒自是相师(原注:上于诸亲,尝亲称此号)。夫帝王之相,且须有英特越逸之气,不然须有深沉包育之度。若花奴,但英秀过人,悉无此状,故无猜也。而又举止淹雅,当更得公卿间令誉耳!”宁王又笑曰:“若如此,臣乃输之。”上曰:“若此一条,阿瞒亦输大哥矣。”宁王又谢。上笑曰:“阿瞒赢处多,大哥亦不用蹀凇!敝诮曰逗亍
开元二十七年八月,诏策夫子为文宣王,改修殿宇。封夫子后为文宣公,仍长任本州长史,代不绝。先时庙,夫子在西牖之下;武德初,并祀周公。周公南面,故夫子配坐西方。贞观中,废祀周公,而夫子西位不改。至是移就两楹南面正位,十哲东西侍立。又封颜子为兖公,闵子为费侯,伯牛为郓侯,仲弓为薛侯,冉有为徐侯,子路为卫侯,宰我为齐侯,子贡为黎侯,子游为吴侯,子夏为魏侯,曾参以下并为伯。其两京文宣庙,春秋二仲释奠,轩悬之乐,八佾之舞,牲以太牢;州县以少牢而无乐。
学旧六馆:有国子馆、太学馆、四门馆、书馆、律馆、算馆,国子监都领之。每馆各有博士、助教,谓之学官。国子监有祭酒、司业、丞、簿,谓之监官。太学诸生三千员,新罗、日本诸国,皆遣子入朝受业。天宝中,国学增置广文馆,在国学西北隅,与安上门相对。廊宇粗建。会十三年,秋霖一百余日,多有倒塌。主司稍稍毁撒,将充他用,而广文寄在国子馆中。寻属边戈内扰,馆宇至今不立。
玄宗时,羽林将刘洪善骑射。尝对御,使人于风中掷鹅毛,洪连箭射之,无有不中。
苏味道初拜相,门人问曰:“方事之殷,相公何以燮和?”味道但以手摸床棱而已。时谓“摸床棱宰相”。
玄宗在东都,宫中有怪。明日召宰相,欲西幸。裴稷山、张曲江谏曰:“百姓场圃未毕,请待冬仲。”是时李林甫初为相,窃知上意,及旅退,佯为蹇步,上问“何故脚疾”?对曰:“非疾,愿独奏事。”乃言:“二京,陛下东、西宫也。将欲驾幸,焉用选时?假使有妨刈获,独可蠲免沿路租税。臣请宣示有司,即日西幸。”上大悦。自此车驾至长安,不复东。旬日,耀卿、九龄俱罢,而牛仙客进。
自古帝王五运之次,凡有二说:邹衍则以五行相胜为义,刘向则以五行相生为义。汉、魏共遵刘说。唐承隋代火运,故为土德,衣服尚黄,旗帜尚赤,常服赭赤也。赭,黄色之多赤者,或谓之柘木,其义无取。高宗时,王勃著《大唐千年历》:“国家土运,当承汉氏火德;上自曹魏,下至隋室,南北两朝,咸非一统,不得承五运之次。”勃言迂阔,未为当时所许。天宝中,上书言事者,多为诡异,以冀进用。有崔昌,采勃旧说,遂以上闻,玄宗纳焉。下诏以唐承汉,自隋以前历代帝王皆屏黜,更以周、汉为二王后。是岁礼部试《土德惟新赋》,即其事也。及杨国忠秉政,自以为隋氏之宗,乃追贬崔昌并当时议者,而复阝、介二公焉。
扶风太守房樱申当郡苗损,国忠怒以他事推之。自是天下有事,皆潜申国忠,以取可否。
杨国忠尝会亲,知吏部铨事,且欲噱以娱之。呼选人名,引入于中庭,不问资序:短小者道州参军,胡者与湖州文学。帘中大笑。
玄宗好神仙,往往诏郡国征奇异之士。有张果者,则天时闻其名,不能致,上亟召之,乃与使俱来。其所为,变怪不测。有邢和璞者,善算术;视人投算,而究其善、恶、夭、寿。上使算果,懵然莫知其甲子。又有师夜光者,善视鬼。后召果与坐,密令夜光视之,夜光奏曰:“果今安在?臣愿见之。”而果坐于上前久矣,夜光终莫能见。上谓力士曰:“吾闻奇士至人,外物不足以败其中。试饮以堇汁,无苦者,真奇士也。”会天寒方甚,便以汁进果,果遂引饮三卮,醺然如醉,顾侍者曰:“非佳酒也。”乃寝。顷之,引镜视其齿,尽焦且黧。命左右取铁如意,击齿尽堕,藏之于带。乃于怀中出神膏,色微红,傅诸堕齿空中,复寝。久之,视镜,齿皆生,粲然洁白。上方信其不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