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称小太宗。
大中已后,宰相堂判无及路岩者。杜尚书忄舀,沃弟,守泗州,为庞勋所围,以孤城自全;高锡望守滁州,婴城固拒而死。岩判崔雍状云:“锡望守城而死,已有追崇;杜忄舀孤垒获全,寻加异奖。”
王尚书式,仆射起之子,见重于武宗。尝自荐于上,称有文武才。式有武干,善用兵。既平浙东,徐州温璋失守。朝廷以彭门频年逐帅,乃自河阳移式,领河阳全军赴任。驻军境外而缓进。徐州将士自王智兴后,骄横难制。其银刀都父子相承,每日三百人守卫,皆露刃坐于两廊夹幕下,稍不如意,相顾笑议于饮食间,一夫号呼,众卒相和。节度多懦怯,闻乱则后门逃去,如是且久。闻式至境,先遣衙队三百人远接。式衩衣坐胡床受参,乃问其悖慢之罪,命尽斩于帐前。既而后来者莫知前者已死,又斩之。数日,银刀都数千人殆尽。徐州军士平居自恃吞噬,及式衣袄子半臂,曳履危坐,拱手栗缩就死,无一人敢拒者。其后亲戚相讶,不能自知焉。式既视事,余党并远配,郡中小安矣。
式初为京兆少尹,多从前诃者令远,时或避之他适,京城号为“邓子”。性放率,不拘小节。长安坊中有夜拦街铺设祠乐者,迟明未已,式过之,驻马寓目。巫者喜,奉主人杯,跪献于马前曰:“主人多福!感达官来,顾酒味稍美,敢进寿觞。”式取而饮之。行百余步复回,曰:“向之酒甚恶,可更一杯。”复据鞍引满而去,其放率如此。
太宗阅医方,见明堂图,人五脏之系,咸附于背。乃怆然曰:“今律杖笞背,奈何髀背分受?”乃诏不得笞背。
梁公以度支之司,天下利害,郎尝阙,求之未得,乃自职之。
高宗时,司农欲以冬藏余菜卖之。以墨敕示仆射苏良嗣。良嗣判曰:“昔公仪相鲁,犹拔园葵,况临万乘而贩蔬鬻菜?”上从之,不行。
开元始年,上悉出金银珠玉锦绣之物于朝堂,若山积,皆焚之,示不复御用。
姚开府凡三为相,皆兼兵部。军镇道里与骑卒之数,皆能暗计之。
郭尚书元振,始为梓州射洪尉,征求无厌,至掠部人卖为奴婢者甚众。武后闻之,使籍其家,唯有书数卷。后令问其资财所在,皆以济人为对,于是奇而免之。大足年间,迁凉州都督。元振风神伟壮,善于抚御。在凉州五年,夷夏畏慕,令行禁止,牛羊被野,路不拾遗,诸蕃闻风请朝献。唐兴以来,善为凉州者,郭居其最。
苏模神龙中,给事中兼宏文馆学土,转中书舍人。时父瑰为宰相,父子同掌枢密,时人荣之。属机事填委,凡制诰皆出其手。中书令李峤叹曰:“舍人思如泉涌,峤所不及。”后为中书侍郎,与宋竿知政事。父照,多所裁断,慕运炒悠涿溃干踉弥。尝谓人曰:“吾与贤父子前后皆同时为宰相。仆射长厚,诚为国器;献可替否,罄尽臣节,墓其父也。”后罢政,拜礼部尚书而薨。及葬日,元宗游咸宜宫,将举猎,闻纳コ觯怆然曰:“苏慕袢赵幔吾宁忍娱游乎?”遂中路还宫。
姚崇以拒太平公主,为申州刺史,玄宗深德之。太平既诛,征为同州刺史。素与张说不叶,说讽赵彦昭弹之,玄宗不纳。俄校猎于渭滨,密令会于行所。玄宗谓曰:“卿颇猎乎?”崇对曰:“此臣少所习也。臣年三十,居泽中,以呼鹰逐兔为乐,犹不知书。张覆匚匠荚唬骸君当位极人臣,无自弃也。’尔来折节读书,以至将相。臣少为猎师,老而犹能。”上大悦,与之偕为臂鹰,迟速在手,动必称旨。玄宗欢甚,乐则割鲜,间则咨以政事。备陈古今理乱之本上之,可行者必委曲言之。玄宗心益开,听之宜宜忘倦,军国之务,咸访于崇。崇罢冗职,修旧章,内外有叙。又请无赦宥,无度僧,无数迁吏,无任功臣以政,玄宗悉从之,而天下大理。
李当尚书镇南梁,境内有朝士庄产,子孙侨寓其间,而不肖者相效为非。前牧以其各有阶缘,弗克禁止,闾巷苦之。当严明有断,处分宽织篾笼,召其尤者,诘其家世谱第,在朝姻亲。乃曰:“郎君藉如是地望,作如此行止,无乃辱于存亡乎?今日所惩,贤亲眷闻之,必赏老夫,勉旃。”遽命盛以竹笼,沉于汉江。由是其侪惕息,各务戢敛焉。
崔珏二子凶恶,节度使刘都尉判之曰:“崔氏二男,荆州三害,不免行刑也。”
梨园弟子有胡雏,善吹笛,尤承恩。尝犯洛阳令崔隐甫,已而走禁中。玄宗非时托以他事召隐甫对,胡雏在侧,指曰:“就卿乞得此否?”隐甫奏曰:“陛下此言,是轻臣而重乐人也,臣请休官!”再拜而出。玄宗遽曰:“朕与卿戏。”遂令曳出,才至门外,杖杀之。俄而复敕释放,已死矣,乃赐隐甫绢百匹。
刘忠州晏,通百货之利,自言如见地上钱流。每入朝乘马,则为鞭算。尝言居取安便,不务华屋;食取饱适,不务多品;马取稳健,不务毛色。
江淮贾人,有积米以待踊贵。画图为人,持米一斗,货钱一千,以悬于市。扬州留后徐粲杖杀之。
李惠登自军吏为随州刺史,自言:“吾二名惟识‘惠’字,不识‘登’字。”为政清净无迹,不求人知,兵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