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少逸封饼以进,中使亦自言。上怒曰:“高少逸已奏来。深山中如此食,岂易得也?”遂谪配恭陵,复令过陕赴洛。
宣宗赐郑光云阳、合靥铮皆令免税。宰臣奏不可。上曰:“朕初不思尔。卿等每为匡救,必极言毋避。亲戚之间,人所难言,苟非忠爱,何以及此!”
郑光,宣宗之舅,别墅吏颇恣横,为里中患。积岁征租不入。户部侍郎韦澳为京兆尹,擒而械系之。及延英对,上曰:“卿禁郑光庄吏,何罪?”澳具奏之。上曰:“卿拟如何处置?”澳曰:“臣欲钣诜ā!鄙显唬骸爸9馍跸В如何?”澳曰:“陛下自内庭用臣为京兆,是使臣理畿甸积弊。若郑光庄吏积年为蠹,得宽重典,则是朝廷之法独行于贫下,臣未敢奉诏。”上曰:“诚如此。但郑光再三干朕,卿与贷法,得否?不然,重决贷死,可否?”澳曰:“臣不敢不奉诏,但许臣且系之,俟征积年税物毕放出,亦可为惩戒。”上曰:“可也。为郑光所税扰乡,行法自近。”澳自延英出,径入府杖之,征欠租数百斛,乃纵去。
宣宗京兆府有厌蛊狱,作符劾者郭群,属飞龙,三牒不可取。韦澳入奏之,上曰:“郭群属飞龙,不错否?”翌日,内养押郭群付府。
宣宗每行幸内库,以紫衣金鱼、朱衣银鱼三二副随驾,或半年或终年不用一副,当时以得朱、紫为荣。
宣宗坐朝,次对官趋至,必待气息平均,然后问事。令狐劢李远为杭州,上曰:“我闻李远诗云,‘长日惟消一局棋’,何以临郡?”对曰:“诗人言,不足有实也。”仍荐廉察可任,乃许之。
宣宗视远《郡谢上表》,左右曰:“不足烦圣虑。”上曰:“远郡更无非时章奏,只有此《谢上表》,安知其不有情恳乎?吾不敢忽。”
宣宗暇日,召翰林学士韦澳入。上曰:“要与卿款曲。少间出外,但言论诗。”上乃出诗一篇。有小黄门置茶床讫,亟屏之。乃问:“朕于敕使如何?”澳曰:“威制前朝无比。”上闭目摇手曰:“总未,依前怕他。在卿如何,计将安出?”澳既不为之备,率意对曰:“谋之于外庭,即恐有太和事,不若就其中拣拔有才者,委以计事。”上曰:“此乃末策。朕行之。初擢其小者,至黄、至绿、至绯,皆感恩;若紫衣挂身,即合为一片矣。”澳渐汗而退。
大中初,云南朝贡及西川质子人数渐多,节度使奏请厘革。有讠腥寺稼报云南,云南词不逊。词云:“一人有庆,方当万国而来朝;四海为家,岂计十人之有费。”尔后纳贡不时,境上骚扰。宣宗崩,命内臣告哀,行及其国。南诏王丰桃阉溃子坦绰酋龙继立,号曰“骠信”,凶很悖慢。谓:“我国亦有丧,朝廷不赐吊问,诏书又赐故王。”于是待使者礼薄,旋又累犯封疆,掠越。朝廷以骠信名近庙讳,复无使朝贡,不告国丧,遂绝册立吊祭使。杜卧偃敫ǎ议曰:“云南向化七十余年,泸水之阴,弓弛甲解,诸蛮纳职如编剩抚慰怀来,不劳筹策。味十年间再领西蜀,近者费用多于往年,聚蓄不得盈实,今者虽起衅端,未深为敌,宜化以礼谊。夷狄之君,立名犯上,难为奏闻,下诏令其改更。纵未行典册,且发使吊祭,以恩信全其国礼。诏清平官已下,谕其君长,名犯庙讳,朝廷未可便行册命,骠信必遣使谢恩,易名献贡。若不纳使臣入国城,即遥陈祭礼,令使臣录文,并赙赠帛以送骠信,具报清平官已下。”乃命左司郎中孟穆为云南吊祭宣抚册命使,已报破越,攻邛崃关,使臣逗留数月不发。未几,纬稣蚍锵瑁议多异同,复言未可发使,乃诏西川令遣使示朝旨。尔后连陷城邑,征兵讨逐,朝贡遂绝。
宣宗时,党项叛扰,推其由,乃边将贪暴,利其羊马,多欺取之。始用右谏议大夫李福为夏州节度,刑部侍郎毕П为鼓节度,大理卿裴识为泾原节度。发日,临轩戒敕。
宣宗时,浙东观察李讷为军士所逐,贬朗州刺史。讷褊狷,遇军士不以礼,遂及于难。监军使王宗景抚循无状,杖四十,流恭陵。自此戎臣失律,监军使皆从坐。
大中十二年后,藩镇继有叛乱,宣州都将康全泰逐观察使郑薰,湖南都将石再顺逐观察使韩琮,广州都将王令寰逐节度使杨发,江西都将毛鹤逐观察使郑宪。宣宗命淮南节度使检校左仆射平章事崔铉兼领宣、池、歙三州观察使,以宋州刺史温璋为宣州刺史,以右金吾将军蔡袭为湖南观察使,以泾原节度使李承勋为广州节度使,以光禄卿韦宙为江西观察使,以邻道兵送赴任,诸州皆平。
令狐公郏文公楚之子也。自翰林入相,最承恩泽。先是宣宗诏诸州刺史,秩满不得径赴别郡,须归朝奏对后,许之任。垡运妗⒎苛诘兀除一故旧,径令赴州。上览《谢上表》,因问墼唬骸按巳嗽岛蔚帽阒任?”对曰:“比近换守,庶几其便于迎送。”上曰:“朕以比来郡守因循,故令至京师,亲问其施设优劣,将行黜陟。此令已行而复变之,宰相可谓有权。”时方寒,酆雇钢佤谩I狭粢饪な兀凡选尤难其人。(案:此下有脱文)
宣宗在位逾一纪,忧勤无怠。天下虽小康,而间水旱。又宣、洪、潭、青、广等数郡军乱,盖将帅失于统御,而不日安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