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尝读正!以周官太宰卿一人则天官之长也,小宰、中大夫二人其属耳,安得相抗而为二宰哉!”杜无以应,及还,以失言被黜。
近岁使相节度使惟加检校,封邑则降麻。若除知判州府,止舍人命词领宫观,又止降敕。
唐中叶以后,宰相兼判度支最为重任。国朝开宝五年,尝命参知政事薛居正兼提点三司淮南、江南诸路水陆转运使,吕余庆兼提点三司荆湖、广南诸路水陆转运使。明年薛拜相,仍领转运使事。又命平章事沈义伦兼提点剑南转运使,盖袭唐之遗制也。仁宗朝司马温公为谏官,以天下财用不足建请置总计使,用辅臣领之,以总天下之财。绍兴初,孟观文庚以参知政事兼总制户部财用,然不入衔。
?宣和中,三公三孤皆具。太师三人:蔡京、童贯、郑绅;太傅一人:王黼;太保二人:郑居中、蔡攸;少师一人:梁师成;少傅一人:余深;少保二人:邓洵武、杨戬。
景德四年,诏皇侄武信军节度使惟吉立班在镇安军节度使石保吉之上。惟吉、保吉俱带平章事而保吉先拜,真宗令史馆检讨故事,准唐武德中诏宗姓宜在同品官之上,从之。今职制令叙位以国姓为上,虽非宗室而同姓皆居庶姓之右。
余顷见史院《神宗国史稿富韩公传》,称少时范仲淹一见以王佐期之,蔡太师大书其旁曰:“仲淹之言,何足道哉!”
宣和中,王鼎为刑部尚书,年甫三十,时卢枢密益、卢尚书法原俱为吏部侍郎而并多髯,王嘲之曰:“可怜吏部两胡卢,容貌威仪总不都。”卢尚书应声曰:“若要少年并美貌,须还下部小尚书。”闻者以为快。
近世士大夫家祭祀多苟且不经,惟杜正献公家用其远祖叔廉书仪四时之亭。以分至日不设椅桌,唯用平面席褥,不焚纸币,以子弟执事,不杂以婢仆,先事致斋之类颇为近古。又韩忠献公尝集唐御史郑正则等七家祭仪,参酌而用之,名曰《韩氏参用古今家祭式》,其法与杜氏大略相似而参以时宜,如分至之外,元日、端午、重九、七月十五日之祭皆不废,以为虽出于世俗,然孝子之心不忍违众而忘亲也,其说多近人情,最为可行。
张文定公安道平生未尝不衣冠而食,尝暑月与其婿王巩同饭,命巩褫带而已,衫帽自如,巩顾见不敢。公曰:“吾自布衣诸生遭遇至此,一饭皆君赐也,享君之赐敢不敬乎?予自食某之食,虽衩衣无害也。”
范忠宣公守许昌,邹侍郎志完为教授,尝因宴集吏请乐语,公命邹为之,邹辞以为备官师儒而为乐语,恐非所宜,公深引咎谢焉,自是大相知。元符中,邹以谏官论立后事,由是知名,然世所传疏其辞诋讦,盖当时小人伪为之以激怒者也。其子柄后因赐对首辨此事,且缴《元疏》副本上之,诏以付史馆。予尝得见之,缓而不迫、薰然忠厚之言也。
李修撰夔,丞相纲之父也,政和中除守南阳,迓者至,问帑廪所积几何?吏对尚可支半年,夔惊曰:“吾闻国无三年之储,国非其国也,今止半年,何可为哉!”即日上章请宫祠。
赵蹲值陆,宋城人,少治《易》。时龚深甫《易解》新出,世未多见,段趴汲且皇咳思矣兄,则徒步往见,独携饼十数枚以行。既至其门,求见主人,问以借书之事,意颇以为难而命之饭,洞窃唬骸八为来者欲见《易解》耳,非乞食也。”主人嘉其意,方许就传因馆之一室中。躲鼗е缫剐绰迹饥则啖所携之饼,数日而毕,归书主人,长揖而还。先公应举时与之同场屋,其被黜之明日往唁之,叩门久方应。窥其何为,则抄书如平时,其励志如此。后数年始登科,然迄以刚故寡所合。先公初秉政,荐为敕令所删定官,方改京秩。晚节益不喜仕,筑室南都城北,杜门不交人事,有园数亩,杂植花木,日居其间,乡人目之为“独乐园”。然晚复再娶,年颇相悬,刘待制器之戏曰:“岂谓‘独乐园’中乃有‘少室山人’乎?”建炎初,乡人竞为迁徙计,抖懒粝缋镒匀纾及刘豫僭号起为郎官,闻命不食数日而卒,时年七十余矣。
国朝应差遣多结衔在官上,内则如枢密使、副使、三司使,外则如转运使、副使、提点刑狱皆然。官制后悉移在下,惟奉使外国者犹如故。近岁皆在下矣。
吴少宰敏政和间为中书舍人,年方二十八,后为给事中,罢。宣和末年复召为给事中,内禅之夕骤拜门下侍郎,未几迁知枢密院,明年遂拜少宰,时三十八。数月之间周历三省、枢密院,顷所未有也。
范仆射宗尹为参知政事时年三十一,拜相时三十二,卒时三十九,然有五子,皆已娶妇,兼有孙数人。论者谓其享年虽不永,而人间之事略备,岂物理亦有乘除也欤!
刘贡甫旧与王荆公游甚Ы,荆公在从班,贡甫以馆职居京师,每相过必终日。其后荆公为参知政事,一日贡甫访之,值其方饭,使吏延入书室中,见有稿草一幅在砚下,取视之,则论兵之文也。贡甫性强记,一过目辄不忘,既读复置故处。独念吾以庶僚谒执政,径入其便坐非是,因复趋出待于庑下。荆公饭毕而出,始复邀入,坐语久之,问贡甫近颇为文乎?贡甫曰:“近作《兵论》一篇,草创未就。”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