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登轿。
韩献肃公再相,其弟黄门公在翰苑当制。其后曾丞相子宣拜相时,其弟子开为翰林学士当制。初子开除吏部郎中,子固掌外制,告祠子固为之。近岁中书舍人当制而兄弟有除授,多引嫌,俾以次官行。
《新唐书》初成时,韩忠献公当国,以其出于两人,文体不一,恐惑后世,遂建请诏欧阳文忠公别加删润以一之。公固辞,独请各出名,从之。王钅至云。
刘羲仲字壮舆,道原之子也。道原以史学自名,羲仲世其家学,尝摘欧阳公《五代史》之讹误为纠缪,以示东坡,东坡曰:“往岁欧阳公著此书初成,王荆公谓余曰:‘欧阳公修《五代史》而不修《三国志》,非也,子盍为之乎?’余固辞不敢当。夫为史者,网罗数十百年之事以成一书,其间岂能无小得失邪!余所以不敢当荆公之托者,正畏如公之徒掇拾其后耳。”
乾德二年,以兵部侍郎吕余庆、薛居正并本官参知政事。先是已命赵普为相,欲命居正等为之副而难其名称,诏问翰林承旨陶谷,下丞相一等者有何官?对曰:“唐有参知政事,参加机务故以命之,仍令不宣制、不押班、不知印、不升政事堂,止令就宣徽使厅上事,殿庭别设砖位于宰相后,敕尾署衔降宰相数字,月俸杂给半之。”盖帝意未欲居正等名位与普齐也。史臣钱若水等曰:“按唐故事,裴寂为右仆射参知政事,杜淹为御史大夫参议朝政,魏征为秘书监参议朝政,萧嫖特进参议政事,刘洎为门下侍郎参知政事,刘幽求为中书舍人参知机务,然并宰相之任也。又高宗尝欲用郭待举等参知政事,既而谓崔知温曰:‘待举等历任尚浅,未可与卿等同称。’遂令于中书门下同承受进止平章事,以此言之,平章事亚于参知政事矣。今喜荒茉兑汉御史大夫亚丞相故事为对,翻以参知政事为下丞相一等,鲜е矣,议者惜之。”余以谓凡此官称皆唐一切之制,非有高下、等级著为定令也,亦何常之有。至唐中叶以后,虽左右仆射不兼平章事皆不为宰相,则平章之重也久矣,故本朝因之。既政事自中书门下出,则平章事固中书门下之长官也。御史台自为风宪之地,今一旦以御史大夫厕于中书门下之列,独不为紊乱乎?如必用汉制者,则丞相以下举易其名可也,史臣之论亦未为允。
凡带职诸学士结衔皆在官上,待制、修撰乃在官下。宣和间,薛太尉昂罢节度使改授资政殿大学士,时寄禄官已至特进,故特结衔在官下,其后遂为故事,特进授学士结衔皆在下云。
诗人之盛莫如唐,故今唐人之诗集行于世者无虑数百家,宋次道龙图所藏最备,尝以示王介甫,且俾择其尤者。公既为择之,因书其后曰:“废日力于斯良可叹也,然欲知唐人之诗者,只此足矣。”其后此书盛行于世,《唐百家诗选》是也。
陈参政去非少学诗于崔德符,尝请问作诗之要,崔曰:“凡作诗工拙所未论,大要忌俗而已。天下书虽不可不读,然慎不可有意于用事。”去非亦尝语人,言本朝诗人之诗有慎不可读者,有不可不读者。慎不可读者,梅圣俞;不可不读者,陈无已也。
滕龙图达道布衣时,尝为范文正公门客。时范公尹京,而滕方少年,颇不羁,往往潜出狭邪纵饮,范公病之。一夕至书室中,滕已出矣,因明烛观书以俟,意将愧之,至夜分乃大醉而归,范公阳不视以观其所为,滕略无慑惧,长揖而问曰:“公所读者,何书也?”公曰:“《汉书》也。”复问:“汉高祖何如人公?”逡巡而入。
刘丞相莘老初拜右仆射,表略曰:命相之难为邦所重,惟皇盛世尤慎,此官君臣赓歌今百三十载,勋业继踵裁五十二人。刘公拜相实元涛迥旮午,距今绍兴十年庚申五十年矣,继踵为相者又二十有八人,通前凡八十人焉。
王荆公、司马温公、吕申公、黄门韩公维仁宗朝同在从班,特相友善,暇日多会于僧坊,往往谈燕终日,他人罕得而预,时目为“嘉趟挠选薄
吕太尉惠卿赴延安帅道出西都时,程正叔居里中,谓门人曰:“吾闻吕吉甫之为人久矣而未识其面,明旦西去必经吾门,我且一觇之。”迨旦,了无所闻,询之行道之人,则曰:“过已久矣,而道旁多不闻者。”正叔叹曰:“夫以从者数百人马数十行道中,而能使悄然无声,驭众如此可谓整肃矣。其立朝虽多可议,其才亦何可掩也!”
太仆寺总诸马监斥卖粪土,岁入缗钱甚多,常别籍之以待朝廷不时之须。绍圣间,宗室令铄为太仆卿,性勤吏事,检核出纳未尝少怠,吏不能欺,居数年积钱倍于常时,至数十万缗。一日与其贰以职事同对哲宗,问:“闻马监积钱甚多,其数几何?”令铄唯唯,再问,则对曰:“容契勘别具奏闻。”既退,其贰怪之,问曰:“公平时钩校簿书如此其勤,今日上问奈何不以实对?”令铄叹曰:“天子方富于春秋,以区区马监而闻积钱如此,其多谓天下之富称是,吾故不对,惧启上之侈心也。”贰谢非所及。此事先公言之。
政和中,杜相充以列卿使辽时,新更左右仆射为太宰、少宰,既至虏馆,伴者问:“南朝新定宰相官名亦有据乎?”杜曰:“曾读《周礼》否?”虏不悦曰:“《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