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寒,则将且怒;温,则将喜。变动篇卷十五,第六五五页。
   据下文「未入界,未见吏民,是非未察」,则州刺史、郡太守之事,非谓大将军也。「将」谓州牧、郡守,本书屡见,当时常语。「大」字盖后人不明「将」字之义而妄加者。累害篇:「进者争位,见将相毁。」又曰:「将吏异好,清浊殊操。」答佞篇:「佞人毁人于将前。」程材篇:「职判功立,将尊其能。」又云:「将有烦疑,不能效力。」超奇篇:「周长生在州为刺史任安举奏,在郡为太守孟观上书,事解忧除,州郡无事,二将以全。」齐世篇:「郡将挝杀非辜。」诸「将」字并与此同。
  二、取证他书的方法,是就本书文句出于他书,或本书文句与他书互见的,及被他书征引的,而为比较的考察。
   例一――本书文句出于他书
  齐詹(侯)问于晏子曰:「忠臣之事其君也若何?」对曰:「有难不死,出亡不送。」詹曰:「列地而予之,疏爵而贵之,君有难不死,出亡不送,……」定贤篇卷二十七,第一一一0页。
   「齐詹」当作「齐侯」,「侯」一作「O」,与「詹」形近而误。此事见晏子春秋问上。晏子作「景公问于晏子」,说苑臣术篇作「齐侯问于晏子」,是其证。下文「詹曰」,亦当作「齐侯曰」。「侯」讹为「詹」又脱「齐」字。晏子作「公不说曰」,说苑作「君曰」。
   例二――本书文句与他书互见
  德弥盛者文弥缛,德弥彰者人(文)弥明。书解篇卷二十八,第一一四九页。
   「人」当作「文」。上下文俱论「文德」,不得转入「人」也。「人」「文」形近之误。说苑修文篇「德弥盛者文弥缛,中弥理者文弥章」,句意正同,是其证。
   例三――本书文句被他书征引
  广汉杨翁仲(伟)〔能〕听鸟兽之音,乘蹇马之野〔而〕田间有放(眇)马〔者〕,相去〔数里〕,鸣声相闻。翁仲(伟)谓其御曰:「彼放马(知此马而)目眇。」其御曰:「何以知之?」曰:「骂此辕中马蹇,此马亦骂之眇。」其御不信,往视之,目竟眇焉。实知篇卷二十六,页一0七九。
   高似孙纬略一引「仲」并作「伟」,「听」上有「能」字,「田间有放眇马」作「而田间有放马者」,「相去」下有「数里」二字,「彼放马知此马而目眇」作「彼放马目眇」,「目竟眇焉」作「马目竟眇」。类聚九三、御览八九七引亦正同。并是也,当据正。
  取证于他书的方法,是最艰难而最精当的方法。刘先生告诉我说:「取证于他书的方法,才能够发挥校勘学最大的效能。」校勘学的本义,固然是赖于版本的比校,但版本本身有两个缺陷,即:一、版本本身的错误。现在我们所能见到的本子,不外唐写本、宋刊本,但遇着这样事实,在唐、宋以前就已经错了,则虽有版本,也不能据正。二、善本流传到现在,委实有限,若必待于版本而后校书,则有些书必致无法去校。取证于他书的方法,正能补救这两种缺陷。这方法能使用校勘的材料有三,即:一、上溯本书所援据者。二、旁搜本书与他书互见者。三、下及本书被后人引用者。因为这方法取材的方面这样多,又没有版本的那两种缺陷,所以这方法能够发挥校勘学最大的效能。如荀子尧问篇:「子贡问于孔子曰:『赐为人下而未知也。』」杨注:「下、谦下也。子贡问欲为人下,未知其益也。」按:「而未知」下当有「为人下之道」五字。说苑臣术篇:「赐为人下而未知所以为臣下之道也。」韩诗外传七:「请问为人下之道。」家语困誓篇:「赐既为人下矣,而未知为人下之道。」并其证。注:「下、谦下也。」是所见本已脱此五字,而望文生义加「谦」字释之。这就是取证于他书能救版本之穷之明证。
  但取证于他书时,当注意到家法的不同。因为今古文的章句文字是不一样的。如别通篇「犹吾大夫高子」,是用鲁论,不当据今本论语改「高」作「崔」。气寿篇「舜征二十岁在位」,今本作「三十」,即由浅人据伪孔本妄改,而不知仲任是习欧阳尚书的。潜夫论班禄篇引诗皇矣「此惟予度」亦见本书初禀篇。是三家诗,王谟本据毛诗改「度」作「宅」,也是由于不明家法的原故。
  三、取证于类书的方法,是不可过信。因为类书漏引节引,与原书时有出入。要是善于运用,它是最好的材料,因为它能够使我们的推理得着更确实的证明。最好不信赖类书中一两条的孤证,能够把类书所引的归纳得数条以上,那就能够使今本比较的近古。且举孙蜀丞先生误援类书的例子如次:
   例一
  立春东耕,为土象人,男女各二人,秉耒把锄;或立土牛。〔象人土牛,〕未必能耕也。乱龙篇卷十六,第七0二页。
   孙曰:「立土牛」当作「立土象牛」,与上文「为土象人」句意相同,此脱「象」字;「未必能耕也」当作「土牛未必能耕也」,又脱「土牛」二字,故文义不明。类聚三十九、御览五百三十八(当作七。)并引作「或立土牛象人,土牛未毕能耕也」。「土牛」二字未脱。「或立土牛」作「或立土牛象人」,亦非也。惟事类赋四(当作五。)引作「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