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矾,毋税食羊乳牛,毋税鱼、鸭埠,毋收责,毋率贷,毋系囚入缣,毋买奴输估。是故税宜减而宜薄者,郅治之政也;税弥繁而弥厚者,叔季之政也。郅治之政不可忘,叔季之政不可袭。是故君子取民有常物,用物有元气。有常物,则民不厌于供;有元气,则物不穷于出。民不厌于供,则少取之而生多取焉;物不穷于出,则少用之而生多用焉。如是者国无贫。
  国家惟正之供,俄而百姓欠之矣,俄而吏胥蚀之矣,俄而州县侵之矣。君子罪州县,毋罪吏胥;罪吏胥,毋罪百姓。百姓不得已而欠,此大可闵念也。尔乃吏胥剥取百姓,而假州县以肆其威;州县剥取百姓,而驱吏胥以肆其毒,是岂可不为之惩艾矣乎?尔乃州县饱侵正供,而诿其咎于吏胥之作奸;吏胥饱蚀正供,而诿其咎于百姓之逋赋,是岂可不为之击断矣乎?欲惩艾而击断之,则莫如令必遂,罪必诛。罪必诛,则州县恐;州县恐,则知洗心;知洗心,则毋敢侵。州县毋敢侵,则吏胥恐;吏胥恐,则知畏法;知畏法,则毋敢蚀。令必遂,则其计已侵、已蚀者俾补之,其未及侵、未及蚀者俾谨之。补其已侵、已蚀,非封已也,持天下赋入之公也;谨其未及侵、未及蚀,非苛物也,塞天下蠹入之私也。塞天下蠹入之私,则众匪销;众匪销,则偷盗止。持天下赋入之公,则众正举;众正举,则输将实。如是者国无贫。
  凡兵久驻而匮于饷,莫如屯田。民太繁而啬于养,莫如垦田。凡屯田,则寓无事为农、有事为兵之意,是故可使兵耕,毋募民使耕。垦田,则有成熟与不成熟之别,是故可使熟者起科,毋使不熟者起科。毋募民使耕,则宜计兵而授之田;计兵而授之田,则Ω耨;Ω耨,则岁必登;岁必登,则边无短粮;边无短粮,则国无疲兵。毋使不熟者起科,则宜迁熟补荒而劝之垦;迁熟补荒而劝之垦,则芟赔累;芟赔累,则业必成;业必成,则野无旷土;野无旷土,则国无流民。如是者国无贫。
  古者有贡道,而无漕运。今者有漕运而兼河海,方其载东南之粟自海达于西北,则海运便;既而自河达于西北,则河运便,而海运罢,积势之所趣也。西北之土虽广,而不以生粟;东南之粟虽富,而不能毋困于民,积弊之所及也。积势则不可以复返,积弊则犹可以为功。为功云何?曰:西北之土可屯、可垦也。可屯、可垦,则可以粟;可以粟,则可以养;可以养,则可以实西北;可以实西北,则可以宽东南之蜚挽;可以宽东南之蜚挽,则东南数百万石之栗可以其半致之京师,以其半谨而藏之东南;以其半谨而藏之东南,则可以实东南。西北实,则心膂足;心膂足,则骨智浚还歉汕浚则不可以拔。东南实,则肢体足;肢体足,则血色腴;血色腴,则不可以槁。如是者国无贫。
  东南之地水苦盈,西北之地水苦竭,由沟洫不讲而蓄泄不时也,由官吏不谋黎A之生聚,而朝廷不课官吏之爱养也。课官吏之爱养,则使官毋壅听睹于堂,而熟于野;谋黎A之生聚,则使民毋诿灾难于岁,而力于人。是故君子劳其民,则思其济;长其地,则思其宜。相其阴阳,画其高下,本其肥硗,料其通滞。东南毋患沟洫不广,患不顺水之性以杀其流;西北毋患沟洫不能,患守尺寸之地之陋,不肯疏通水道以滋其利。能杀其流,则水苦盈者有以泄;能滋其利,则水苦竭者有以蓄。水苦盈者有以泄,则田庐不犯风涛;田庐不犯风涛,则百姓宜其室家;百姓宜其室家,则覆帱比于坤乾;覆帱比于坤乾,则群物无所不育。水苦竭者有以蓄,则豆麦不犯焦枯;豆麦不犯焦枯,则百姓长其子孙;百姓长其子孙,则慈爱比于父母;慈爱比于父母,则仁政莫之能御。如是者国无贫。
  天下最溢出者唯盐利,最冗设者唯盐吏。吏多则商累,商多则枭竞,枭多则民摇。君子如欲谨正盐策,则盐吏当汰其十之八九,盐吏汰其十之八九,则第存司钱粮、司灶户者若而人。司灶户者计场以知灶,计灶以知盐,计盐以鬻之商,毋问商之所之;毋问商之所之,则行地o;行地p,则贱价于以厚偿;贱价于以厚偿,则枭失其柄;枭失其柄,则私化为官;私化为官,则岁入课额盈亿累万而不可既矣。司钱粮者计场以致商,计商以致课,计课以上之公,毋侵课之所入;毋侵课之所入,则律严己;律己严,则浮费于以顿革;浮费于以顿革,则官得其柄;官得其柄,则利不生蠹;利不生蠹,则天家经费左宜右有而不可穷矣。如是者国无贫。
  驱有罪之官,入不毛之地,地不足以生财,官不足以考事。地不足以生财,则地不得不槁落;地不得不槁落,则官不得不拘苦。官不足以考事,则官不得不罢软;官不得不罢软,则地不得不陵夷。是故君子毋骛于广,毋骛于众。毋骛于广,则不移中原之粟养沙漠无际之民;毋骛于众,则不费巨万之俸养闲圹不职之员。粟不移于沙漠,则民有馀于粟,粟有馀于君;俸不费于闲圹,则官有馀于俸,俸有馀于国。如是者国无贫。
  中外之防,不可以毋严也;取与之节,不可以毋介也。是故君子毋贪荒服之利而苟取之,毋损中华之利而苟与之。毋苟取,则能直其词以I不顺。毋苟与,则能大其坊以塞无厌。塞无厌,则觊觎销;觊觎销,则名实理;名实理,则正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