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齐、鲁为出铁地方。矢旧本作夫,今据孙改,吴以为臆,无非欲打击朱念祖墨子时代无铁兵之说,然前言E铁必坚,则冶铸工业已达相当之进步,安见不可作铁矢?况“矢”与“射”相应,“夫”与“射”不相应,旧本墨子固有“矢”“夫”互讹之例(见王校),吴亦尝据以改正。且战国有铁兵已为不容否认之事实,墨书大半由墨氏弟子辈所写,何故不能有铁兵也。

  播,分布也。丶闯逄荨h需日哂靡钥伺之建筑物(非攻具,见下)。分布铁矢于城上各处,豫备射击冲梯等物。

  二步积石,石重中钧以上者五百枚。毋石以亢,疾犁、壁皆可善方。

  此节言积石之法,积,储积也,下同。

  中,半也。三十斤为钧,中钧约十五斤。

  亢,抗敌也。吴云,毋石即无石,壁即甓砖。善方,缮防也。无石可用,则疾犁(大约兼指木制疾犁及自然的荆棘)及砖亦可充防备之具,参下疾犁投。

  二步积苣,大一围,长丈,二十枚。

  此节言积炬(即苣)之法,备急猝夜战之用。

  五步一罂,盛水。有奚蠡,奚蠡大容一斗。

  此言储水之法。奚蠡即瓠瓢,汲水供饮之具。

  五步积狗尸五百枚;狗尸长三尺,丧以茅,兑其端,坚约弋。

  此节言积狗尸之法。

  狗尸、下文节作狗犀,孙以为行马、柞鄂之类,景羲又疑即开禧德安守城录之狗脚木。余按行马是遮拦之具,柞鄂是捕兽之物,在城上并非时常适用,亦似不得以枚计,且三丈之内,哪能积放五百之多?不特无补于抗敌,且有碍自己作战,其说必误无疑。狗脚木武备志有图,作挂物之用,更非其类。今考狗尸实绳类,备束缚之用,以茅纽成。本书之“长”字,屡讹为“丧”,“以”又“似”之误,长似茅者言狗尸之长三尺,约同于茅之长度。兑即“锐”字。弋犹缴、绕也,坚约弋即纽缠紧固,勿使松懈。

  中外学者多说战国诸子受印度影响,据我的看法,墨子书里确夹杂些西北方言,古典常寄声不寄形,从“狗尸”的字面求解,虽是研究方法之一,但“尸”一作“犀”,“尸”“尸”相通,而“尸”复可写作“死”(见序言),故应用此种方法于墨子是比较危险的。序言曾说过,名称讨论拟另成专篇,所以此处不再申述,下仿此。

  十步积搏,大二围以上,长八尺者二十枚。

  此言积柴搏之法。搏、柴束也,今粤呼柴把。下文积秆亦言“大二围以上者五十枚”。

  二十五步一灶,灶有铁容石以上者一,戒以为汤。及持沙,毋下千石。

  此言积灶及沙。即g字,扬雄方言云:“甑、自关而东或谓之g。”容石或作“容二石”。戒,备也,汤即热水。

  持犹“峙”,储备也,毋下千石犹言不可少过千石。

  三十步置坐候楼,楼出于堞四尺,广三尺,广四尺,板周三面密傅之,夏盖其上。

  此节言建坐候楼之法,备昼夜瞻视敌情。

  堞,城上女墙。出于堞四尺,孙解为飘出城外四尺,通典:“建堠楼,以版跳出为橹,与四外烽咸昼夜瞻视。”

  广三尺就上层言之,“广四尺”当云“下广四尺”,楼形向上渐狭,大约利于御风。楼后面可不遮掩,故只三面有板,傅即涂泥,所以防火,夏盖其上,所以避日。

  五十步一藉车,藉车必为铁篡。

  此言藉车之法。毕疑即巢车,孙以为未确,可参看下文、及。篡或作纂,毕疑□。

  五十步一井屏,周垣之,高八尺。

  此言筑厕之法:按释名:“井、清也。”又说文:“圊、厕清也。”此井非汲井,乃后来之“圊”,发音只送气或不送气小异。屏或作穑厕也,“井屏”合言亦为厕。因其污秽发臭,故筑八尺高之垣以围绕之。

  五十步一方,方尚必为关钥守之。

  此言筑房之法,方即房,备守城者入息之所,故加以锁钥。方尚犹云“房上”。

  五十步积薪,毋下三百石,善蒙涂,毋令外火能伤也。

  此言积薪之法,当是专供烧火,与前积搏之用法不同。薪数不可少于三百石,系指重量言,古以百二十斤为一石。善蒙涂者用泥来涂盖,通典:“柴草之类贮积,泥厚涂之,防火箭飞火。”

  百步一栊枞,起地高五丈;三层,下广前面八尺,后十三尺,其上称议衰杀之。

  此言筑栊枞之法,栊枞见前。高度自地面起计,故曰“起地”,其体下广上锐,前狭后阔,自下至上,酌度其合宜(议,宜也。)而逐渐减小,衰杀、减小也。

  百步一木楼,楼广前面九尺,高七尺,楼□居,出城十二尺。

  此言建木楼之法。楼□居句有误,余疑其与太白阴经四所载“

  篱战格”有关;宋许洞虎钤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