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壞。這一段光明。若非妙喜訪無盡之力。其誰彰著之也乎。
  妙喜杲和尚曰。湛堂每獲前賢書帖。必焚香開讀。或刊之石曰。先聖盛德佳名。詎忍棄置。其雅尚如此。故其亡也。無十金之聚。唯唐宋諸賢墨蹟。僅兩竹籠。衲子競相詶唱。得錢八十餘千。助茶毗禮(可菴集)。
  獲得也。墨蹟即書籍法帖也。茶毗梵語。此云火化。妙喜表湛堂之廉。而又好古。以示後學說。湛堂每獲古聖先賢故書法帖。必淨手焚香開讀。或刊刻于石。以垂永久。乃曰。前聖大德美名。豈可忍心廢棄拋置耶。其湛堂和尚素性。貴尚古蹟。是這樣。故其遷化之日。無十兩之積。其所蓄。唯唐宋兩朝諸賢人墨刻法帖。且兩篾箱。其廉可知也。衲子競進倡率。互相酬唱。共得錢八十餘串。來佐助茶毗之費。以成喪禮。
  妙喜曰。佛性住大溈。行者與地客相歐。佛性欲治行者。祖超然因言。若縱地客。摧辱行者。非惟有失上下名分。切恐小人乘時侮慢。事不行矣。佛性不聽。未幾果有莊客弒知事者(可菴集)。
  佛性名法泰。圓悟勤祖嗣也。地客佃戶也。毆捶也。祖超然名文祖。天衣懷嗣也。下殺上曰弒。妙喜謂。主叢林者。當要識上下名分說。佛性住大溈時。行者與佃戶子。相打佛性。欲處行者。以清淨僧法。祖超然因諫止道。僧法本皆清淨。若縱佃戶責治行者。不獨有失上下名分。切恐小人心膓。他就從此。膽大乘隙。欺主侮慢。大眾事不行矣。佛性不聽而治行者。後不久。果有佃戶子弒知事之事。荷叢林之任者。可不慎歟。
  妙喜曰。祖超然住仰山。地客盜常住穀。超然素嫌地客。意欲遣之。令庫子行者。為彼供狀。行者欲保全地客。察超然意。抑令供起離狀。仍返使呌喚。不肯供責。超然怒行者擅權。二人皆決竹篦而已。葢超然不知陰為行者所謀。烏乎。小人狡猾如此(可菴集)。
  抑逼也。狡猾奸頑多詐也。妙喜曉主叢林者。不可不知小人狡猾說。超然住仰山之時。地客偷盜常住穀子。超然素性。原嫌地客意下。久欲遣之。未逢其便。故令庫子行者。速為彼供狀。就事驅逐之。行者皆在小人之列。不唯不供狀。而反保全之。察得超然有強令供起離狀之意。仍復返使地客呌喚。不服不肯供責。超然怒行者擅權。與地客作主。二人俱決竹篦而止。葢超然不曉得小人黨與。暗地商謀。已就反無。計以驅遣。嗚乎。小人奸頑狡猾。是這等樣。
  妙喜曰。愛惡異同。人之常情。惟賢達高明。不被其所轉。昔圓悟住雲居。高菴退東堂。愛圓悟是惡高菴。同高菴者異圓悟。由是叢林紛紛然。有圓悟高菴之黨。竊觀二大士。播大名於海上。非常流可擬。惜乎昧於輕信小人謟言。惑亂聰明。遂為識者笑。是故宜其亮座主隱山之流。為高上之士也(智林集)。
  大士有德之稱。亮座主蜀人。頗講經論。因參馬祖。發明大事。隱於洪州西山。杳無消息。隱山潭州龍山也。因參馬祖。發明心要。後隱龍山焉。二事俱詳音義。妙喜示人。當各存正見勿偏好惡說。如意而愛。違情而惡。差殊而異。和合而同。此皆人之一定常情也。惟是有道之賢。達理之士。見識高遠。心地明白者。不被愛惡異同所轉。昔圓悟初住雲居。高菴退處東堂之時。有愛圓悟的。便厭惡高菴。有同高菴的。便驚異圓悟。由此之故。一叢林中。紛紛紜紜。而有兩家之說。各于其黨焉。竊觀二大士之為人。應機接物。誘導諸子。播大名於天下。不是尋常流輩之可比擬。惜乎。明眼人。前三尺暗。反昧於輕信小人謟媚之言。惑亂智者聰明。遂被有見識者以為笑。具由是觀之。為人誠難出世。不如避世。宜其西山亮座主潭州隱山。那一輩人為高尚其志之美士也。
  妙喜曰。古人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率德循行。思免無咎。所患莫甚於不知其惡。所美莫善於好聞其過。然豈古人之才智不足。識見不明。而若是耶。誠欲使後世自廣而狹於人者為戒也。夫叢林之廣。四海之眾。非一人所能獨知。必資左右耳目思慮。乃能盡其義理。善其人情。苟或尊居自重。謹細務。忽大體。賢者不知。不肖者不察。事之非不改。事或是不從。率意狂為。無所忌憚。此誠禍害之基。安得不懼。或左右果無可咨詢者。猶宜取法於先聖。豈可如嚴城堅兵無自而入耶。此殆非所謂納百川而成大海也。
  妙喜與寶和尚書。為人當法古尊賢遷善改過說。上古賢人。見人有善。則遷就為善。自己有過。則速即改悔。遵修全德。依操實行。恒正思惟。淨身口意。所憂患者。莫過於不曉得自己的惡。所美好者。莫過於喜聞自己的過。然豈是古人才力智慧。不足識慮。見理不明。而要如此也耶。誠欲使末世來。樹人我赤幟。傾無梁斗口。自廣大而狹小于人者。為矜式也。夫叢林稠人之廣。四海萃類之眾。本不是一知一見所能獨曉。必竟要憑左右人之耳目千思萬慮。庶能窮盡其合宜之理。善周其僉眾之情。倘或為主者。威嚴其居。自重其體。瑣末之事。毫放不過大體段處。忽略不經。君子不知。小人不察。自己行蹉了的事。不肯改悔。皆行好事。又不肯依從。任性不羈。猖狂無檢。無所弗為。全不忌畏。如此行徑。此誠培長禍害之基本。如何不畏。設或左右果的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