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機。皆不能撓也△取遠略近。不專己用。是持法利生之魁碩矣。
  此篇誨人以利生為要。不可獨善己也。
  晦堂不赴溈山請。延平陳瑩中移書勉之曰。古人住持無職事。選有德者居之。當是任者。必將以斯道覺斯民。終不以勢位聲利為之變。
  延平縣名。陳子翁名瓘字瑩中。又號華嚴居士。沙縣人。宋徽宗時登進士。初任延平後為丞相。留心空宗。未詳得法者。移。延也。勉。勸也。謂延書相勸也。此節明古人鄭重。云古來做住持。原無職位。要選有德者居其任。居斯任者。必將以我所證之道。覺我所化之人。所謂唯有此事。更無他事。縱有權勢高位。聲名利養。皆不能為之改變也。
  今學者大道未明。各趨異學。流入名相。遂為聲色所動。賢不肖雜糅。不可別白。
  此節明今時溷亂。今之學者。大道不自究明。只顧各人趨向異學。此乃棄本逐末。日久月深。不覺流入名言教相之中。自己無主宰。遂為聲色所動。賢與不肖。溷雜糅亂于其間。不可別白也。
  正宜老成者。惻隱存心之時。以道自任。障回百川。固無難矣。若夫退求靜謐。務在安逸。此獨善其身者所好。非叢林所以望公者(出靈源拾遺)。
  此節方是勸勉行道。言今此之際。正要有道德老成之師。以慈悲惻隱之心。而行教化。孟子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惻者。傷之切。隱者。痛之深。善知識本以行道為己任。自能挽頺風於末世。迴既倒之狂瀾。固無難矣。謂百川皆從下流。有力者遮之。使倒流也。韓文公進學解云。障百川而東之。迴狂瀾於既倒。謂入廛垂手。接物利生也。若夫退隱窮谷。求寂靜寧謐。不過時中得些安閒逸樂。此乃獨善一身者之所好。今叢林所望者。唯公而已。何得退藏以自安耶△古人惟恐出。今人惟恐不出。即此便見人品之高下。古今之差持也。
  此篇誨用人不可不謹。凡於有國有家者。皆必然之理也。
  晦堂一日見黃龍。有不豫之色。因逆問之。黃龍曰。監收未得人。晦堂遂薦感副寺。黃龍曰。感尚暴。恐為小人所謀。晦堂曰。化侍者稍廉謹。黃龍謂化雖廉謹。不若秀莊主。有量而忠。
  此節明得人之難。豫。悅也。逆問。以下而問上也。黃龍答以監收未得人。晦堂遂薦感副寺。南嶽福嚴慈感禪師。潼州杜氏子。嗣黃龍南禪師。龍曰。感為人性暴。恐為小人所謀。晦堂又曰。化侍者為人清廉而謹慎。隆興府雙嶺心化禪師。嗣黃龍祖心禪師。龍曰。化雖廉謹。還不如秀莊主有量而忠。潭州大溈懷秀禪師。信州應氏子。嗣黃龍南禪師。有量則容納眾事。有忠則盡情奉上也。
  靈源甞問晦堂。黃龍用一監收。何過慮如此。晦堂曰。有國有家者。未甞不本此。豈特黃龍為然。先聖亦曾戒之(大溈秀雙嶺化感鐵面三人也。通菴壁記)。
  此節因問發明。靈源惟清禪師。本州陳氏子。嗣黃龍祖心禪師。甞舉以問晦堂曰。黃龍師翁不過用一監收。何過慮如此。晦堂曰。此事如天子之有國。士庶之有家。何甞不以得人用人為本。如是籌量細心。豈獨黃龍為然。先聖亦曾以此而為戒也△古今用人是第一件大事。得其人使法道自彰。失之則亂斯致矣。
  此篇誨學人當確志力行。乃能登彼道岸也。
  晦堂謂朱給事世英曰。予初入道。自恃甚易。逮見黃龍先師後。退思日用。與理矛盾者極多。
  此節明先時孟浪。與道相違。朱給事名顯謨。字世英。任至給事。問道於黃龍南禪師。晦堂謂曰。余當初纔入道。自負聰明之資。輕視佛祖之道。以為不難。及見黃龍先師之後。退思我日用中。道與理相矛盾者極多。矛即鎗。盾即護身牌。昔人以二事並賣。各歎其勝。智者語云。我買汝矛。還刺汝盾。入與不入。則無辭矣。以況自相違也。由是自生慚愧。
  遂力行之三秊。雖祁寒溽暑。確志不移。然後方得事事如理。而今咳唾掉臂。也是祖師西來意(章江集)。
  此節明知愧力行。爾乃得道。遂力行之三年。雖祁寒溽暑。祁。大也。溽。盛熱也。確定主宰。決志不移。功力純熟。然後方得事事皆如理也。到而今。即咳唾掉臂。也是祖師西來意。此真頭頭是道。左右逢源之謂也△者箇行徑。不是勸你做得的。須你自家知愧知耻。奮發猛力。方有水到渠成時也。
  此篇謂君子小人之不同。由所守之有異也。
  朱世英問晦堂曰。君子不幸小有過差。而見聞指目之不暇。小人終日造惡。而不以為然。其故何哉。
  此節問何故重小而輕大。君子不幸。偶然略有些。小過差。見聞指顧之不暇。不暇者。連忙指說也。如小人竟日造惡。人皆不以為然。何也。
  晦堂曰。君子之德。比美玉焉。有瑕生內。必見於外。故見者稱異。不得不指目也。若夫小人者。日用所作。無非過惡。又安用言之(章江集)。
  此節答原因德重而身輕。此答謂君子所養之德如美玉無瑕玷。有些些瑕玷在內。其迹必現於外。故見玉者稱異。稱異者。驚歎其有玼也。不得不指顧之。若是小人。日用中所作所為。無非過惡。如瓦礫然。又安用言之△古來賢豪。寧為人所責。毋為人所容。良有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