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夫士農工商,各守其業,則無墮遊冗食之人矣。既廢農尚詐,則浮食者多,國力困矣。如炫者,積土曰坏,言豐年稼穡所積如京如坏,多也,京,大也。
  倉甚虛。
  注;南畝不收,無儲積也。
  疏:年登則廩實,農廢則倉虛,自然之理也。
  義曰:肆邪任智,害政傷農,浮冗既多,倉廩不實。理固然矣。欲使君慕清虛,臣懷端慇,奸邪徑塞,正直門開,無華字崇臺,絕浮遊冗食,勸農則廩實,靜理則人安。至於澡雪修真,洗心守道。於身於國,何莫由斯也。
  服文彩,
  注:刻雕綺繡害工利。
  疏:青赤為文,色絲為彩。言賤質而貴文也。
  義曰:朝既除理,君尚浮華,文彩飾裝,理無爽也。
  帶利劍,
  注:文德不修尚武備。
  疏:利劍者,武備也。夫文德者,理國之器用。武功者,文德之輔助,而文為本,武為末。今專事武功,是棄本而崇末也。
  義曰:利劍之用,制敵所先,非理國之大器。今重而帶之,是輕於文而棄於本矣。武備者,《春秋》定公十年夏,與齊景公會于夾谷,孔子攝行相事。曰:臣聞有文事者必有武備,有武事者必有文備。諸侯出疆,又具官從,請具左右司馬。定公從之。會所為壇位,土階三等,以遇禮相見,揖讓而登。獻酬已畢,齊使萊人以兵鼓譟,劫定公。孔子歷階而進,不盡一等,以公退,曰:士兵之。吾兩君為好,而裔夷之俘敢以兵亂之,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干盟,兵不逼好。於神為不祥,於德為愆義,於人為失禮。君必不然。齊侯心作,麾而避之。有頃,齊侯奏宮中之樂,倡優侏儒戲於公前。孔子趨進,歷階而上,不盡一等。曰:疋夫而熒侮諸侯者,罪應誅。請有司速加法焉。於是斬侏儒,手足異處。齊侯懼,有慚色。既盟,齊侯歸,責其羣臣曰:魯以君子之道輔其君,而子獨以夷狄之道教寡人,得罪於魯君。乃歸所侵魯鄲、權、龜陰之田。此文事有武備也。
  猒飲食,
  注:烹肥擊鮮重滋味。猒,飫也。
  疏:猒,飲食也。庖廚豐厚,猒飫芳鮮。上多玉食之資,下有凍餒之患矣。
  義曰:國用智詐,君尚有為,道化不行,農畝弛廢。而嘉羞美饌,猒於庖燔,疲人有凍餒之悲,朝市有珍鮮之飫。豈不痛哉?
  財貨有餘。
  注:聚斂積實饒珍異。
  疏:財貨,謂錢帛珠玉之流也。多藏厚斂,有餘也。未學不貴為寶,但欲多財累愚爾。
  義曰:古之所謂寧積於人,無藏府庫。誠哉言乎。孔子曰:百姓不足,君孰與足?斯則民豐國安矣。若積聚無已,谿壑難盈,帑藏有餘,民力困竭。非王霸之道也。
  是謂盜夸,非道也哉。
  注:矜其有知,動以成弊,行同盜竊,仍自矜夸。夸盜非道,適令興歎。也哉者,歎之辭也。
  疏:非理而取為盜,矜其所有為夸。且頭會而斂,取於不足,縱欲而費,奉其有餘。傲然自得,以為夸尚,謂之為盜,不亦宜乎?所為如此,則非吾所行之道矣。也哉者,傷歎之辭也。
  義曰:不以道德臨人,而任智詐為國,內尚奢巧,下竭黎元,私室不足於糟糠,公府有猒於梁肉,貨財豐衍,壠畝榛蕪,而伐善矜能,大為夸尚。理身者聲色蕩心,珠翠亂目,嗜欲傷性,機智驚愚,真氣耗於三田,赤子淪於六藏,尸居餘氣而徇祿矜夸,斯為盜也。去道遠矣。老君以此垂文,用申炯戒。修身理國,可以為殷鑒焉。盜者,《說文》云:私利物者曰盜,從次從皿。次,口液也,口液在於皿器之上,欲得物也,故謂之盜。《字林》云:取非己之物曰盜。言飲食珍異,財貨殷豐,猒飫有餘,而不修己德。財富德薄,叨竊無殊,不自省循,乃復矜伐,非盜而何?特宜謙戒哉。
  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
  疏:前章明好徑之君若盜夸而非道。此章明善建之主享不拔而長存。首標以道立國,修身之益。次故以身下明觀身觀家之法。後吾何以下結歎惠照所知之驗。○義曰:立國以道德,國不可拔。率人以道德,人不可離。所以享國無窮,子孫不絕。其何術哉?身修道以正其家,家修道而正其鄉,鄉修道而正其國,國修道而正天下。以修道之益,觀不修道之損,其理亂可知,存亡可見矣。旨在息盜夸之行,悛好徑之心。於國於身,吉凶斯兆矣。
  善建者不拔,
  注:善能以道建國立本者,不可傾拔。
  疏:建,立也。不拔,不傾拔也。言人君善能以道建邦立本者,因百姓之所為,任兆人之自化,然後陶以淳樸,樹以風聲,使儀刑作孚,樂推不猒,則功業深固,萬方歸德,斯所謂善建者,何可傾拔乎?
  義曰:立國不以道,眾叛親離;立身不以道,犯危蹈禍,敗不旋踵,傾拔可期。唯道德為基,則無危殆矣。儀刑作孚者,《詩□大雅》曰:儀刑文王,萬邦作孚。孚,信也。文王以道垂化,萬邦歸信也。樂推不厭者,此經第六十六章之詞也。言聖人欲上人,以其言下之,欲先人,以其身後之,處上而人不重,處前而人不害。天下樂推而不猒,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與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