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被他界限阔,便有差。不过只在一段界限之内,纵使极差出第二三段,亦只在此四界之内,所以容易推测;便有差,容易见。今之历法于这四界内分作八界,于这八界内又分作十六界,界限愈密,则差数愈远。何故?以界限密而踰越多也。其差则一,而古今历法疏密不同故尔。看来都只是不曾推得定,只是移来凑合天之运行,所以当年合得不差,明后年便差。元不曾推得天运定,只是旋将历去合那天之行,不及则添些,过则减些,以合之,所以一二年又差。如唐一行大衍历,当时最谓精密,只一二年后便差。只有季通说得好,当初造历,便合并天运所差之度都算在里。几年后差几分,几年后差几度,将这差数都算做正数,直推到尽头,如此庶几历可以正而不差。今人都不曾得个大统正,只管说天之运行有差,造历以求合乎天,而历愈差。元不知天如何会有差,自是天之运行合当如此。此说极是,不知当初因甚不曾算在里。但尧舜以来历,至汉都丧失了,不可考。缘如今是这大总纪不正,所以都无是处。季通算得康节历。康节历十二万九千六百分,大故密。今历家所用只是万分历,万分历已自是多了,他如何肯用十二万分?只是今之历家又说季通底用不得,不知如何。」又曰:「一行大衍历比以前历,他只是做得个头势大,敷衍得阔,其实差数只一般。正如百贯钱修一料药,与十文修一料药,其不能治病一也。」

  「周礼注云,土圭一寸折一千里。天地四游升降不过三万里。土圭之影尺有五寸,折一万五千里;以其在地之中,故南北东西相去各三万里。」问:「何谓『四游』?」曰:「谓地之四游升降不过三万里,非谓天地中间相去止三万里也。春游过东三万里,夏游过南三万里,秋游过西三万里,冬游过北三万里。今历家算数如此,以土圭测之,皆合。」僩曰:「譬以大盆盛水,而以虚器浮其中,四边定四若器浮过东三寸,以一寸折万里,则去西三寸。亦如地之浮于水上,差过东方三万里,则远去西方三万里矣。南北亦然。然则冬夏昼夜之长短,非日晷出没之所为,乃地之游转四方而然尔。」曰:「然。」用之曰:「人如何测得如此?恐无此理。」曰:「虽不可知,然历家推算,其数皆合,恐有此理。」

  「土圭之法,立八尺之表,以尺五寸之圭横于地下,日中则景蔽于圭,此乃地中为然,如浚仪是也。今又不知浚仪果为地中否?」问:「何故以八尺为表?」曰:「此须用勾股法算之,南北无定中,必以日中为中,北极则万古不易者也。北方地形尖斜,日长而夜短。骨里干国煮羊胛骨熟,日已出矣。至铁勒,则又北矣。极北之地,人甚少。所传有二千里松木,禁人斫伐。此外龙蛇交杂,不可去。女真起处有鸭绿江。传云,天下有三处大水:曰黄河,曰长江,并鸭绿是也。若以浚仪与颍川为中,则今之襄汉淮西等处为近中。」

  尝见季通云,日晷有差,如去一千里,则差一寸,到得极星却无差。其初亦自晓不得,后来仔细思之,日之中各自不同:如极东处,日午以前须短,日午以后须长;极西处,日午以前须长,日午以后须短,所以有差。故周礼以为:「日北则景长,多寒;日南则景短,多暑;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此最分晓。极星却到处视之以为南北之中了,所以无差。如凉伞然,中心却小,四檐却阔,故如此。某初疑其然,及将周礼来检看,方见得决然是如此。

  今谓周官非圣人之书。至如比、闾、族、党之法,正周公建太平之基本。他这个一如碁盘相似,枰布定后,碁子方有放处。因论保五法。

  二十五家为闾。闾,吕也,如身之有脊吕骨。盖闾长之居当中,而二十四家列于两旁,如身之脊吕骨当中,而肋骨分布两旁也。

  问六德「智、圣」。曰:「智,是知得事理;圣,便高似智,盖无所不通明底意思。」

  「五家为比,五比为闾,四闾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酇,五酇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制田里之法也。「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此乡遂出兵之法也。故曰:「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既一家出一人,则兵数宜甚多;然只是拥卫王室,如今禁卫相似,不令征行也。都鄙之法,则「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然后出长毂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以五百一十二家,而共只出七十五人,则可谓甚少。然有征行,则发此都鄙之兵,悉调者不用,而用者不悉调。此二法所以不同,而贡、助之法亦异。大率乡遂以十为数,是长连排去;井田以九为数,是一个方底物事;自是不同。而永嘉必欲合之,如何合得!以下小司徒。

  周制乡遂用贡法,故十夫治沟,长底是十,方底是百,长底是千,方底是万。都鄙用助法,故八家同沟共井。乡遂则以五为数,家出一人为兵,以守卫王畿,役次必简。如周礼,惟挽柩则用之,此役之最轻者。都鄙则以四为数,六七家始出一人,故甸出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马四匹,牛三头。乡遂所以必为沟洫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