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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礼天官兼嫔御宦官饮食之人,皆总之。则其于饮食男女之欲,所以制其君而成其德者至矣,岂复有后世宦官之弊?古者宰相之任如此。

  问:「宫伯、宫正所率之属五百人皆入宫中,似不便否?」曰:「此只是宿卫在外,不是入宫,皆公卿王族之子弟为之,不是兵卒。」宫伯、宫正。

  

  地官

  问:「司徒职在『敬敷五教』,而地官言教者甚略,而言山林陵麓之事却甚详。」曰:「也须是教他有饭吃,有衣着,五方之民各得其所,方可去教他。若不恁地,教如何施?但是其中言教也不略,如闾胥书其孝弟姻恤,属民读法之类,皆是。」淳录云:「民无住处,无物吃,亦如何教得?所以辨五方之宜以定民居,使之各得其所,而后教可行也。」

  直卿谓:「司徒所谓教,只是十二教否?」曰:「非也。只为教民以六德、六行、六艺,及岁时读法之类。」

  周礼中说教民处,止及于畿内之民,都不及畿外之民,不知如何。岂应如此?

  或问周礼:「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郑注云:「日南,谓立表处太南,近日也;日北,谓立表处太北,远日也;景夕,谓日昳景乃中,立表处太东,近日也;景朝,谓日未中而景已中,立表处太西,远日也。」曰:「『景夕多风,景朝多阴』,此二句,郑注不可晓,疑说倒了。看来景夕者,景晚也,谓日未中而景已中;盖立表近南,则取日近,午前景短而午后景长也。景朝者,谓日已过午而景犹未中;盖立表近北,则取日远,午前长而午后短也。」问多风多阴之说。曰:「今近东之地,自是多风。如海边诸郡风极多,每如期而至,如春必东风,夏必南风,不如此间之无定。盖土地旷阔,无高山之限,故风各以方某旧在漳泉验之,早间则风已生,到午而盛,午后则风力渐微,至晚则更无一点风色,未尝少差。盖风随阳气生,日方升则阳气生,至午则阳气盛,午后则阳气微,故风亦随而盛衰。如西北边多阴,非特山高障蔽之故,自是阳气到彼处衰谢。盖日到彼方午,则彼已甚晚,不久则落,故西边不甚见日。古语云:『蜀之日,越之雪。』言见日少也。所以蜀有『漏天』。古语云:『巫峡多漏天。』老杜云:『鼓角漏天东。』言其地常雨,如天漏然。以此观之,天地亦不甚阔。以日月所照,及寒暑风阴观之,可以验矣。」用之问:「天竺国去处又却极阔?」曰:「以昆仑山言之,天竺直昆仑之正南,所以土地阔,而其所生亦多异人。水经云,昆仑取嵩高五万里,看来不会如此远。盖中国至于阗二万里,于阗去昆仑,无缘更有三万里。文昌杂录记于阗遣使来贡献,使者自言其国之西千三百余里即昆仑山。今中国在昆仑之东南,而天竺诸国在其正南。水经又云,黄河自昆仑东北流入中国,如此,则昆仑当在西南上,或又云西北,不知如何。恐河流曲折多,入中国后,方见其东北流尔。佛经所说阿耨山,即昆仑也,云山顶有阿耨大池,池水分流四面去,为四大水,入中国者为黄河,入东海;其三面各入南西北海,如弱水黑水之类。大抵地之形如馒头,其捻尖处则昆仑也。」问:「佛家『天地四洲』之说,果有之否?」曰:「佛经有之。中国为南潬部洲,天竺诸国皆在南潬部内;东弗于逮,西瞿耶尼,北郁单越。亦如邹衍所说『赤县』之类。四洲统名『娑婆世界』。如是世界凡有几所,而娑婆世界独居其中,其形正圆,故所生人物亦独圆,正象其地形,盖得天地之中其它世界则形皆偏侧尖缺,而环处娑婆世界之外,缘不得天地之正气,故所生人物亦多不正。此说便是『盖天』之说。横渠亦主盖天,不知如何。但其言日初生时,先照娑婆世界,故其气和,其它世界则日之所照或正或昃,故气不和,只他此说,便自可破。彼言日之所照必经历诸世界了,然后入地,则一日之中,须历照四处,方得周匝。今纔照得娑婆一处,即已曛矣;若更照其它三处,经多少时节!如此,则夜须极长。何故今中国昼夜有均停时,而冬夏漏刻长短,相去亦不甚远?其说于是不通矣。」

  「大司徒以土圭求地中,今人都不识土圭,郑康成解亦误。圭,只是量表影底尺,长一尺五寸,以玉为之。夏至后立表,视表影长短,以玉圭量之。若表影恰长一尺五寸,此便是地之中。晷长则表影短,晷短则表影长。冬至后,表影长一丈三尺余。今之地中,与古已不同。汉时阳城是地之中,本朝岳台是地之中,岳台在浚仪,属开封府。已自差许多。」问:「地何故有差?」曰:「想是天运有差,地随天转而差。今坐于此,但知地之不动耳,安知天运于外,而地不随之以转耶?天运之差,如古今昏旦中星之不同,是也。」又问:「历所以数差,古今岂无人考得精者?」曰:「便是无人考得棈细而不易,所以数差。若考得精密,有个定数,永不会差。伊川说康节历不会差。」或问:「康节何以不造历?」曰:「他安肯为此?古人历法疏阔而差少,今历愈密而愈差。」因以两手量桌边云:「且如这许多阔,分作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