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中!显仁陵寝时,要发掘旁近数百家墓,差御史往相度。有一人说:「且教得中。」曾文清说:「只是要理会个是与不是,不理会中。若还不合如此,虽一家不可发掘,何处理会中?」且如今赏赐人,与之百金为多,五十金为少,与七十金为中。若不合与,则一金不可与,更商量甚中!

  易中只言「利贞」,未尝谓不利贞,亦未尝言利不贞。

  厉,多是在阳爻里说。

  「吉凶悔吝」,圣人说得极密。若是一向疏去,却不成道理。若一向密去,却又不是易底意思。

  「吉凶悔吝」,吉过则悔,既悔必吝,吝又复吉。如「动而生阳,动极复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悔属阳,吝属阴。悔是逞快做出事来了,有错失处,这便生悔,所以属阳。吝则是那隈隈衰衰,不分明底,所以属阴。亦犹骄是气盈,吝是气歉。

  问:「时与位,古易无之。自孔子以来骄说出此义。」曰:「易虽说时与位,亦有无时义可说者。」历举易中诸卦爻无时义可言者。

  仁父问时与义。曰:「『夏日、冬日』,时也;『饮汤、饮水』义也。许多名目,须也是逐一理会过,少间见得一个却有一个落着。不尔,都只恁地鹘突」

  问:「读易贵知时。今观爻辞皆是随时取义。然非圣人见识卓绝,尽得义理之正,则所谓『随时取义』,安得不差?」曰:「古人作易,只是为卜筮。今说易者,乃是硬去安排。圣人随时取义,只事到面前,审验个是非,难为如此安排下也。」

  圣人说易,逐卦取义。如泰以三阳在内为吉,至否又以在上为吉,大概是要压他阴。六三所以不能害君子,亦是被阳压了,但「包羞」而已。「包羞」,是做得不好事,只得惭惶,更不堪对人说。砺。

  

  上下经上下系

  上经犹可晓,易解。下经多有不可晓,难解处。不知是某看到末梢懒了,解不得?为复是难解?砺。

  六十四卦,只是上经说得齐整,下经便乱董董地。系辞也如此,只是上系好看,下系便没理会。论语后十篇亦然。孟子末后却[戋刂]地好。然而如那般「以追蠡」样说话,也不可晓。

  

  论易明人事

  孔子之辞说向人事上者,正是要用得。

  须是以身体之。且如六十四卦,须做六十四人身上看;三百八十四爻,又做三百八十四人身上小底事看。易之所说皆是假说,不必是有恁地事。假设如此,则如此;假设如彼,则如彼。假说有这般事来,人处这般地位,便当恁地应。

  易中说卦爻,多只是说刚柔。这是半就人事上说去,连那阴阳上面,不全就阴阳上说。卦爻是有形质了,阴阳全是彖辞所说刚柔,亦半在人事上。此四件物事有个精麤显微分别。健顺,刚柔之精者;刚柔,健顺之麤者。

  问:「横渠说:『易为君子谋,不为小人谋。』盖自太极一判而来,便已如此了。」曰:「论其极是如此。然小人亦具此理,只是他自反悖了。君子治之,不过即其固有者以正之而已。易中亦有时而为小人谋,如『包承,小人吉,大人否,亨』。言小人当否之时,能包承君子则吉。但此虽为小人谋,乃所以为君子谋也。」

  若论阴阳,则须二气交感,方成岁功。若论君子小人,则一分阴亦不可;须要去尽那小人,尽用那君子,方能成治。

  汉书:「易本隐以之显,春秋推见至隐。易与春秋,天人之道也。」易以形而上者,说出在那形而下者上;春秋以形而下者,说上那形而上者去。

  

  论后世易象

  京房卦气用六日七分。季通云:「康节亦用六日七分。」但不见康节说处。

  京房辈说数,捉他那影象才发见处,便算将去。且如今日一个人来相见,便就那相见底时节,算得这个是好人,不好人,用得极精密。他只是动时便算得,静便算不得。人问康节:「庭前树算得否?」康节云:「也算得,须是待他动时,方可。」须臾,一叶落,他便就这里算出这树是甚时生,当在甚时死。

  京房便有「纳甲」之说。参同契取易而用之,不知天地造化,如何排得如此巧。所谓「初三震受庚,上弦兑受丁,十五干体就,十八巽受辛,下弦艮受丙,三十坤受乙」,这都与月相应。初三昏月在西,上弦昏在南,十五昏在东,十八以后渐渐移来,至三十晦,光都不见了。又曰:「他以十二卦配十二月,也自齐整:复卦是震在坤下,一阳。临是兑在坤下,二阳。泰是干在坤下,三阳。大壮是震在干上,四阳。夬是兑在干上,五阳。干是干在干上,六阳。姤是干在巽上,一阴。遯是干在艮上,二阴。否是干在坤上,三阴。观是巽在坤上,四阴。剥是艮在坤上,五阴。坤是坤在坤上。六阴。」

  仲默问:「太玄如何?」曰:「圣人说『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甚简易。今太玄说得却支离。太玄如它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