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曰:「高祖那时也谩教他去,未必便道使得着。」又问:「圣人处太公事如何?」曰:「圣人须是外放教宽,一面自进,必不解如高祖突出这般说话。然高祖也只是宽他。刘项之际,直是纷纷可畏。度那时节有百十人,有千来人,皆成部落,无处无之。那时也无以为粮,只是劫夺。」

  广武之会,太公既已为项羽所执。高祖若去求告他,定杀了。只得以兵攻之,他却不敢杀。时高祖亦自知汉兵已强,羽亦知杀得无益,不若留之,庶可结汉之欢心。」人杰录云:「使高祖屈意事楚,则有俱毙而已,惟其急于攻楚,所以致太公之归也。」问:「舜弃天下犹敝屣。」曰:「如此,则父子俱就戮尔,亦救太公不得。若『分羹』之语,自是高祖说得不是。」人杰录云:「『分羹』之说,则大不可。然岂宜以此责高祖?若以此责之,全无是处也。」方子录却云:「『杯羹』之语,只得如此。」

  问:「『养虎自遗患』事,张良当时若放过,恐大事去矣。如何?」曰:「若只计利害,即无事可言者。当时若放过未取,亦不出三年耳。」问:「机会之来,间不容发。况沛公素无以系豪杰之心,放过即事未可知。」曰:「若要做此事,先来便莫与项羽讲解。既已约和,即不可为矣。大底张良多阴谋,如入关之初,赂秦将之为贾人者,此类甚多。」问:「伊川却许以有儒者气象,岂以出处之际可观邪?」曰:「为韩报仇事,亦是。是为君父报仇。」

  或问:「太史公书项籍垓下之败,实被韩信布得阵好,是以一败而竟毙。」曰:「不特此耳。自韩信左取燕齐赵魏,右取九江英布,收大司马周殷,而羽渐困于中,而手足日翦。则不待垓下之败,而其大势盖已不胜汉矣。」

  伯丰因问善家令言,尊太公事。曰:「此等处,高祖自是理会不得。但它见太公拥篲,心却不安。然如尊太公事,亦古所未有耳。」

  高祖斩丁公,赦季布,非诚心欲伸大义,特私意耳。季布所以生,盖欲示天下功臣。是时功臣多,故不敢杀季布。既是明大义,陈平信布皆项羽之臣,信布何待反而诛之?寿昌。

  义刚说赐姓刘氏,云:「古人族系不乱,只缘姓氏分明。自高祖赐姓,而谱系遂无稽考,姓氏遂紊乱,但是族系紊乱,也未害于治体。但一有同姓异姓之私,则非以天下为公之意。今观所谓『刘氏冠』『非刘氏不王』,往往皆此一私意。使天下后世有亲疏之间,而相戕相党,皆由此起。」先生曰:「古人是未有姓,故赐他姓,教他各自分别。后来既有姓了,又何用赐?但一时欲以恩结之,使之亲附于己,故赐之。如高祖犹少。如唐,夷狄来附者皆赐姓,道理也是不是,但不要似公样恁地起风作浪说。」

  太史公三代本纪皆着孔子所损益四代之说。高祖纪又言「色尚黄,朝以十月」,此固有深意。且以孔颜而行夏时,乘商辂,服周冕,用韶舞,则好;以刘季为之,亦未济事在。

  高祖子房英,项羽雄。

  尝欲写出萧何韩信初见高祖时一段,邓禹初见光武时一段,武侯初见先主时一段,将这数段语及王朴平边策编为一卷。

  程先生谓何追韩信,高祖通知,亦有此理。无垢谓申屠嘉责邓通,文帝亦通知,恐未必然。嘉乃高祖时踏弩之卒,想亦一朴直人。文帝教做宰相,便为他做,有事当行便行。大事记解题谓自嘉薨,宰相权便轻了,为以御史大夫副之也。

  论三代以下人品皆称子房孔明。子房今日说了脱空,明日更无愧色,毕竟只是黄老之学。及后疑戮功臣时,更寻讨他不着。

  「唐子西云:『自汉而下,惟有子房孔明尔,而子房尚黄老,孔明喜申韩。』也说得好。子房分明是得老子之术,其处己、谋人皆是。孔明手写申韩之书以授后主,而治国以严,皆此意也。」问:「邵子云:『智哉留侯!善藏其用。』如何?」曰:「只烧绝栈道,其意自在韩而不在汉。及韩灭无所归,乃始归汉,则其事可见矣。」

  问子房孔明人品。曰:「子房全是黄老,皆自黄石一编中来。」又问:「一编非今之三略乎?」曰:「又有黄石公素书,然大率是这样说话。」广云:「观他博浪沙中事也甚奇伟。」曰:「此又忒煞不黄老。为君报仇,此是他资质好处。后来事业则都是黄老了,凡事放退一步。若不得那些清高之意来缘饰遮盖,则其从衡诡谲,殆与陈平辈一律耳。孔明学术亦甚杂。」广云:「他虽尝学申韩,却觉意思颇正大。」曰:「唐子西尝说子房与孔明皆是好人才。但其所学,一则从黄老中来,一则从申韩中来。」又问:「崔浩如何?」曰:「也是个博洽底人。他虽自比子房,然却学得子房呆了。子房之辟谷,姑以免祸耳,他却真个要做。」

  子房多计数,堪下处下。

  张良一生在荆棘林中过,只是杀他不得。任他流血成川,横尸万里,他都不知。

  叔孙通为绵蕝之仪,其效至于群臣震恐,无敢喧哗失礼者。比之三代燕享群臣气象,便大不同,盖只是秦人尊君卑臣之法。必大录云:「叔孙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