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错而理则同也。“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则于是分出天人之道。人不可以混天,“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此言天德之至也。与天同忧乐,垂法于后世,虽是圣人之事,亦犹圣人之末流尔。
  
  神则不屈,无复回易,“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此直谓天也。天则无心,神可以不诎,圣人则岂忘思虑忧患?虽圣亦人耳,焉得遂欲如天之神,庸不害于其事?圣人苟不用思虑忧患以经世,则何用圣人?天治自足矣。
  
  圣人所以有忧者,圣人之仁也;不可以忧言者,天也。盖圣人成能,所以异于天地。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
  
  富有,广大不御之盛与!日新,悠久无疆之道与!富有者,大而无外也;日新者,久而无穷也。
  
  显其聚也,隐其散也,显且隐,幽明所以存乎象;聚且散,推荡所以妙乎神。
  
  “日新之谓盛德”,过而不有,凝滞于心,知之细也,非盛德日新。惟日新,是谓盛德。义理一贯,然后日新。生生之谓易。
  
  生生,犹言进进也。极数知来之谓占,
  
  “极数知来”;前知也。前知其变,有道术以通之,君子所以措于民者远矣。通变之谓事。
  
  能通其变而措于民,圣人之事业也。易简之善配至德。
  
  循天下之理之谓道,得天下之理之谓德,故曰“易简之善配至德”。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知崇礼卑”,叩其两端而竭也,崇既效天,卑必法地。
  
  非知,德不崇;非礼,业不广。
  
  知崇,天也,形而上也。通画夜之道而知,其知崇矣。知及之而不以礼性之,非己有也,故知礼成性而道义出,如天地设位而易行。
  
  天地位定而易行乎其中,知礼成性而道义出。夫易,圣人所以崇德广业,以知为德,以礼为业也,故知崇则德崇矣。此论易书之道,而圣人亦所以教人。“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比下文“成性存存道义之门”而言也。天地设位,故易行乎其中,知礼成性,则道义自此出也,道义之门盖由仁义行也。
  
  圣人亦必知礼成性,然后道义从此出,譬之天地设位则造化行乎其中。知则务崇,礼则惟欲乎卑,成性须是知礼,存存则是长存。知礼亦如天地设位。
  
  何以致不息?成性则不息。诚,成也,诚为能成性也,如仁人孝子所以成其身。柳下惠,不息其和也;伯夷,不息其清也;于清和以成其性,故亦得为圣人也。然清和犹是性之一端,不得全正,不若知礼以成性,成性即道义从此出。
  
  知极其高,故效天;礼着实处,故法地。人必礼以立,失礼则孰为道?“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成性存存,道义之门”,知礼以成性,性乃存,然后道义从此出。
  
  学不能自信而明者,患在不自勉尔。当守道不回,如川之流,源泉混混,不舍画夜,无复回却,则自信自明,自得之也。易曰“继之者善也”,惟其能相继而不已者,道之善也;至于成性,则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矣,故曰“成性存存,道义之门”。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
  
  时措之宜便是礼,礼即时措时中见之事业者。非礼之礼,非义之义,但非时中皆是也。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又不可以一概言,如孔子丧出母,子思不丧出母,又不可以子思守礼为非也。又如制礼者小功不税,他外反。日月已过乃闻而服曰税。使曾子制礼,又不知如何。以此不可易言。时中之义甚大,须是精义入神以致用,始得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此方是真义理也。行其典礼而不达会通,则有非时中者矣。今学者则须是执礼,盖礼亦是自会通制之者。然言不足以尽天下之事,守礼亦未为失,但大人见之,则为非礼非义,不时中也。君子要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以其看前言往行熟,则自能比物丑类,亦能见得时中。礼亦有不须变者,如天叙天秩之类,如何可变!时中者不谓此。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易语天地阴阳,情伪至隐赜而不可恶也,诸子驰骋说辞,穷高极幽,而知德者厌其言。故言为非艰,使君子乐取之为贵。
  
  易之为书,有君子小人之杂,道有阴阳,爻有吉凶之戒,使人先事决疑,避凶就吉。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
  
  凡一言动,是非可否随之而生,所以要慎言动。“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不越求是而已。此皆著爻象之辞所以成变化之道,拟议以教之也。凡有一迹出,便有无限人议论处。至如天之生物亦甚有不齐处,然天则无心不恤,此所以要慎言动。易曰:“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只是要求是也。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君子自知自信,了然不惑。又于出处语默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