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然;虽无数,其实一而已。阴阳之气,散则万殊,人莫知其一也;合则混然,人不见其殊也。※形聚为物,形溃反原,反原者,其游魂为变乎!所谓变者,对聚散存亡为文,非如萤雀之化,指前后身而为说。辅嗣所解,似未失其归也。
  
  所谓山川门ニ之神,与郊社天地阴阳之神,有以异乎?易谓“天且弗违而况于鬼神乎”!仲尼以何道而异其称耶?又谓“游魂为变”,魂果何物?其游也情状如何?试求之使无疑,然后可以
  
  拒神怪之说,知亡者之归。此外学素所援据以质成其论者,不可不察以自祛其疑尔。
  
  气之于人,生而不离、死而游散者谓魂,一成而不变者为魄。与天地相似,故不违;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故不过;旁行而不流,乐天知命,故不忧;
  
  意,有思也;必,有待也;固,不化也;我,有方也。四者有一焉,则与天地不相似。
  
  如天地无私,则于道不离,然遗物而独化,又过乎大中之表也。故下文曰范围而不过,曲成而不遗。(通乎画夜之道而知)
  
  未能周万物,则必有过。过,失也。
  
  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然后不错。若不如此,则或得于此而失于彼也。
  
  天惟运动一气,鼓万物而生,无心以恤物。圣人则有忧患,不得似天。天地设位,圣人成能。圣人主天地之物,又智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必也为之经营,不可以有忧付之无忧。
  
  旁行而不流,圆神不倚也。
  
  主应物不能固知,此行而流也。入德处不移,则是道不进,重滞者也。安土敦乎仁,故能爱。
  
  安土,乐其所自生,不得其生,非忠厚之道也。
  
  安土,不怀居也。有为而重迁,无为而轻迁,皆怀居也。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
  
  (过则溺于空沦于静既不能存其神又不能知夫化矣大抵过则不是着有则是着无圣人自不言有无诸子乃以有无为说说有无斯言之陋也在易则惟曰神则可以兼统)
  
  穷理尽性,然后至于命;尽人物之性,然后耳顺;与天地参,无意、必、固、我,然后范围天地之化;从心不逾矩,老而安死,然后不梦周公。通乎画夜之道而知,
  
  不偏滞于画夜之道,故曰通知。故神无方而易无体。
  
  系辞言易,大概是语易书制作之意;其言“易无体”之类,则是天易也。
  
  神与易虽是一事,方与体虽是一义,以其不测,故言无方;以其生生,故言无体。然则易近于化。一阴一阳之谓道,
  
  一阴一阳是道也,能继继体此而不已者,善也。善,犹言能继此者也;其成就之者,则必俟见性,是之谓圣。仁者不已其仁,姑谓之仁;知者不已其知,姑谓之知;是谓致曲,曲能有诚也,诚则有变,必仁知会合乃为圣人也。所谓圣者,于一节上成性也。夷惠所以亦得称圣人,然行在一节而已。“百姓日用而不知”,盖所以用莫非在道。饮食男女皆性也,但己不自察,由旦至暮,凡百举动,莫非感而不之知。今夫心又不求,感又不求,所以醉而生梦而死者众也。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言继继不已者善也,其成就者性也。仁知各以成性,犹勉勉而不息,可谓善成,而存存在乎性。仁知见之,所谓“曲能有诚”者也。不能见道,其仁知终非性之有也。
  
  性未成则善恶混,故而继善者斯为善矣。恶尽去则善因以成,故舍曰善而曰“成之者性也。
  
  神不可致思,存焉可也;化不可助长,顺焉可也。存虚明,久至德,顺变化,达时中,仁之至,义之尽也。知微知彰,不舍而继其善,然后可以成人性矣。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
  
  闻见不足以为己有,“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心各见本性,始为己有,苟未见性,须当勉勉。今学者既知趋向,殊不费力,何为不勉勉!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百姓日用而不知,溺于流也。显诸仁,藏诸用,
  
  非神不能显诸仁,非知不能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
  
  老子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是也;“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此则异矣。圣人岂有不仁?所患者不仁也。天地则何意于仁?鼓万物而已。圣人则仁尔,此其为能弘道也。
  
  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天道也。圣不可知也,无心之妙非有心所及也。天不能皆生善人,正以天无意也。“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圣人之于天下,法则无不善也。然古者治世多而后世不治,何也?人徒见文字所记,自唐虞以来论其治乱,殊不知唐虞以上几治几乱,须归之运数,有大数,有小数,故孟子曰:“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
  
  系之为言,或说易书,或说天,或说人,卒归一道,盖不异术,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