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之,是亦圣人而已矣。
  
  子曰:学以不欺闇室为始。
  
  子曰:多闻识者,犹广储药物也,知所用为贵。
  
  子曰:讲说非古也。学者必潜心积虑,涵养而自得之。今一日尽讲,是以博为教非有益也。
  
  子曰:学而为名,内不足也。
  
  子曰:践行其言而人不信者有矣。未有不践言而人信之者。
  
  子曰:耻不知而不问,终于不知而已。以为不知,必求之,终能知之矣。
  
  子曰:有辨佞之才者,多入于不善,故学者不贵。
  
  子曰:有欲则不刚,刚者不屈于欲。
  
  子曰:克己之私既尽,一归于礼,此之谓得其本心。
  
  子曰:学贵于通。执一而不通,将不胜其疑矣。通莫如理。
  
  子曰:难胜莫如己私。学者能克之,非大勇乎?
  
  
  卷三论书篇
  
  
  或曰:坤者臣道也,在君亦有用乎?子曰:厚德载物,岂非人君之用?
  
  子曰:尧夫历差之法,妙绝乎古人矣。盖于日月交感之际,以阴阳盈虚求之,是以不差。阴常亏,阳常盈,差之所由也。昔洛下闳之作历也,谓数百年之后,当有一日之差乎!何承天虑其差也,则以所差之分均于所历之年,以考每岁所差之多少,谓之岁差法,而差终不可定也。
  
  子曰:《五经》之言,涵蓄浑然,无精粗之别。
  
  子曰:《春秋》是是非非,因人之行事,不过当年数人而已。穷理之要也。学者不必他求,学《春秋》可以尽道矣。然以通《语》、《孟》为先。
  
  或问《春秋》发微。子曰:述法而不通意。
  
  子曰: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以从道也。至微者理,至著者象。体用一源,显微无间。故善学者求之必自近。易于近,非知易者也。
  
  子曰:有谓《六经》为六艺之文,何其求之于浅也?
  
  刘绚问:孔子何为作《春秋》?子曰:由尧舜至于周,文质损益,其变极矣,其法详矣。仲尼参酌其宜,以为万世王制之所折中焉。此作《春秋》之本意也。观其告颜子为邦之道,可见矣。
  
  子曰:《春秋》,事在二月,则书王二月;事在三月,则书王三月。无事则书天时,书首月。盖有事则道在事,无事则存天时,正王朔。天时备则岁功成,王道存则人理立,《春秋》之大义也。
  
  子曰:《春秋》之法:中国而用夷道即夷之。韩子谓《春秋》谨严,深得其旨矣。
  
  子曰:诸侯当上奉天时,下承王政。故《春秋》曰:春,王正月。明此义,则知王与天同大而人道立矣。
  
  或问:《易》有大过,何也?子曰:圣人尽道而无过。故曰大过,亦当事之大耳。犹尧舜禅逊、汤武放伐之类也。道无不中也,无不常也。以世人所不常见,则谓之大过于常耳。是故立非常之大事,兴不世之大功,成绝俗之大德,皆大过之事,而实无所过也。
  
  子曰:《素问》出于战国之际,或以为《三坟》者,非也。然其言亦有可取者。
  
  或问:何说也?子曰: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验于今,岂不当哉?若运气,则不可用。
  
  子曰:阴阳运动,有常而无忒。凡失其度,皆人为感之也。故《春秋》灾异必书。汉儒传其说而不得其理,是以所言多失。
  
  子曰:《礼记》之文多谬误者,《儒行》、《经解》非圣人之言也。夏后氏郊鲧之篇,皆未可据也。
  
  子曰:《周礼》之书多讹阙。然周公致太平之法亦存焉。在学者审其是非而去取之尔。
  
  子曰:《原道》之作,其言虽未尽善,然孟子之后,识道之所传者,非诚有所见,不能断然言之如是其明也。其识大矣。
  
  子曰:汉儒之谈经也,以三万余言明《舜典》二字,可谓知要乎?惟毛公、董相有儒者气象。东京士人尚名节,加之以明礼义,则皆贤人之德业矣。本朝经典比之前代为盛。然三十年以来,议论尚同,学者于训传言语之中,不复致思而道不明矣。
  
  子曰:鲁威公弒君而自立,其无岁不及诸侯之盟会者,所以结外援而自固也。齐远与戎盟,《春秋》危之而书至者,以谓戎也。苟不知郑真陈之党恶而同为不义,则必执之矣。此居夷浮海之意也。
  
  子曰:自古篡弒多出于公族。盖其自谓曰:先君之子孙也,可以君国。而国人亦以为然,从而奉之也。圣人明大义以示万世,故入《春秋》之初,其弒君者皆绝属籍。盖为大恶,既自绝于先君之世矣,岂得复为子孙也?古者公侯刑死则无服,况于弒君乎?此义既明矣,而或有以属称者,可见其宠太过,任之太重,以阶乱也。《春秋》所书,大概事同则辞同,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