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经出于十二经脉之外,经脉不能拘之,不待言矣。昌尝推奇经之义,督脉督诸阳而行于背。任脉任诸阴
而行于前,不相络也。冲脉直冲于胸中。带脉横束于腰际,不相络也。阳跷阴跷,同起于足跟,一循外踝,一循内踝,
并行而斗其捷,全无相络之意。阳维阴维,一起于诸阳之会,一起于诸阴之交,名虽曰维,乃是阳自维其阳,阴自维其
阴,非交相维络也。设阳跷、阴跷,可言二络;则阳维阴维,更可言二络矣。督、任、冲、带,俱可共言八络矣。《难经》
又云奇经之脉,如沟渠满溢,流于深湖。故圣人不能图,是则奇经明等之络,夫岂有江河大经之水,拟诸沟渠者哉?《难
经》又云∶人脉隆盛,入于八脉而不环周,故十二经亦不能拘之,溢蓄不能环流灌溉诸经者也,全是经盛入络,故溢蓄
止在于络,不能环溉诸经也。然则奇经共为一大络,夫复何疑。
\x【律一条】\x
凡治病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不学无术,急于求售,医之过也。甚有文过饰非,欺人欺天,甘与下鬼同趣
者,此宵人之尤,不足罪也。
\x附答《内经》十问\x
问逆春气则伤肝,夏为寒变,此何病也?曰∶寒变者,夏月得病之总名也。缘肝木弗荣,不能生其心火,至夏心火
当旺反衰,北方肾水得以上陵。其候掩抑而不光明,收引而不发露,得食则饱闷,偶事则狐疑,下利奔迫,惨然不乐。
甚者战栗如丧神守,证与启玄子益火之源以消阴翳,似同而实大异。盖彼所谓益火之源者,主君相二火而言,非用黄连,
即用桂、附。而此所谓益火之源者,全在发舒肝木之郁遏,与黄连、桂、附,绝不相干也。
问逆秋气则伤肺,冬为飧泄。与春伤于风,夏生飧泄有别否?曰∶伤风而飧泄,以风为主,风者东方木也。伤肺而
飧泄,以肺为主,肺者西方金也。其候各异,安得比而同之。风邪伤人,必入空窍,而空窍惟肠胃为最,风既居于肠胃,
其导引之机,如顺风扬帆,不俟脾之运化,食入即出,以故飧已即泄也。不知者以为脾虚完谷不化,如长夏洞泄寒中,
及冬月飧泄之泄,反以补脾刚燥之药,助风性之劲,有泄无已,每至束手无策。倘知从春令治之,用桂枝领风从肌表而
出,一二剂而可愈也。而秋月之伤肺,伤于肺之燥也,与秋伤于燥,冬生咳嗽,同是一病。但在肺则为咳嗽,在大肠则
为飧泄,所谓肺移热于大肠,久为肠 者,即此病也。但使肺热不传于大肠,则飧泄自止,不知者惟务止泄,以燥益燥,
吾目中所见诸大老之误,历历可指也。冤哉!
问逆冬气则伤肾,春为痿厥,同一病乎?曰∶痿自痿,厥自厥,本是二病。然痿者必至于厥,厥者必至于痿,究竟
是一病也。但肝气可持,则痿病先见;筋脉未损,则厥病先见耳。肝主筋,肝病则筋失所养,加以夙有筋患,不觉忽然
而痿矣。肝气以条达为顺,素多郁怒,其气不条达而横格,渐至下虚上盛,气高不返,眩晕不知人而厥矣,厥必气通始
苏也。此皆冬时失养藏之道,正气不足之病,与治痰治风,绝不相干。治痰与风,虚者益虚矣。一味培补肾水,生津养
血,听其筋自柔和,肝自条达可也。若精枯气削,亦难为矣。
问秋伤于湿,上逆而咳,发为痿厥,与逆冬气则伤肾,春为痿厥有别否?曰∶此痿厥与春月之痿厥大异。秋伤于湿,
吾已力辨其为伤燥矣,伤于燥则肺先病也。咳者肺之本病,其候不一,上逆而咳,燥之征也。至发而为痿,则肺金摧乎
肝木,发而为厥,则肺气逆而不行,燥之极矣。此盖燥火内燔,金不寒,水不冷,秋冬不能收藏。与春月不能发生之故,
相去不亦远乎?
问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逆秋气则太阴不收,肺气焦满;逆冬气则少阴不
藏,肾气独沉。与前寒变等病,又不同者何也?曰∶前言逆春气而夏始病,此言逆春气而春即病也。春气属少阳木主生,
夏气属太阳火主长,秋气属太阴金主收,冬气属少阴水主藏。春未至而木先芽,夏未至而火先朗,此为休征。春已至而
木不生,夏已至而火不长,此为咎征。若春已过而不生,夏已过而不长,则死期迫矣。收藏亦然,肝气内变,即所谓不
条达而横格也。心气内洞,洞开也,心虚则洞然而开。有人觉心大于身,大于室,少顷方定者,正此病也。惟心洞开,
北方寒水得乘机窃入,为寒变之病。非心气内洞,别为一病也。
问寒变与煎厥,皆属夏月之病,究竟何别?曰∶寒变者,南方心火无权,为北方寒水所变也。煎厥者,北方肾水无
权,而南方心火亢甚无制也。两者天渊,不可同论。煎者火性之内燔;厥者火气之上逆,即《经》文阳气者,烦劳则张,
精绝辟积于夏之说。可见阳根于阴,深藏肾水之中。惟烦劳无度,则阳张于外,精绝于内,延至夏月火王,而煎厥之病
生矣。
问逆冬气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