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亦鸱
,洗垢索瘢,无所不至。而怀真抱德之士,必其不侔。若此流者,虽其发言容易,
欣戚无关,其于淆乱人情,莫此为甚。多致明医有掣肘之去,病家起刻骨之疑。此
所以千古是非之不明,总为庸人扰之耳。故竭力为人任事者,岂不岌岌其危哉。凡
此皆旁人之情,不可不察也。
三曰同道人之情。所谓同道人之情者,尤为闪灼,更多隐微。如管窥蠡测,醯
鸡笑天者,固不足道;而见偏性拗,必不可移者,又安足论。有专恃口给者,牵合
支吾,无稽信口。或为套语以诳人,或为甘言以悦人,或为强辩以欺人,或为危词
以吓人,俨然格物君子,此便佞之流也。有专务人事者,典籍经书,不知何物,道
听途说,拾人唾余,然而终日营营,绰风求售,不邀自赴,儇媚取容,偏投好者之
心,此阿谄之流也。有专务奇异者,腹无藏墨,眼不识丁,乃诡言神授,伪托秘传,
或假脉以言祸福,或弄巧以乱经常,最觉新奇,动人甚易,此诈欺之流也。有务饰
外观者,夸张侈口,羊质虎皮。不望色,不闻声,不详问,一诊而药,若谓人浅我
深,我明人昧,此粗疏孟浪之流也。有专务排挤者,阳若同心,阴为浸润。夫是曰
是,非曰非,犹避隐恶之嫌,第以死生之际,有不得不辨者,固未失为真诚之君子。
若以非为是,以是为非,颠倒阴阳,掀翻祸福,不知而然,庸庸不免,知而故言,
此其良心已丧,谗妒之小人也。有贪得无知,藐人性命者。如事已疑难,死生反掌,
斯时也,虽在神良,未必其活。故一药不敢苟,一着不敢乱,而仅仅冀于挽回。忽
遭若辈,求速贪功,谬妄一投,中流失楫,以致必不可救。因而嫁谤自文,极口反
噬。虽朱紫或被混淆,而苍赤何辜受害,此贪幸无知之流也。有道不同不相为谋者,
意见各持,异同不决。夫轻者不妨少谬,重者难以略瘥。故凡非常之病,非非常之
医不能察。用非常之治,又岂常人之所知。故独闻者,不侔于众;独见者,不合于
人。大都行高者谤多,曲高者和寡,所以一齐之傅,何当众楚之咻。直至于败,而
后群然退散,什之一人,则事已无及矣,此庸庸不揣之流也。又有久习成风,苟且
应命者。病不关心,些须惟利。盖病家既不识医,则倏赵倏钱;医家莫肯任怨,则
惟苓惟梗。或延医务多,则互为观望。或利害攸系,则彼此避嫌。故爬之不痒,挝
之不痛。医称稳当,诚然得矣。其于坐失机宜,奚堪耽误乎?此无他,亦惟知医者
不真,而任医者不专耳。诗云∶发言盈庭,谁执其咎?筑室于道,不溃于成。此病
家、医家近日之通弊也,尚多难尽。必期不失,未免迁就。但迁就,则碍于病情。
不迁就,则碍于人情。有必不可迁就之病情,而复有不得不迁就之人情,其将奈之
何哉。当局者,能详察斯言,而各为儆省。非惟病患之情,旁人之情,同道人之情,
不难于不失,而相与共保天年,同登寿域之地,端从此始,惟明者鉴之。
陶弘景曰∶凡煮汤欲微火,令小沸。其水根据方。大略二十四药,用水一斗,煮
取四升,以此为推。然利汤欲生,少水而多取汁。补汤欲熟,多水而少取汁,不得令水多少。用新
布两人一尺木绞之,澄去 浊,纸覆令密。温汤勿用铁器服。汤宁小沸,热则易下,冷则呕涌。
李时珍曰∶陶氏所说乃古法也。今之小小汤剂,每一两,用水二瓯为准。多则
加,少则减之。如剂多水少,则药味不出。剂少水多,又煎耗药力也。凡煎药,并
忌铜、铁器,宜用银器、瓦罐,洗净封固,令小心者看守。须识火候,不可太过、
不及。火用木炭、芦苇为佳。其水须新汲味甘者。流水、井水、沸汤等各根据方法。
若发汗药,必用紧火热服。攻下药,亦用紧火煎熟,下硝黄再煎,温服。补中药宜慢火,温服。
阴寒急病,亦宜紧火急煎服之。又有阴寒烦躁,及暑月伏阴在内者,宜水中沉冷服。
孙真人曰∶夫百病之本,有中风、伤寒、寒热、温疟、中恶、霍乱、大腹水肿、
肠、下利、大小便不通、贲豚、上气、咳逆、呕吐、黄胆、消渴、留饮、癖食、
坚积、 瘕、惊邪、癫痫、鬼疰、喉痹、齿痛、耳聋、目盲、金疮、 折、痈肿、
恶疮、痔 、瘤瘿、男子五劳七伤、虚乏羸瘦、女子带下、崩中、血闭、阴蚀、蛊
蛇蛊毒。此皆大略宗兆,其间变动枝叶,各根据端绪以取之。又有冷热劳损、伤饱、
房劳、惊悸、恐惧、忧恚、怵惕,又有产乳、落胎、堕下、瘀血,又有贪饵五石,
以求房中之乐,此皆病之根源,为患生诸枝叶也,不可不知其本末。但向医说,
男女长幼之病,有半与病源相附会者,便可服药也。男子者,众阳所归,常居于燥。
阳气游动,强力施泄,便成劳损。损伤之病,亦以众矣。若比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