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于其中。桂枝最少,欲其达表;泽泻最多,取其咸降;更以白术一味益中气
,收水湿,安靖上下;而后表无不解,水无不行。表解水行,则热自撤,渴自止。若谓术能
止渴、利小便,则实非其所长。茯苓泽泻汤治胃反吐,而渴欲饮水。胃反,是脾伤不磨,并
挟饮邪,故以白术健脾胜水,非以止胃反。生姜半夏为治呕吐之专药,方有生姜无半夏者,
以渴忌半夏也。白术味甘多脂,原能生津,观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术汤之治大便硬可见。然其
性燥,用于有水湿之证,诚能使脾运而津生。若阴虚津枯,责效于白术,则白术谢不敏矣。
术之或去或加,见于理中丸者为多,欲明用术之道,于此求之,思过半矣。曰脐上筑者
,肾气动也。去术加桂四两。肾气动,是欲作奔豚之征兆,以桂四两降而泄之,原有成法,
见于伤寒金匮两书。加桂可矣,去术何为?夫土能制水,故千金以白术治髓溢,似此证正宜
崇土;然术能御之不能泄之,不去术,则术横亘于中,足以掣桂之肘,此加桂所以必去术也
。曰∶吐多者,去术加生姜二两;下多者还用术。猪苓汤、五苓散、茯苓泽泻汤,皆有吐不
去术。生姜泻心汤、黄芩汤、四逆汤、白通汤,皆有下利不用术。兹何为不然?不知此为寒
霍乱言耳。吐多者吐多于下,下多者下多于吐。吐多于下,则里湿尚轻而胃逆为甚,加生姜
是以辛散之,去术为甘壅也。下多于吐,则脾湿重矣,健脾除湿,非术不可。故吐多去之,
而下多必还用之。曰∶渴欲饮水者,加术足前成四两半。术非治渴之物,此不特不去而更加
于前数,何故?盖理中所以温中,所以治寒多不用水之霍乱。今渴欲饮水,自非燥热之渴,
乃因吐利重丧其津,而脾弱不振也。是虽有参以生津,而参以气胜,术以味胜。味胜者培中
土而滋化源,尤为得力,故不加参而加术也。曰∶腹满者去术加附子一枚。洄溪谓阳虚,尤
氏谓气脾,邹氏谓脾实。按证是脾寒,金匮有腹满为寒之文,又观所加为附子,其为阳虚无
疑。若是脾实,则当与以浓朴七物大柴胡大承气之属,与此悬绝矣。四逆温肾用姜附,此温
脾亦用姜附。盖肾寒阳虚,必侵及脾,故以姜辅附。脾寒阳虚,其源由肾,故以附辅姜。其
必去
别录术除心下急满一语,须连上消痰水看;然术不能独任其责,亦惟中虚者宜之。金匮
云∶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苓桂术甘汤,四味皆相协以成功,无一味可缺。用于伤寒,
则茯苓增一两以急下其水,白术减一两以微损其壅,为其气冲故也。而要非吐下之后,未必
以术补虚。桂枝人参汤,证兼心下痞硬,而其用术也,以数下之后,利下不止,虚亦甚也。
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表证未罢而去桂,心下满痛而加术,几令人不解。然服桂枝汤或
下之,虽不切中病情,而病气亦已衰矣。头项强痛、翕翕发热,而脉不云浮,亦不恶寒恶风
,翕翕乃微开微阖之象,是未可与头痛发热并论者,独水停心下满而微痛、无汗而小便不利
,邪无从出,为是证之关键。盖太阳为寒水之府,头顶乃太阳经脉之所至,若非水停心下,
前服桂枝汤即强痛可除。其不除者,半由寒水之不下行也。桂枝一味,无汗固忌,不治表亦
无需乎桂,故去之。利小盒饭首推茯苓,故加之。水气因阳气不充而停,不益其气,病机不
转,术益气而除湿,故加之。虽然甘壅之术,非满痛之心下所宜,其所以得收其效者,独赖
有芍药以敛之耳。况术为脾家准对之药,得芍药自疾趋而入脾,得茯苓又相协而利水,水行
则满痛必除,太阳之微邪,何至仍踞于表。甘草乃白术补虚之佐使。姜枣调营卫,使邪无所
容,
别录术主大风在身面,其所谓风,即海藏谓术补肝风虚之风。刘氏云∶阳虚阴蓄,久而
阴不化,则阳从之而化风,是谓风虚。又云∶阳蓄阴中则气虚,气虚则生湿。是术之治风仍
不离乎湿。金匮附近效术附汤一方,即治风虚之证也。别录又主风眩头痛目泪出,下句接以
消痰水,盖以风眩本于痰水,消痰水即所以治风眩。邹氏谓湿与水与饮是一源三歧,历举金
匮治眩与治湿治水各方以证之,并谓本经止汗除热,多系风湿相搏之证,如五苓散、防己黄
汤、甘草附子汤,皆止汗除热之验,而不得用于温热之汗出身热,洵属确论。然其于金匮
有不得其解者,谓小半夏加茯苓汤,治饮眩而不用术,以心下痞故。夫小半夏汤治呕吐之方
也,药止三味,而必以小半夏加茯苓名之,明乎此以止呕吐利水为治也。虽然,呕吐因膈间
有水,因膈间有水而眩悸,皆术所宜从事,即心下痞因饥而得者,亦何尝忌术;乃绝不许术
阑入其间,诚不可解。愚盖细思而得其故焉,仲圣下字皆极有斟酌,呕吐而曰卒,卒字讵容
忽过,呕吐由于卒致,则必膈间本无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