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垣、丹溪,咸以知母与黄柏为滋阴之品,后人
遂视为补剂。知母之润,虽不似黄柏之燥,然寒滑下行,使热去而阴生则有之,究无补性能
益阴之不足。即以泻邪火,亦当适可而止。否则降令太过,脾胃受伤,真阳暗损,诚有如李
濒湖所言者。
散皆无知母,白虎汤有知母而无渴证,加人参乃始治渴。盖以阳明热盛,清热诚要;然膏知
无益阴生津之能,于清热之中再加以人参,则病去而正即复,其用意之周密,千金外台且逊
之,
桂枝芍药知母汤,仲圣之用知母,即本经所谓除邪气肢体浮肿下水者。邹氏解之,但以
知母为治火阻于下,则未免肤浅。试历引他说以补之∶张隐庵云∶知母皮外有毛,故除皮毛
之邪气;肉浓皮黄,兼得土气,故治肢体浮肿。张石顽云∶除邪气肢体浮肿,是指湿热水气
而言。叶香岩云∶肾恶燥,燥则开阖不利而水反蓄,知母寒滑,滑利关门而水自下。合观三
说,而此方之用知母,可晓然矣。



<目录>卷一

<篇名>白术

内容:邹氏云∶脾主升举清阳,胃主通降浊阴,皆属土而畏湿。术开花于初夏,结实于伏时,
偏于湿热弥漫之际,显其有猷有为,确知其入脾胃,能力固中气,外御湿侮矣。刘氏亦脾胃
同论,而以为先胃而后及脾。张隐庵则专主益脾而不及胃。窃思胃为阳明燥金,脾为太阳湿
土,土必名湿者,即隐庵所谓土有湿气,始能灌溉四旁,如地得雨露而后发生万物也。白术
味甘多脂,有似湿土,非脾之正药而何。其肉白,老则微红,味复带辛,故能由脾及胃而达
肌表
白术除脾湿,固中气,为中流之砥柱。其散表邪,非辅以麻黄桂枝附子之属,不能由肌
肉而透皮毛。盖其味浓而甘,擅长于守也。麻黄桂枝附子,为走散风寒之剂,加以白术除湿
,则为治风湿,治寒湿。无湿不加,故麻黄桂枝附子多用于伤寒太阳病,而术惟有水气始用
之。邹氏云∶仲圣治风寒湿痹方,多有不用术者,以术于风胜湿胜者为最宜,寒胜者差减。
盖风胜必烦,湿胜必重。金匮中治痹用术诸方,非兼烦必兼重。或云身烦疼,或云身体疼烦
,或云骨节烦疼掣痛,或云腹重,或云头重,或不烦不重,而云身体疼、手足寒、骨节痛,
是析风与湿与寒而三之矣。不知仲圣方言烦者未尝不兼湿,言重者未尝不兼风,言寒者未尝
不兼风与湿,核诸本经主风寒湿痹,无不吻合。邹氏徒泥于字面而不知细审,遂并白术性用
而胥失之矣。
凡仲圣方用桂至四两,必为利小便与下肾邪,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术汤,又明云大便硬小
便自利去桂,大便不硬小便不利当加桂,是桂枝之能利小便无疑矣。乃尤氏解此方云∶大便
硬小便自利,知其人在表之阳虽弱,而在里之气自治。则皮中之湿,所当驱之于里,使水从
水道而出,不必更出之表以危久弱之阳,故去桂枝之辛散,加白术之苦燥,合附子之大力健
行者,于以并走皮中逐水气。夫去桂以小便利也。今去桂而犹欲驱湿从水道出,不知其意何
居。况既云当驱之于里,不必更出之表,而又云加白术合附子,以并走皮中逐水气,不仍出
之于表乎。是尤氏于本条语意,全未体会。邹氏之说,差胜于尤,而亦未见其当。其解去桂
加术也。曰∶脾健则能制水,水在内能使下输膀胱而大便实,水在外能使还入胃中而大便濡
。夫谓使在内之水下输膀胱,实非术之能事。仲圣加术,正取其不利小便。谓使在外之水还
入胃中,则殆以大便硬而更崇其土,理不可晓,作此当然之想耳。按仲圣云,三服尽其人如
冒状勿怪,此以术附并走皮中,逐水气未得除,故使之耳。可见术附并用,是使水从表除,
不从里泄,即水不还入胃中之据。或谓如大便硬何。曰∶小便数者,大便必硬,此小便自利
,即小便数也。皮中之水不当留而留,水府之水当留而不留,脾不举其职,而肠胃与膀胱之
传化咸乖矣。去桂加术,则小便节而本有之津液不随之而亡,亦脾职复而后致之津液可由是
而裕;水湿外除,津液内蒸,谁谓白术之加,不足以濡大便哉。
白术大明主反胃、利小便,洁古主生津、止渴,殆不善会仲圣方而致误耳。五苓散药止
五味,而交相为用,中多奥旨。夫所谓脉浮发热者,表证也,烦渴小便不利者,里证也。太
阳表邪化热传本,因而渴饮,因而水蓄不化,因而小便不利。解表止桂枝一味,治里亦第利
水而不涤热,且利水用至四味,不更助燥增热乎。要知表未全解,尚属阳中有阴,不似阳明
病可任寒药。水为阴邪,非辛甘温不化,桂枝虽不以利水,而化气必藉桂枝。猪苓茯苓亦太
阳药,协桂枝则利水而亦解表。五味分两皆甚少,且以散服,多饮暖水,为出汗计者至矣。
而治里之法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