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一次进京告状是凶多吉少。你家父亲牌位来堂啊,拜拜父亲好走啊!”沈氏弯下腰来,“拜拜我格大人啊!
你格香烟后代进京告御状,阴灵来地府可知闻?
  你在则为人,死则为灵,阴灵何在啊?
有灵有感保佑孩儿太太平平回家转,你才有个烧钱化纸人。
我格亲亲姐妹啊!假使我儿遭不幸,左家斩草要断根。”
  公子也晓得,这一次进京是九死一生,来到妈妈面前双膝一跪,泪流满面,“母亲啊!你个人蹲家要多吃茶饭少思量,不要拿孩儿挂胸前,你假使为我朝思夜想,想成个忧儿病,我又做不得端茶奉汤人。母亲啊!孩儿我走了。”公子狠狠心肠,拜别母亲,带领老管家走出柴房。
哪晓主仆刚刚走出柴房门,白颈老鸦喊三声。
  跑了约摸七八里路程,前面是一片树林。只听到树林里面“哗”的一声,跳出一个黑抹汉,手提钢刀,杀气腾腾,朝主仆两个面前一跳,那个黑抹汉“咔嚓”一刀,老管家头朝下一抛。公子吓了大半条命总没得,“大王啊!饶命!饶命!”“小娃娃,你害什么怕?我不是什么大王,你是不是叫左良臣啊?”“我正是叫左良臣。”“听说你要进京告状,告到国舅了。你胆倒不小,老实告诉你,我是国舅的家将,名叫张栋,奉命在此等待于你,取你的颈上人头。”公子一吓,直直吓了了不得。这个奸贼,赶尽杀绝,“英雄,且慢动手!听你口音,你也是我山东人氏啊!”“不错,俺正是山东的。”“英雄,既然你是山东人氏,我们山东连年遭荒,百姓妻离子散,这种情况你英雄看到了没有?”“俺看到了。”“既然看到了,桂太奉命到山东发赈,可是钱粮不发,民女抢了三百多个,我左良臣才十二岁,为了山东父老百姓进京告状,你今朝拿我一杀,你可对得起你家祖宗三代啊?你可对得起山东的父老百姓?英雄,杀与不杀,三思而行。”
张栋闻听这一声,腹中思量二三分。
  不假,我也是山东人,我今朝拿他一杀,山东百姓的冤仇不是冤沉海底,我发了倒头昏啊!钢刀一撂,双膝一跪,“少爷,我罪该万死,你家这老安童我不配杀,我该死。相公,你小小年纪进京告状,精神可嘉,令人佩服。不过少爷,我不杀你,国舅肯定也要派人拦杀于你,此地不可久留,你赶紧动身进京。”张栋又从怀里摸出五十两银子,“相公,这五十两银子给你当路费,你赶紧动身走。”公子接过纹银,来到张栋面前双膝一跪,“恩公啊!
你送我花银五十两,没得好处不谈论。
左良臣有个翻身发达日,一重恩报九重恩。”
  “少爷,不可久留,你赶紧走。”公子拜谢过张栋,走出黑松林,不肯耽搁,直奔北京城告状。路途之中,他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小朋友,夜里住宿招商饭店,该应住一夜要二两银子,人家欺他小,总问他要五两。像能格一来,跑了不曾有一半路,银子倒用干了格,肚子饿了不得过了,拿衣裳脱啦得换点饭吃吃,裤子脱啦得换点点心用用,就是衬衫不好脱。已经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公子冻了浑身发抖,有些年纪大格奶奶老爹看不过去,送点旧衣服裤子给他,没得好格,总是补上补联上联格,堂堂知府家后代就流落街坊,吃喝要饭,什么景子?
头上戴个开花帽,脚上鞋子没后跟。
裤子上间补补丁,长褂子能像九串铃。
手握一根打狗棍,一路讨饭上皇城。
我也不提公子上皇城,单提刘墉老大人。
  山东发生干大个事,刘墉一点总不晓得。他这个人做官清正,清到什么景子?还是后生家考中状元,乾隆皇帝赏一顶轿梁给他,已经有二十多载,连轿衣总不曾换过,轿衣被刮坏了,家去把夫人补补连连,格补丁也有几十个。他格轿夫是四个六十几岁格老头子,他家父亲刘统勋当年做宰相遗留下来格,四个老安童。老头子抬轿跑不快,不过四平八稳。人家四更天上朝,他三更天就要起身,为底高?因为轿夫跑了慢。
  单说到这一天,刘墉身坐轿梁,
晃颠晃颠动身走,东华门到面前呈。
  事情凑巧了,后面一顶轿梁来了格,是哪个?武英殿大学士九门提督和。和坐了轿子里,架子大了,眼睛一眯,大腿一翘。他轿夫是四个身强力壮后生少年,哪晓跑啊跑,轿子倒跑慢了格,和拿眼睛一瞪,“轿夫,你们怎不跑格?”“老爷,不好跑,前面有人拦路。”“哪个?”“ 刘墉,刘墉格轿子来前间。”古时候上朝是有规矩格,如果你前面有轿子,他哪怕官职再小,你都不好超轿。如果一超轿,就属于不礼貌。和交刘墉,面和心不和,前世里冤家,七世里对头。“轿夫啊,跑哨点,超过他的轿梁。”“老爷啊!不好超轿。”“跑!你们最好跑到他身边用劲撞,拿这个轿子撞翻了。我单看这刘驼子走轿子里滚出来,能滚几个元宝跟斗?”四个奴才把他一扛,轿梁一抬一晃,一抬一荡,来到刘墉轿子身边,用劲一撞,格老头子哪撞得过后生家,“哗落哗落”四个老安童朝地下一伏,轿子撞翻了,刘墉走轿子里栽出来了。偏偏他又是驼子,滚到地落连滚六个元宝跟斗,
刘墉地下打了六个滚,笑坏和老奸臣。
  和坐轿走了格。刘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