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没得办法,你们不晓得,我叫些衙役打你们,是掮了高打了低,我要救你们么,手长衣袖短,要救你们又不大敢,今朝我豁出一条命来,要救你们十三个人残生性命。我堂有四百两银子,就送把你们家去作为路费。”“周老爷,你对我们干好做底高咯?啊,你救我们性命么,我们已经铭心肺腑,情丧又送我们干多路费银子。”“对你们说,你们难得走了,但不过你们要害人,只要拿你们这个罪推到一个人身上去,你们就可以当堂具结,释放家去格。”“格推哪个身上去?害哪个咧?”“害种田格人没得用,要害做官格。”“你叫我们害哪个?”“害带刀指挥龙山卫,你们害这个人。”“格我们不认得他。”“不认得我告诉你们,龙山卫今年五十六岁,高个子、四方脸、来鼻子底落嘴唇边上间有个黑痣格,痣高头有三根黑毛格,这个人就是龙山卫,你们因为总是死到临头格人,七天要圆一下子供。到时候你们就说,龙山卫坐地分赃。你们住山西,怎得上山东来抢格?就说他叫你们来格。”“怎晓得哪家有格?”“就说他说格。拿全部事情总推他头上去么,你们就没得罪,他是主谋,肇你们就好家去格。”
强盗闻听这一声,想想不错半毫分。
  “周老爷,
你今朝救了我们大家命残生,我们永远不忘你恩情。”
  “啊呀,且到出去再说。”格天子何顶忠七品知县坐堂,拿十三个强盗带到公堂。何顶忠就问:“杨虎、毛七,你们死到临头,这一次圆供,你们究竟可有底高话要说嘎?”杨虎、毛七两个强盗头子跪了公堂上,就像泥塑木雕人。“大胆强徒,你们罪犯萧何法律,应该拿你们以前口供再说一遍,为底高不做声?从实讲来。”杨虎交毛七,你望我,我望你,“老爷,我们不说。”“为何不说?”“说得也没得用。”“为底高没得用?”“老爷,地头无鬼不生灾,土地带鬼进门来,说起来我们这里间,有人交你们连档格。”“哪是地头鬼?说。”“哪个是地头鬼?老爷,
地头鬼也不是其别个,就是龙山卫一个人。”
  老爷说:“地头无鬼不生灾,家鬼牵出野鬼来,你越说我本县越胡涂,龙山卫他是朝廷命官,他本身到堂块来,是镇守山东捉拿强盗格,你们为底高说他?”“啊咿嘎,怎说到他,他交我们是弟兄相称,结拜干弟兄格,磕头把兄弟。我们走山西哪认得上山东来抢咧,总是他叫我们来格;哪家有,哪家没得,总他指点格;上哪家去抢,总是他叫格,他是我们大哥,我们总喊他龙大哥。”“胡说,你们不要血口喷人,龙山卫底高腔调,你们说把我听听看。”“老爷,格我们哪里不晓得,龙山卫今年五十六岁喽,高个子,四方脸,来鼻子底落嘴唇边上半间有个黑痣格,痣高头有三根黑毛格,我们怎得不认得他。我们哪天不要蹲作堆,弄点老酒吃吃嘎。”
何顶忠闻听这一声,心中思量八九分。
  “啊呀,要叫我来审这个龙山卫,我只是个七品知县,我没得这个资格审他哇。强盗翻了供,如果说回头杀他们,他临死之前要叫冤枉,不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格天子随手吩咐拿强盗收监,他写起三封请帖来。请哪个?当初三个人到山东来镇守格,拿九门提督朱炼祖、丁宣木耳大将军、带刀指挥龙山卫总请得来。衙门不丑,为他们办酒,吃吃酒,何顶忠就开口:“三位大人,强盗翻了供了,现在不肯招了呱。”龙山卫心上不欢喜,来我本县里,出到这个强盗翻供?“何年兄,你胆放宽心,今天我要亲自来审问十三个强盗。”何顶忠心上就想,他们拿你总咬出来格,等你去审。拿牢门一开,十三个强盗对外直栽,看见一个人高个子四方脸、鼻子底落嘴唇边上半间有痣格,痣高头有毛格,说:“望啊,格不就是龙山卫?”十三个人放齐声号子蹲杠叫,手就来杠招,“龙大哥,我们来堂块啊。龙大哥,我们来堂啊。”
龙山卫闻听这一声,可要躁死又还魂。
  “狗强盗,你狗强盗,哪交你弟兄相称?”“龙大哥,啊咿嘎,我们本身就结拜弟兄格,我们看见你不叫你么,等到你回头又要说格。”“狗贼,你狗贼,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诬害我好人。”随手先拿十三个强盗的头子,带到公堂上间,“犯人,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从实招来。”“大人,往常我们说得格,住哪里,叫底高。我就叫杨虎,他就叫毛七,我们是十三个人格头子。”“你们为什么从山西到山东来抢劫?”“啊咿嘎,不是我们要来喂,人家叫我们来格。”“哪叫你们来嘎?”“龙山卫龙大哥叫我们来格,交我们结拜生死弟兄格。”“一派胡言,龙山卫身为朝廷命官,你们不要诬害好人。”“大人,我原说说得没得用,你们官官相护,我们实际上点罪总没得格,这个罪总是龙山卫龙大哥格。”“为底高说罪总是他嘎?”“大人,他坐地分赃,指点我们到哪家去抢。”“格既然这腔调,为底高你们才上来怎不说他嘎?”“大人,你又不晓得,我们以为他来堂做官么,我们关了监牢里间么,他好常来望望我们格,哪晓这个狗贼嘎,他头总不伸,尽性不问,自己不来么,也好叫家里安童梅香来望望我们,他到今朝一回总不来张看我们。我们大家想想么不大好过,就拿他咬出来,往常我们抢到格东西,他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