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望格种化腔,花鞋子踢破罗裙边,两手像牵钻,两脚就像捣蒜,真是盘子里栽花根底浅,鹞子无尾骨头轻。
  穿街过巷,跑起来蛮哨,来到北极巷参将侯公达家。安童一报,参将大人知道。就拿两个奶奶对万福厅一召,“奶奶,帮我家小姐做媒,说得把哪家儿子?”“啊咿嘎,不是八两对半斤,我们今朝不来说亲;不是门当户对,也不好成婚匹配,你说可对呀?”“啊咿嘎,里嗦,说上许多,究竟把哪家?”“大人啊,你年纪大了么,上女儿家去又跑不动,坐轿子么作兴又要晕轿,所以呢,小姐把了不远,就堂南埭上南极巷带刀指挥龙山卫家儿子,黉门秀才龙官宝龙孟金公子。”“奶奶,亏你们干大年纪,也做媒人咧。底高叫门当户对,龙山卫官职又没得我大,家里没得我发财,把女儿么,要高攀格,不瞒你们说,奶奶,我家小姐侯月英,不把这个穷鬼龙孟金。”“大人啊,格你家要把到底高人家?”“格当然呀,官要比我大,家里也要比我发财呀,这个人家才把了,推板点格人家,我家总不把。”两个老八十气塌塌,对外直斜,一想,这个媒人不曾做得成,家去,回头再说格。哪晓得跑到家里,家里坐了杠等格人多了,可是请她做媒人,不是的。这两个老八十总是骗子媒人,哪怕人家三四十岁光棍,不曾讨到老婆,她们总满拍朝胸说,找到格找到格,人家总要把点钱她,请她帮忙,哪晓得媒人不曾做得成,钱倒总用啦得格。格人家不要问她要钱?所以人家坐杠等,等了要钱,二百五十个钱,还亏空倒还啦得格。歇了几天,两个老八十商议商议,说:“走哇,去对龙山卫说声,他家不肯把哇。”
两个奶奶就动身,哪肯耽搁赶路程。
  格天子来到龙山卫家,“大人啊,对不起,我们格天子倒说得夸口大话喽,他家不肯把你家。”“奶奶,格也无所谓,我家儿子不愁打光棍,但不过媒人不曾做得成,你拿钱把我。为底高呢?不是我小气哇,因为我到山东来,就是镇守山东,管这些不好格人格,强盗成群,打劫来往客商,有些不务正业格,总是我管格。像照你们这个媒人不曾做得成么,钱,礼归礼,法归法要把我格,不呢传出去不好听,拿钱把我。”“大人,钱倒没得格。”“钱呢?”“钱还亏空还啦得格。”“不嘎,你们干大年纪有底高亏空还?”肇就拿媒人做不成,要了人家格钱,就告诉龙山卫。龙山卫一听,浑身松劲,“啊咿嘎,干大年纪格老八十,也晓得蹲外间骗钱用啊。安童,替我拿这两个骗子媒婆吊起来。”拿三股头麻绳、七股头担绳拿得来格。安童又丧,拿两个媒婆老八十对梁口里一吊,一打一荡。
打一记来骂一声,哪肯容情半毫分。
  两个老八十,总是上年纪格人,哪背得起这些安童打,一记打上去不轻,少说点总有七八十斤了。两个老八十来杠哭格,“大人啊,
你高抬贵手饶饶我,饶赦我们媒婆两个人。
大人啊,你饶赦我们两个命残生,我们从今向后再不做媒人。”
  周陆氏乳母跪到前间,“大人,她们总干大年纪喽,就饶恕她们一次么。看我面子,不能再打了,不要拿她们打杀得嘎,人命关天,反而倒不好。”
龙山卫闻听这一声,想想不错半毫分。
  吩咐安童,拿绳一松。两个老八十,一个倒栽葱,头朝西,脚朝东,推板滴点跌得鼻子管里没得风。“陈媒婆、薛媒婆,你们听好了,听清了,媒人不曾做得成,拉倒喽,但不过少我格钱,要还把我格。如果不还,回头一发火,我看你们两人命总不妥,拘签堂票,捉你们蛮哨,对监牢里一押,你们不要想得回家。”
两个奶奶闻听这一声,三魂吓得少二魂。
  两个老八十出来格,陈奶奶说:“薛奶奶,做倒头媒人,今朝恨不得半条命挨打啦得格,肇总不做这个倒头媒人喽。”薛奶奶就说:“陈奶奶,不做媒人怎弄咧,这个二百五十个钱要还把龙山卫了。”“格你说到哪去弄到钱咯?”“参将侯公达不是说嘎,他家要拿女儿把发财格人家,官职大格人家去。”“你可有这条路啊?”“有啊,堂西门二品官员,兵部尚书冷祝华家有个儿子叫冷必成,今年三十七岁,不曾讨到老婆,上他家去做媒人,不讲几百个钱,总讲银子多少两数呱,我们两人不如现在上他家做媒去。”“你不要害人,这个话说得要作孽格,他家小姐才十六岁,兵部尚书家儿子三十七岁了,年纪比她大廿一岁了,况且年纪大倒也不大关事,冷必成长了那种化腔,人也难看煞得格,不一朵鲜花插得牛粪上,我看还是不去说为妙。”“你可要钱啊,你不要钱么你就不要去。”“不嘎,哪不要钱啊,我堂亏空来身上哪脱得掉咯。”“格跟我同走啊。”两个奶奶就动身,又去做媒人。手脚不慢,格天子安童一报,两个奶奶来到兵部尚书冷祝华家高厅之上,就去交冷祝华一讲,冷祝华欢喜了,我家三十七岁格儿子,不曾有哪个来提过这个媒话,“好格奶奶,你们去帮问问看,她家可肯把我家了,我家必成这个腔调来堂块,你们也晓得格,按道理,我家这人寻不到媳妇啊。”“好格,我们去帮问问看,首先捞到一顿酒吃吃。”跑到侯公达家交侯公达一讲,侯公达说:“个好格,把到兵部尚书家,我家亲家翁官职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