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磨磨豆腐,他对牵杠高头一项,常老板看看这个黑炭又好气么又好笑。常老板有个脾气啊,他天天要吃酒格,要吃多少酒?一天要吃两顿,什么辰光吃? 上茶辰光吃一顿,吃得磨拉一落豆腐好吃中饭;晚茶辰光吃一顿,磨拉一落豆腐好吃夜饭。这黑炭经常看见他家父亲对床里家跑,总归不是来上茶辰光,就是来晚茶辰光。格天子倒又看见他家老子上床里家去了格,心上就想:我家老子天天上茶辰光去做底高?我倒跟进去躲了杠望望看,就躲了格堂子来杠看,常老板从抽台脚下,拿一个酒壶倒背出来格,尖呶呶,对床帮上一坐,“呼啦呼啦”吃上几口。黑炭心上就想,格水可保甜格?我家老子吃上干多格,躲了杠也不作声。常老板拿酒一吃,壶盖头一塞,对抽台脚下一顿,他倒磨豆腐去格,不晓得黑炭躲了杠块。黑炭也来到格抽台身边,拿酒壶背出来,也对床帮上一坐,拿壶盖头一拔,弄鼻子哄哄, 香了,弄手指头蘸点点放嘴里咂咂,甜格,甜格,甜格,又香又甜。格壶里还有多少酒啊?一壶酒不轻,老秤正好称二斤。常老板才间只好头二两吃啦得,就是说这壶里还有一斤七八两酒,这六岁格小孩就像穷吼,一斤七八两酒就做四口,倒吃下去格。拿格酒壶还对格抽台脚下一顿,中饭照吃。晚茶辰光常老板又来吃酒喽,拿壶一拎,好像蛮轻,拿起来一望,酒壶里酒点点没项。“夫人啊,我打点酒家来解解疲乏,人家说世上只有三桩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我一天磨豆腐磨到夜,干吃力,打点酒家来吃吃,你拿我酒总倒啦得做底高?”“啊呀!官人,我不曾倒你格酒啊。”“格这肚里酒呢,才昨天买家来格,早上就吃啦点点。”“格我哪晓得,酒壶可漏啊?”“漏底高?沙眼总没得。”“格酒上哪去格?”“我原问你呢?”儿问:“爹爹做底高了?”“我酒壶里酒呢?”“酒啊?酒把我吃啦得格。”“胡说!你六岁格小孩吃干多酒?喊哪个来吃嘎?”“父亲啊,我不曾喊哪来吃,我个人吃格。我上茶辰光就吃得格,中午和你坐做堆中饭照吃。你格还有酒来哪里?格点点酒我也不曾吃得惬意。”“你格冤家,六岁个人吃一斤七八两酒,还不曾吃得惬意啊?你要吃嘎多少酒?”“父亲,让我吃饱了,可保好吃嘎头二十斤酒。”“你胡头乱说,你六岁格小孩吃头二十斤酒?你肚子有多大啊?格酒到底喊哪来吃格?……你不肯说嘎,我今朝去买嘎一坛子酒家来,明朝尽你吃,看你吃到多少?”
  常老板实际上有点好奇,说这六岁格小孩能吃十来斤酒,头二十斤酒,就不大相信。格天子坐夜,去买一坛子酒家来,不曾开过坛,三十五斤一坛子。个个酒顿了抽台脚下格踏板上格,黑炭一夜总不曾困得着格,到早起么,常老板说:“儿啊,我去磨豆腐了,不到格辰光我酒吃不下去啊,我就到上茶辰光来吃酒。格么,你蹲堂等等,我磨拉一落豆腐,我就来格。”“父亲啊,你去磨豆腐啊,我来帮你看酒啊。”“儿啊!这个酒放了床里家踏板上,有哪来偷了?”“对堂一放,上贼伯伯大当,偷啦得我和你就没得项。”“好格好格,你蹲堂看啊!”黑炭对踏板上一坐,拿背对酒坛子高头一戤,来杠一动一动。格坛子里格酒来下嚯落嚯落,他倒坐不住,熬不住了格,拿坛子盖头封口撬开来,弄鼻子闻闻,作底这个原坛子酒不曾开过坛,比昨天格散酒香啊!用手指头蘸点点放嘴里咂咂,竟甜哩!比昨天格好吃。越看越想嘴越馋,馋沫拖到脚背上。总来不及去拿碗啊,磨豆腐格人家作勺多了,一作勺酒不轻,正好称二斤。你们总不晓得这六岁格小孩吃啦多少?这二斤头作勺不曾算,一下子吃拉十二作勺半,吃拉二十五斤酒,拿坛子还盖了好好,到上茶辰光常老板来吃酒喽,“儿啊,我吃力,你去拿格碗来!我们来吃酒。”“父亲,拿碗做底高,老海碗总嫌小,弄这个作勺正好,弄作勺舀舀就拉倒了喂。”“好格,爷儿父子也不关事,就弄作勺舀了喝喝嘛。”常老板弄盖头揭开来一看,命总吓断,“儿啊,你还蹲堂看酒了?我这一坛子酒三十五斤了,怎就这点点来堂块了?”“父亲,格你大惊小怪底高咯,你不曾来,我倒先吃得格。”“你个人吃啦干多了?”“父亲,你可吃?你不吃拿坛子里酒把我个人吃啦得拉倒。”“你格老子啊!这一坛子干多,你一顿就总吃啦得,我和你家妈妈磨豆腐一天挣多几个钱,也不够你吃啦得,就这样山也把你吃倒啦得,今朝尽你吃一顿,从明朝开始老子不拿酒对家买喽。我肇戒酒,你肇也就没得吃。”黑炭就吃到格一顿惬意酒,肇一直就没得酒吃得格。没得酒吃也微小可,拿他关在家养格,不拿他放出去。为底高呢?长了象冲天棍,脸上又黑,跑出去人家总要笑他,说,死腔,竟难看喽!他肇捣拳不长柄,总到人家头上钉。打了人家叫地方救命。大人出去陪他打招呼总来不及,所以呢,就拿他关了家养。格天子黑炭就说:“父母双亲,我十六岁,一落里拿我关了家,我要出去散散心,相相哩!”“儿啊!你年纪虽然干大,你出门就要惹祸。”“父亲,我肇不惹祸喽!我今朝就出去相相。”“好格,格你要早点家来。”“晓得。”
黑虎星宿站起身,哪肯耽搁出家门?
  格天子跑到酒店门口,看见酒店里间来下划拳行令